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裴恒抬眼看向虞儿：暧昧？你都跟别人说了些什么？
虞儿闭眼，尴尬地脚趾扣地，这个小九到底是刚从哪座山里出来？如此不谙世事的吗？
小九看了二人两眼，“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裴恒深深地看了虞儿一眼抬脚就往他的院里走，虞儿深吸一口气，“走吧，小九，进院吧！”
“好。”小九跟在她身后，走路姿势扭的非常厉害。
院里的侍女见虞儿小姐带回来的女子不仅身段妖娆，而且看着就不老实，活像是勾引人的外室，对小九极为不喜担心虞儿小姐被她蒙骗。
“给她洗漱一番，顺便换身衣服。”虞儿目前不想看到小九，只想自己冷静一下。
侍女将小九带至侧房，给她洗漱换衣。
只是小九如此厚脸皮倒是给虞儿提供了一条思路，好吧，当初她的脸皮也不薄，但还是太要脸了些。
翌日清晨，虞儿穿着一身月牙白男装在裴恒院子门口堵他。
“侯爷。”
天色还黑，裴恒一出院门就看到一个人影，打量了下身高体型就知道是虞儿无疑了，“你有何事？”
“我想跟侯爷一同去查案。”虞儿摇了摇手中折扇，颇为风度翩翩。
“胡闹。”裴恒训斥道，“这种事情岂能儿戏？”
虞儿微微扬起眉毛，她可没胡闹，要是真有凶手的话，她没准还真能找出来，毕竟代入凶手对她来说是件没什么难度的事，但面上可不能这么说，她得保持柔弱聪慧的样子，“我没有胡闹，要是你不放心我像前两日那样跟在你身边就好。”
裴恒摇头拒绝，“回你的院子里去。”
虞儿不理紧跟上前，裴恒出府后骑马而出不给虞儿有任何机会追上，谁知她早就吩咐好府里的马夫了，上了马车就跟上了他。
裴恒在前面跑马，裴府马车在后面狂跟，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女子被马车颠得娇弱的闷哼声。
半路上裴恒就忍不住了，掉转马头到马车窗前，“下来。”
“不下。”虞儿拿后脑勺对着他，像是尥蹶子的小马。
瞬间把裴恒给气笑了，“下来，做我马上。”
虞儿转身睁着亮晶晶的双眼看向裴恒，“你同意了？”
“嗯。”又嘱咐马夫，“你回去吧。”
至于为什么不是他下马，坐上马车而是虞儿下马车上他的马，裴恒也不知道。
他只清楚心头怒火烧起，并迁怒到了马夫，不知是被马夫听虞儿的话气的，还是被马夫和他一样听到虞儿的闷哼声气得。
不管裴恒心里如何想，虞儿高兴的下了马车，立于旁边朝裴恒伸手，像是公主般说道，“扶我。”
都到这一步了，裴恒当然不介意地拉她上马，虞儿一坐上去动了动挑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裴恒的怀里。这还是第一次和裴恒共骑一匹马呢！虞儿美滋滋地想。
“你是没骨头了？做好。”裴恒声音里还有着温怒，这大街上呢，成何体统！
“侯爷，我冷。”如今是夏日，虞儿说谎都不带眨眼的。
裴恒显然被她的厚脸皮给震撼住了，没再说话如同受气的小媳妇一般牵起缰绳。
后面跟着他们的暗卫不禁佩服起了虞儿，这手段侯爷迟早得栽在她手里。虞儿的轻功比他们还好，追侯爷的马用得着坐马车？
可怜的侯爷，被虞儿如此算计！
上午，裴恒在衙门整理公务，虞儿也不烦他乖巧地坐在一旁写写画画。
中途裴恒休息，看着虞儿认真地样子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她写了什么，结果就污了他的眼，搞得他耳根通红。
因为只有几个字：吃掉裴恒！
他不是傻子，看得出来虞儿的心思，当然也看得出来虞儿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喜欢他，但她的眼神看向他时又带着赤裸裸的欲望，这个做不了假。
裴恒心思一转，难不成她来自己身边是为了采他？虞儿不会是江湖上的妖女吧，专门采阴补阳的那种？他派出去的人没有查到虞儿的身份是不是因为她干的勾当见不得人所以极其隐秘？
虞儿仰起头来就见裴恒一脸愤懑眼神幽深地看着她，吓地她一个激灵，“怎么了吗？”
裴恒摇头，“无事。”
“指挥使，出事了，翰林院的那位涉及科考舞弊的庶吉士徐守礼死了。”门外一位锦衣卫百户上来说道。
裴恒皱起眉头，“你们没有看紧他？”当日有人举报后由于没有证据所以圣上说不必关押，免得最后伤了学子的心。
派锦衣卫调查是因为要是真的，那事情就恶劣极了。
“今早他要去城外游玩，经过树林时甩开了我们，等找到后他已经死了。”百户跪地请罪。
“集合。”
“是。”百户站起身来，往下面通知去了。
不多时，裴恒带着锦衣卫就到了城外小树林处，场地已经封锁起来了，但不知何时围上了一堆百姓，他们知道血腥就待在外围讨论不往里面看。
裴恒看着嘈杂的人群，冲百户说道“你没有封锁消息？”
百户也是一脸懵，他们见到后立马就去汇报了，谁知道这些百姓怎么知道的？
但识眼色地大声说道，“锦衣卫办案，请大家伙撤离，如若不然按扰乱公务处理，押入锦衣卫诏狱。”
百姓们看到锦衣卫来了，往旁边避开让出一条道来。
这两日因为张及的案件锦衣卫常在百姓口中出现，见到真人不免多看了几眼，被裴恒的相貌震惊住了，一时之间场面上不再言语。
裴恒皱眉进了封锁圈，里面的锦衣卫等候多时，“指挥使。”
裴恒点头，众人一同前往徐守礼的尸首处，早前跟踪徐守礼的人步伐却有些犹豫，因为现场实在是太恶心了。
徐守礼的舌头、眼睛、鼻子、耳朵全都被剜了下了，整齐地摆放在一旁，四肢被切开像是人彘一样把上半身放到陶罐里。
虞儿见到这场景心里十分厌恶，着实是有点恶心了。
身旁见多了尸体的锦衣卫都强忍着翻腾的呕吐欲望，有几个实在是忍不住的已经往旁边自行处理去了。
苏阮阮处理好后脸色苍白手脚无力地赶回来，见虞儿站在一旁一副没感觉的样子，觉得虞儿极为残忍。
虞儿此时没有功夫在乎苏阮阮的长相，看着现场的脚印有两个，一个是徐守礼的脚印的话，另一个会不会就是凶手的呢？
虞儿心里否决了这个想法，从徐守礼面部的留下来的刀痕来看，凶手应该是第一次杀人，正因为是第一次凶手才可怕，因为尸体摆放的整齐程度说明凶手当时的状态是从容不破的。
当时还有锦衣卫寻找徐守礼，凶手还能如此的话，不是凶手不怕被逮住就是凶手确信自己有时间做好这件事，他提前就做好了计划有信心在锦衣卫来之前办好所有事。
这么一个心思谨慎的人，会不处理好这么明显的脚印？或者说他想栽赃嫁祸给谁？
裴恒指挥锦衣卫搬走尸体，采集脚印，就听到虞儿过来对他说道，“你派人把小九叫来，让她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迷魂的阵法。”老虔婆们学得杂，旁门左道都通一点。
她觉得运用树木摆阵法从而让跟着徐守礼的人迷路是再好不过的拖延时间的办法，让小九来看看印证一下她的猜测。
裴恒听闻点头，吩咐了一个锦衣卫去找小九。
小九来得很快，高兴地说道，“想让我帮什么忙？价钱我们稍后谈。”
裴恒上前道，“还请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迷惑人的阵法，找出一个十两银子。”
虞儿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你也太抠了吧！不能看小九傻就欺负人家。
裴恒斜睨虞儿一眼：她乐意不就好了。
果然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九很开心，“十两，好啊！”甚至她还觉得自己赚了，天知道她从岭南来京城一路吃了多少苦，干了多少脏活累活。
小九知道有银子拿，十分积极地跑上跑下找阵法，没一会就找出五个，顺便解释了这阵法一晚就可摆成和破解方法。
“五十两银子。”小九说完就离开了，她也有事情要忙。
苏阮阮从小九来脸色就一直不好，嘴角挂着冷笑：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小九走路的样子一看就不正经，虞儿又能是什么好人？
“那个虞儿，你说的什么阵法准不准？我算是读了很多书可从来没听过这种东西，怕不是像是巫蛊之类的东西吧！”
虞儿听到苏阮阮一通阴阳怪气，她也不是什么能忍的人，“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娘们唧唧的，你没见过的东西就代表着没有吗？回去多读点书吧，不然说不出这么傻气的话。”
气得苏阮阮说不出话来，虞儿转身往树林旁边走去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确定了凶手确实是使用阵法迷惑了锦衣卫后，大抵上就知道了这名凶手是有备而来。
虞儿看着树木，想我要是凶手的话，如何保证徐守礼按自己的话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