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分级
二月的最后一天，亦或是三月第一天的凌晨。
温泉领。
新月城广场。
无数白衣夜行，提着火灯从四面八方，朝月神神殿汇聚。
白色罩袍是卡尔改制后定下的教袍，所有属于温泉领的子民，都免费下发了三套供以换洗。
再损毁的话就要由自己出钱购买。
这也让风林帝国中的桑叶领收到了本年度最大的订单，其领主成为了第一位与卡尔家族建交的风林帝国贵族。
白色罩袍袖口处的新月印记的数量与新月城最新出炉的管理规定挂钩。
这里并不宣扬人人平等的概念。
新月印记的数量很好标明了领地人员的三六九等。
而每周来月神殿祈祷祭拜的次数，也被纳入到了一套完善的领地评分细则之中。
领地之内一共分为七级。
袖口一颗月亮，是从南方迁徙而来，有意成为温泉领领民，正在排队等待办理户籍的移民。
袖口两颗月亮，大部分是刚在温泉领刚拥有户籍，居住于乌鸦城的难民。
袖口三颗月亮，是本就一直拥有温泉领户籍的本地领民，还有血月部落居住在新月城兽人半城的普通兽人、地精工厂已经6000人左右的正常地精。
为什么说正常地精则是因为地精们的胡乱交配，导致很多近亲怀孕，所以还有两三千的多了些身体部件畸形地精，没有得到领地认可。
而少了些身体部件的地精，基本上第一时间就被丢入工厂里的熔炉之中，作为生物燃料了。
这一分级引起了民众的剧烈不满，不过大多数都是低于兽人和地精分级的难民、移民。
他们怎么也不能理解，用来充当奴隶的外族，居然被卡尔安排加入领地，级别还要高出他们一头。
而最先为兽人发声的居然不是卡尔，也不是统领兽人的巴卡，而是与他们同级的本地领民。
作为一直处在温泉领的老成员，兽人劳工队对建设新月城还有新长城的付出，他们历历在目。
绝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并肩作战的工友。
否定兽人，也就是等同于否定了他们。
不过对于地精，他们则巧妙地避开了发言，任由他们被排除在外。
流言蜚语最汹涌时，卡尔也没有出面表态，任由事件发酵。
这让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更为得意，觉得卡尔一定是迫于压力，不知如何处理。
也不知是在谁的提议下，刚好和他们心中本就有着的邪恶想法一拍即合。
他们选择进一步逼迫卡尔撤回这个决定。
为了自身利益，不顾领地声名的他们，纷纷对贵族议会寄出信件，要求制裁他们的领主，给他们一个公平。
万万没想到这种公然违反贵族公约之事，却被风林帝国内部贵族议会视而不见。
寄出的信件犹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这让他们难以置信。
为了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慌，他们只能吵闹得更为用力。
甚至堵住新月城的城门，在大路口扯起横幅，游行示威。
局面很快在当天下午，卡尔拿出一份长长的名单后得到控制。
在死亡名单上拥有名字之人，被奥德里奇带队迅速抓捕，直接送上断头台，连遗言都不曾留下，排着队由兽人行刑。
充当刽子手的特特，为了不让这些人死得太过轻松，特意挑了把未开锋的大刀。
人头滚滚落地，装了好几板车，一共312人。
鲜血染红了人工河，河岸的地砖冲洗了好几次，在几天之内还围绕着驱赶不散的蚊虫。
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新月城立马恢复正常运转，再无一人敢置喙卡尔的决定。
几天后。
他们的尸体被地精烧制出骨灰，做成了一块写满新月城规定的启示碑，竖立在城门入口。
所有参与过此事之人，每次经过此地，双脚都一阵打颤，心头都一阵发凉。
那份名单之上写的全是给贵族议会寄出信件之人。
原来不是贵族议会没有收到信件，而是卡尔给得太多了，贵族议会的事务官甚至都直接统计了一番，将举报了卡尔之人做出一份名单，用来给在帝国声名鹊起的卡尔示好。
卡尔的手腕之硬，惩罚之血腥，反倒是让他们心颤之余，生出一番别样的敬畏。
袖口四颗月亮，这一类人要不就是在新月领服役的军人和他们的至亲，要不就是在城堡工作的事务管理人员。
袖口五颗月亮，就少之又少了，唯有亚历山大，库列，汤姆，福克斯，理查德，狄安娜提名的维克托，还有正在朝这个方向评定的老瞎子和基恩。
袖口六颗月亮，就是绝对的核心人员了，只有奥德里奇，虎克，安德鲁，还有伊丽莎白和戴芙妮。
袖口七颗月亮，唯有卡尔和狄安娜。
这一套十分强效地调动了民众的积极性，也让月神殿每天都人流拥挤，乌鸦城，断角要塞和地精正在修筑的地下城，都规划起了分殿的建设。
这导致神官炙手可热。
温泉领第一名被处决的贪污犯就出自其中，借着帮人伪造祭拜记录，提高行贿者的个人领地评分，从中作梗，暗中敛财。
不过。
领地已经有了一批汤姆培养而出的暗线。
在近段时间心情都是十分不好的汤姆出手后。
贪污者被拉去斗兽场直面兽人，一开始就吓尿裤子瘫软在地的神官，只能一口一口在兽人的肚子中后悔了。
温泉领顿时风清气正。
不过既然汤姆选择了出手，就没有这么快停下，一连揪出了数十位罪证充足之人。
这些人中有城门卫兵，伊丽莎白手下的助理，新月商会中的中层干部，断角要塞后勤官等等。
由于人员组成复杂，收到不少明里暗里求情的汤姆只好向卡尔请示。
卡尔用乌鸦给他带去了一张纸条。
只写了一个字。
“杀！”
行刑前，卡尔特意去地牢扫视了一眼，这些人对他的忠诚度都还在“50”之上，只可惜对他个人的忠诚于领地无关。
这种情况也给卡尔提了个醒，单边眼镜的短板除开距离太短之外，又暴露出一个局限性，忠诚并不能代表品性，一只忠诚的蛀虫终究也是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