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穿越文里的小宫女22
皇帝见过边姣姣的真容后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之后多次想要强纳边姣姣做妃子。
边今安用各种手段阻拦了皇帝好几次。
眼见皇帝还不死心,边今安便吩咐丹药师加大丹药的剂量。
不出几日,皇帝的疯病更严重了,随之而来还有长日的嗜睡和健忘。
除了边今安,他谁也不肯相信。
皇帝仰躺在床上,“朕的丹药呢?赶紧把朕的丹药拿过来。”
“圣上,丹药在这。”
几粒乌黑的丹药静静地躺在边今安的手掌上。
皇帝劈手夺过来,一股脑塞进嘴里,仪态全无。
边今安低声哄着皇帝,“吃了丹药就好了,臣提前恭喜圣上早日化羽成仙。”
皇帝把丹药咽下肚,终于安静了下来。
边今安起身走出乌烟瘴气的太极殿,关上殿门。
他掸了掸身上的大氅,眼风一扫,“看好皇上,若是皇上跑出去出了什么意外便拿你们是问。”
几个小太监诚惶诚恐,“奴才定不会让皇上跑出去,千岁大人放心吧。”
边姣姣伏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尉迟昭批阅奏折。
“是不是太无聊了?”
尉迟昭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狼毫。
边姣姣点头。
尉迟昭知道边姣姣爱看画本子,之前出宫办事时特地搜罗了几本。
他拿出画本子,边姣姣迫不及待地接过去,津津有味地看起来,眼睛都亮了许多。
尉迟昭心中微涩。
如果不是宫里乱得不成样子,且他身子日渐破败,也不至于把边姣姣掬在东宫里。
只有在这个四四方方的东宫,他才能护住边姣姣。
尉迟昭满目柔软地凝望着边姣姣,要是能再陪她久一点就好了。
突然嗓子眼涌上一阵痒意,他压低声音咳嗽几声。
边姣姣扔下画本子跑到他身边,“你怎么又咳嗽了?是不是发烧还没好?”
她伸出手试了试尉迟昭额头的温度。
尉迟昭神态自若地把帕子揉成团攥在手心,另一只手握住边姣姣的手。
“发烧完全好了,刚刚是不小心喝水呛到了。”
边姣姣眼睛左瞅右瞅确定他没事,才重新捡起画本子。
“姣姣,你想不想出宫?”
尉迟昭手上批着奏折,状似无意地开口。
边姣姣很惊喜,“我想,我们什么时候出宫去玩?”
“等事情处理完我就带你出宫玩好不好?”
边姣姣欢呼一声,整个人挂在尉迟昭身上,“你最最最好了。”
宫里尚且如此混乱,宫外更是民不聊生。
没了直属中央的管控,官吏们行事愈加无度,层层剥削,加重赋税,民不聊生。
民间产生了不少自发的农民起义军,有几支队伍已经小有规模。
地方官员害怕被责罚,一直压着这些消息。
直到起义军打到玉岭,朝中才知叛军打到门口了。
翻过玉岭便是京城。
太子知道这个消息时起义军已在玉岭,他知道京城撑不了多久。
所以早已提前联络好边今安,他相信边今安可以完好无损地把边姣姣送出京城。
小桂子神情慌张,“殿下,叛军打到京城外了,京御军大概只能挡住他们四五天。”
太子阖眼,“时间够了,你让宫里其他人收拾好行李吧。”
他拿出暗格里的令牌,凭此令牌可号令母后为他留下的一队暗卫。
这队暗卫是母后留给他的底牌,甚至连皇帝也不知道。
而今这枚令牌终于派上用场,无论边姣姣遇到什么危险,有了这枚令牌便可保她安全。
他将令牌穿上红绳,亲手挂在边姣姣脖子上,然后用外衣挡住。
“姣姣,一定一定不能把令牌弄丢。”
尉迟昭仔细地叮嘱道。
边姣姣满口答应,“肯定不会弄丢。”
尉迟昭轻抚边姣姣的发丝,掩住不舍的神情。
所有事宜都准备妥当,只待时机一到,边今安便接边姣姣出城。
尉迟昭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但他不敢倒下去,他必须亲眼看着边姣姣安全离开。
天色很暗,似乎能听到兵戈相见的声音,仔细一听又似乎是幻觉。
尉迟昭知道不能等了。
“姣姣,今天我们就出宫。”
边姣姣歪头,“你事情都办好了吗?”
“都好了。”
尉迟昭手指轻轻蹭过她的脸颊,不厌其烦地把说过无数遍的事再一一和边姣姣嘱咐。
边姣姣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说了,我都知道了,要拿好令牌,要小心谨慎,我都记住了。”
她得意地眨了眨眼。
尉迟昭心中万般牵挂万般不舍,最终只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姣姣好厉害。”
“那当然,我们现在出发吗?”
“对,现在出发。”
尉迟昭语气很轻。
早上哄着边姣姣喝下的安眠水起了作用,边姣姣晕乎乎地倒在尉迟昭的臂弯里。
尉迟昭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边姣姣的嘴唇,打开门把她交给边今安。
“姣姣就拜托你了。”
边今安一颔首,转身离开。
送走边姣姣,又打发了东宫里的宫女太监,尉迟昭绷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
他捂着嘴咳嗽,胸腔振动,慢慢走回屋里。
这是他的国,他的家,身为太子绝不能弃国而逃。
不能保护自己的国家和子民已是他的无能,如果再弃城而逃那么他无颜面对先祖。
尉迟昭坐回案桌前,整理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他镇定自若地用帕子擦去,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工作。
边姣姣送出宫两天后,起义军破城而入。
满街的血肉和厮杀,不会停止。
祝循然一直带领着京御军与起义军对抗,但面对数量庞大的起义军,终究是徒劳一场。
叛军破城后一路朝着皇宫里去。
边姣姣还在宫里。
哪怕祝循然已经浑身被血浸湿,几近麻木,他依然奋不顾身地冲进皇宫里。
叛军毫不费力地破开宫门,四处搜刮金银珠宝。
一队叛军踹开东宫的门,隐约看到昏暗的屋子里端坐着一个人影。
他们绕过桌案一看,那人身着湛蓝色衣袍,阖着眼靠在椅背上,如冰似雪般高贵无瑕。
只是他周身冰冷,面色惨白。
有个叛军大着胆子去探他的鼻息,“已经死了。”
元辰六年,叛军打入皇宫。
同年太子薨世。
起义军在皇宫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宫里死的死,逃的逃,黎朝的灭亡似乎已经是不可逆的了。
偏偏被流放的十一皇子神兵突现,领着装备精良的军队迅速剿灭了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