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凶案
尸体在厨房的垃圾房，两个垃圾箱背后，这名厨师进来倒垃圾，发现垃圾箱位置有点偏移，想推到原位发现推不动，往垃圾箱后面一看，就看见了尸体。
孙清的脸色愈发青黑，这正是他另一个家仆孙安。刚刚敛尸的两位船员也顾不得埋怨，将尸体抬了出来。
“脖子上有淤青，是被徒手掐窒息而死！”尸体症状很明显，船长一眼就看出了死因。
“那孙全很可能也是这个凶手推下水的！”孙清立刻想到了这个可能，然后遽然变色，“我安叔全叔两个从小习武，身手很好。如果凶手只有一个人……”
船长皱了皱眉，吩咐刚从瞭望台上下来的李贵，“去把吴氏兄弟请来。”
林玄在垃圾房转了一圈，对孙清和船长道：“这里就是他们打斗的地方，墙上还有脚印，地上也脚印凌乱。”
船长也看见了这些痕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凶手是谁，我没线索……”
“依孙兄所言，凶手身手极好，恐怕我们即使知道是谁，也没法抓住！”林玄看了看狭小的垃圾房，确信很难容纳四个人打斗。
不一会儿，李掌柜所请的吴氏兄弟走了过来，远远地就说道：“李船长，若要我们兄弟抓凶手，雇佣费可得加倍啊！”
船长走出垃圾房，向吴氏兄弟拱了拱手，“这个自然！只是要辛苦你们兄弟俩了！”
“除非凶手跳进沣水了，否则就在船上寻找凶手，两三天就够，到兰原府之后也不必长时间滞留了。”吴氏兄弟很是自信，“这艘船上总共有多少人？”
“安源李氏三号船共有船员一什又十四名，加上我和李贵，总共二什人。李贵他们发现有人落水时，什个船员在踩桨，十一个船员在休息，两个船员在掌舵，我在踩桨室，李贵和另一个船员在瞭望台。都没有作案嫌疑。”思索了一下，李船长又道，“本船船客总共有五什又七人，除了你们四个和死了的两个以及阁楼的那位，还有不多不少正好五什人。现在就开始排查吗？”
“阁楼的那位是谁？确定没嫌疑吗？”吴氏兄弟表示疑惑。
林玄和孙清对视一眼，知道船长说的是那位仙师。一想到有仙师坐镇，两人都觉得安心了些，冲淡了对那个身手极好的凶手的忌惮之心。
船长也不挑明，只说“那位一定不是凶手。”
吴氏兄弟也不纠缠，道：“那好，我先要了解一下事件经过。”
发现有人落水的是在瞭望台上协助李贵的李忠。
“他一开始不能确定，指给我看时我确定这是个人，当时他还在挣扎。于是我赶紧敲响了紧急停船的锣。”李贵简要介绍了一下发现落水者时的情景。
船长接着道：“我在下面听见锣响，又听见说有人落水，就赶紧让船员们停止踩桨，并让王宇、古七从后门直接去尾舷下船救人。”
王宇和古七正是负责敛尸的两位船员，王宇头发还是湿的，在船长的授意下继续道：“我和七哥出来时，看见他已经快要沉下去了，所以我赶紧绑上绳子跳下去救人，可惜救上来已经死了。”
“你们都没听见什么打斗呼喝的声音吗？”
所有人都摇摇头。
吴氏兄弟看了看垃圾间所在的位置，又听听船尾水浪的声音，觉得如果不是高声呼喊，确实很难听见声音，点了点头，“嗯，你们先退开几步，让我们检查一下尸体。”
孙全确实是溺死的，身上虽然有些淤青，但都不足以致命，初步判断应该是被凶手打落水中后溺水身亡；孙安颈部的指痕明显，其他地方也没有致命伤，应该是被勒颈窒息而死。
对于吴氏兄弟的判断，在场的所有人都没什么异议。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排查吧！为了以示公平……”看了林玄孙清以及地上的尸体一眼，“这两个孩子就不必盘问了，他们就算合力也不是这两个死者中任何一个的对手。先从我们两个开始盘问吧。”
船长轻咳了一声，打断道：“吴氏兄弟信誉卓著，谁能信不过呢！”
“那就多谢李船长的信任！”吴氏兄弟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两具尸体请先找个地方安放一下，我们去餐厅。”
船长示意王宇、古七将两具尸体搬到平时比较空荡的杂物间，引着众人来到餐厅。
“嗯，这里不错！就请李船长将船客们一一请进来吧。五什位船客，一下午的时间应该足够了。”吴明瞧瞧林玄孙清，道：“你们两个帮我们做记录。”
几个人动手收拾，很快就将餐厅的一角改造成了公堂模样，吴明主审、李船长和吴亮旁听、林玄与孙清负责记录、李贵负责传唤、王宇和古七立在一侧候命。
第一个进来的是那个曾问起王真的书生，他看了看餐厅现在的陈设，“哼”了一声，“你们知不知道私设公堂是犯法的！”
“我们又不要你跪拜，也不加刑具，不算私设公堂。我们在司法部待过好几年，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吴明打量了书生一眼，觉得他不像是有武艺在身，但依然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五刻钟前你在哪里？做什么？谁能作证？”
大多数船客都知道刚刚有一个人落水淹死了，但知道有第二具尸体的只有船长、李贵、孙清、林玄、吴氏兄弟、发现尸体的厨师余二和王宇、古七两位船员共九个人。以免让船客们恐慌，厨师和两个船员都被勒令不得外传，李贵去船舱传唤时说的也只是“了解溺死事件的真相”。
书生明显觉察到吴明的问题并不仅仅是为了“了解真相”，而更是为了“寻找凶手”，于是知道这个溺死的人一定有蹊跷。想到这不禁皱了皱眉，从对面五人身上一一扫过，叹口气道：“老夫陈仲仑，五刻钟前在船舱里睡觉，船舱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证。”一指正在奋笔疾书的孙清，“他也在船舱里，能够作证。”
孙清看见了指向自己的手指，点了点头，在证人栏写下自己的名字。
吴明“嗯”了一声，“陈先生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