第51章 少时的初见
“小二，来一壶酒，随便上两个菜！”
少年卫如风大喇喇地走进万花楼，潇洒地将佩剑放在桌上，一屁股坐下。
周围的客人闻言纷纷侧目看向来者，低声谈笑议论起来。
道是这个毛头小子不经人事，错把青楼当酒楼。
老鸨见状连忙赶来，“这位小公子长得倒是俊俏的很，您只要酒菜，不要点什么别的吗？”
卫如风看了一眼老鸨，疑惑道：“你们这家酒楼倒也是奇怪，明明店面华丽的很，怎么却请不起店小二，要你这位老妇人来干活。”
老鸨忍住笑意，也不过多解释，便去准备酒菜了。
过了一会儿，一位芊芊少女将酒菜端了上来。
卫如风见状更加不解。
“你是店家的女儿？”
初入青楼的闭月被老鸨吩咐招待这位客人，一上来却听到了如此奇怪的问题。
“不……我当然不是，妾身只是一个小小的妓女罢了。”
闭月将饭菜摆好，局促地坐到了卫如风身边，小心翼翼地给他斟酒。
可谁知，从未接触过女子的卫如风更加局促。
他感受到闭月靠在自己身侧的柔软，只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他慌忙逃到了桌子的另一侧坐下，疑惑道：“妓女？妓女是干嘛的？”
闭月见卫如风不愿自己靠近，以为是他嫌恶自己，结果又听见他问这个问题，堪称是当面羞辱。
不禁红了眼眶，“公子若是厌恶妾身，换个姐姐来伺候便是，何必如此不留情面？”
卫如风见闭月落泪，更是慌张。
他自从家人被魔族残害后，便被师父收入昆仑虚，修道十余年未曾接触过姑娘。
结果第一次下山，便将姑娘惹哭了。
卫如风手足无措地安慰道：“别别别你别哭，我哪里嫌弃你了。”
他想从身上找块手帕给闭月擦眼泪，可惜一无所获。
慌张之下，便将自己的衣袖伸了过去。
“你，你快擦擦眼泪，别哭了。”
闭月本是满心难过，见他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便又被逗笑了。
少女眼含泪花，两腮通红，却又笑靥如花的面孔，就这样印在了少年心里。
“他们竟然是少时相识？”
沈宁爻和褚玉在上帝视角看戏，倒是十分惬意。
“嗯，只可惜后来遭遇了不测，阴差阳错便错过了。”
褚玉挽着沈宁爻的胳膊晃了晃，“为何我们二人没机会少时便相识。”
沈宁爻不禁笑道：“我年少时，你怕是还在娘胎中呢。”
褚玉撇撇嘴，不愿再说话，拉着沈宁爻去了下一个场景。
“卫公子，身上没钱的话，可是见不了我们闭月姑娘。”
几年后，卫如风身量高了许多，已经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了。
闭月随着年纪渐长，出落得越发娇艳，在万花楼中愈加炙手可热。
“赎身的银子已经在攒了，我今日来只想见她一面，同她说说话。”
卫如风被老鸨堵在门口，面露窘色。
“赎身的银子归赎身的银子，见面的银子是见面的银子，你若是没钱，不要影响闭月姑娘接客呀。”
听到接客二字，卫如风反应更加激烈。
“我说了会攒钱替她赎身，你别让她接客！”
“那怎么办呢，我这万花楼可不养闲人。”
老鸨不愿再与卫如风纠缠，挥手喊小厮将他打出了门。
身为修道之人，卫如风自然不可能败给凡人。
但是修真界规定，不得对凡人动手，也不得插手凡间之事。
他无奈，只得落魄地离开。
刚走出两步，便发现闭月正在窗口向他招手。
他灵机一动，飞身而起，直接跃上二楼、从窗而入。
“月儿，我好想你。”
卫如风牵起闭月的手，满眼心疼，“那个妈妈没有为难你吧？”
闭月微笑着摇了摇头，“妈妈待我很好，倒是你，每日去做那些杂役的干事挣钱，都消瘦了。”
卫如风自幼习武，除了斩妖除魔别无本领。
但是除魔向来是仙家道门分内之事，断没有向凡人收取钱财的道理。
因此他若是想挣钱给闭月赎身，只得做那些力气活。
“不用担心我，我身体可好了。”
少年卫如风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向闭月展示着自己的肌肉。
闭月被逗笑了，点了点他的额头，佯装生气道：“快把袖子放下，羞不羞！”
然后转身从房间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剑穗，上面的吊坠上刻着“风”这个字。
“快看，我亲手为你做的。”
闭月将剑穗举到卫如风面前，娇嫩的脸上写满了骄傲。
卫如风的视线却越过了剑穗，紧紧地盯着闭月。
“月儿，谢谢你。”
他也从腰间掏出了一枚玉佩。
“这是我昆仑虚独有的信物，你以后若是遇到了危险，就摔碎这块玉，它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闭月嘴角噙上一抹欣慰的笑，“这么好看的玉，我才舍不得摔呢。”
可惜，二人温存的时间转瞬即逝。
一个醉汉破门而入。
“阿月！我来看你了！”
他满身肉膘，酒气冲天，脚步虚浮。
闭月见状，慌忙将卫如风推到了一处隐蔽的角落。
“如风，你先藏起来，切莫出声，待会伺机离开。”
然后自己连忙迎上了那个醉汉。
“蒋老爷，今日怎么得空来看阿月了？”
她将醉汉搀扶到了床上，娇小的身材在那人一身肉膘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单薄。
醉汉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伸手便要脱下她的衣服。
闭月无力反抗，只得哀求道：“老爷，你醉了，先休息吧。”
卫如风青筋暴起，再也忍耐不住，便冲了出来一把将那醉汉掀翻在地。
然后扑在他身上，高高举起拳头，正想狠狠揍他一顿。
却被闭月拦下了。
“如风，别动手！”
卫如风气得两眼发红，将闭月的衣服整理好，哽咽道：“你一直以来过得都是这种生活吗？”
闭月低下头，不愿再看卫如风。
“如风，可是嫌我脏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心疼你。”
卫如风满心怒火无处发泄，便狠狠地闪了自己两耳光。
“都怪我没本事！保护不了你……”
闭月见状也红了眼眶。
“如风……别这样，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月儿，你再等等，我一定会救你离开这里的。”
闭月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向她许下承诺的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可她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就再无那人的音信。
“没想到，卫长老竟然是个痴情种。”
沈宁爻看着满脸英气的卫如峰，不禁感叹道。
褚玉闻言则摇了摇头，“若他当真爱闭月，此刻就应该把她带走。”
沈宁爻眉心微蹙，思索了一番。
“他和闭月私奔的话，昆仑虚那边该怎么办呢？”
褚玉握着沈宁爻的手紧了紧。
“既然他放不下昆仑虚，就不应该许下这句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