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章 你就说，行还是不行
她看着李旭的名字，陷入了沉思，自己前几天刚往人家借了几千，又往人家借，这不合适，可不找他，自己还能找谁，连平时不借钱的舍友都想了，自己实在没有人了，纠结的她实在摁不下拨通键，越想越头疼，索性关掉手机，抬头看眼前的一片稻田，金灿灿的，没多久这稻子就该收了，她站起来，走在田间的田埂上，不知不觉竟从这头走到那头了，她感慨，小的时候觉得地大的很，田里的稻子感觉收都收不完一样，人长大了，地却小了！她继续围着地边走，想起小时候跟爷爷奶奶一起收稻谷，那时候可能10岁吧，奶奶喊她一起去地里干活，她实在不想去，说：“我不去，我在家看妹妹！”
奶奶有点不耐烦，说：“把小二带着，三放家里！”说完奶奶左手拉起小二，右手刚伸出手，雅兰一转身，说：“我不去，我要跟同学玩！”
奶奶一把拽她出门，说：“玩？你什么家庭你自己不知道吗？没公主命你还有公主病了你！”奶奶拉着她往地里走，雅兰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跟在后面，奶奶还一个劲唠叨：“你不干活，光指着别人养你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不用说，自己就知道干活，你再看你，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奶奶把妹妹放在地头，凶狠狠的跟她说：“别瞎跑，瞎跑揍你！”
她跟爷爷右手拿镰，左手攥一把水稻，离地10公分处，镰刀一划，水稻就割下来了，奶奶教她怎么绑捆，说：“就这样把稻子绑成一小捆一小捆的！”
她按着奶奶教的，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绑第一个怎么也绑不上，喊奶奶，奶奶就说：“怎么这么笨，学都学不会！”她没那么大劲，绑的不是很紧，奶奶也要凶她：“没吃饭嘛！你瞅瞅你弄的这，我还要再绑！”她为了不挨骂，使出吃奶的劲，弄了几个就胳膊痛，但她不敢吭声，因为知道也没好话，就忍着疼痛，咬牙坚持。
雅兰苦笑，自言自语说：“没想到，奶奶走了，印象最深的却是她骂我！”不错，奶奶一般吼她的时候确实很多，二妹三妹犯了错也是骂她没看好，有什么好吃的，多吃两口，也骂她不懂事！不干活，就骂她没人心。所以她很讨厌奶奶，但大了以后，有些事就能明白了，妈妈把三个孩子扔给她，还时不时往她们要钱，有些气是生爸妈的气，只是撒在了她身上。
她想：“也许我命该如此吧！在这小县城找个人嫁人生子！重复着奶奶或妈妈她们的一生！可她又劝自己，高中三年学习那么艰苦，自己都坚持下来了，还有两年就毕业了，难道真要放弃吗？”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答案，她决定问问李旭，她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雅兰！你奶奶怎么样了？早就想问你，但又怕耽误你！”李旭看到她的电话，很高兴。
“她…走了！”
李旭听到这个消息很意外，说：“你别太难过了，这生老病死，很平常的事，想开一点！”
“我还好，奶奶比那些癌症折磨的死去来活的好多了。”
听她这样说，李旭也放心了，问她：“那你什么时候来学校？”
“我…我…我不知道我上还是不上！”
李旭很很震惊，问她：“当然是上了，还有两年就毕业了，就熬出来了！”
“可是我把你借我的钱，给我奶办丧事了，我现在连路费都没有了，更别提上学了！”
“如果是钱的问题，我帮你想想办法吧，看能不能凑够！”李旭没有犹豫，他觉得雅兰已经很苦了，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了，不忍心看她放弃！
雅兰很高兴他能这么说，但她知道他也不一定能凑上，她说：“你打工的钱，都借给我了，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李旭斩钉截铁的说：“我有办法，给我点时间，你自己一定不能放弃，听到了没？”
“好！我听你的！”
挂掉电话，雅兰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她仿佛看到一束光！
李旭挂掉电话，想了想，他拨通了李林的电话。
“喂！哥！”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
李旭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很想帮雅兰，他鼓起勇气，说：“哥，能不能借我点钱？”
李林很意外，说：“咱妈不是给你转了吗？你这开学也没几天啊，不可能花这么快吧！”
李旭也想不出什么借口了，如实告诉他：“我朋友拿不出学费了，就要辍学了，我想帮帮她！”
李林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问他：“不是普通朋友吧！”
李旭为了借到钱，把关系说进了一步，说：“女朋友！”
“不是反对你们哈，我想问你，她是不是经常花你的钱？”
“没有！暑假我俩还一起打工呢，只是她奶去世，把钱花了，凑不上学费！”
李林想到自己没在一起的爱情，想成全他俩，说：“差多少？”
“8000，到时候我俩打工还你！”
“行了，咱俩说什么还不还的，我给你转过去！”
李旭高兴坏了，说：“还是我大哥好啊，不过这事先别告诉咱妈哈！”
“行行！挂了！”李林把钱给他转过去，这钱他压根也没想要，就当支持他上学了，谁让自己是哥呢！
李旭立马把钱给雅兰转过去，说还发了一条信息，‘我在学校等你！’
雅兰回‘谢谢！等我打工还你！’
‘不着急，上学重要！’
雅兰没有再回，盯着手机盯了很久，此刻对李旭的感情达到了顶峰。
回到杭州天已经黑了，雅兰没有回学校，第一件事，就是约李旭，她给他发微信。
‘我在肯德基楼上电影院等你！’
李旭来到影院，一眼就看到雅兰，但她今天穿了一件裙子，头发散开，本来文静的女孩，又多了一份气质，李旭眼前一亮，上下打量她，说：“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淑女的时候啊！”
雅兰不好意思的笑了，看着他说：“那你觉得好看吗？”
李旭也笑了，点点头，说：“好看，平时看惯了你马尾辫牛仔裤，还有点不适应呢！”
雅兰指着电影的显示屏，说：“选个电影吧！”
李旭很奇怪，问她：“怎么想起看电影了？”
雅兰眼睛一转，说：“你帮了我这么大忙，当然要好好谢谢你了！”
“朋友之间帮个忙，不是很正常吗？”
“别磨叽了，快点说，看什么！”
李旭看了半天，说：“看肿瘤君吧！听说挺好看的！”李旭要结账，雅兰拦住他，说：“今天必须我来。”
看到最后熊顿最终没能战胜病魔而去世，雅兰哭了，人们纷纷走出影厅，只有她坐在那，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李旭看她这么难过，安慰她说：“早知道你会这么难过，我们就看个搞笑的了！”
雅兰摇头，擦掉眼泪说：“不，这个电影很好看，只是共情罢了，我总以为，我很苦，可比起熊顿，我还是幸运的。”
李旭拍拍她肩膀，说：“对啊，起码我们的生命还在，生命还在，我们就有希望！”
雅兰扭头看着他，很严肃的说：“李旭，我喜欢你！”
这句话让李旭惊慌失措，他躲避雅兰的眼神，不知道说什么。
雅兰追问他：“你不喜欢我？”
李旭摇头，说：“不是啊，嗯…你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眼神柔和且坚毅，个子虽小，却有大大的能量！嗯……”
“那所以呢？”
工作人员走进来，看着他俩，说：“不好意思两位，我们要准备下一场了！”
两人给工作人员道歉，从影厅出来，雅兰说：“这旁边不是有个烧烤摊吗？去那吧！”说完她就先走了，李旭跟在后面，满脑子在想，是答应还是拒绝？
雅兰要了一件啤酒，跟李旭说：“都说酒后吐真言，今天咱俩都喝点，把真心话说一说！”
雅兰拿了两个杯子，倒满，举起酒杯，说：“来，干一个！”说完一饮而尽，又连着倒了四杯，全都一饮而尽，
李旭惊讶的看着她，说：“你这是干嘛呀？”
雅兰看着他说：“想跟你在一起呀！你呢？”
李旭直接喝了一瓶，说：“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因为我借给你钱，你才以身相许？”
雅兰点头，说：“对！”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那根本就不是爱情，你只是感激我而已！”
雅兰摇头，说：“那你为什么借我钱？难道就没一点喜欢？”
把李旭给问住了，他又喝了一瓶，说：“我更多的是敬佩！”
雅兰无语，说：“我觉得跟你说话真费劲，你就说，行还是不行，行，咱俩就直接奔酒店，不行，各回各宿舍！”
李旭站起来，雅兰以为他要干什么，期待的看着他，但他说：“我先上个厕所。”
雅兰瞬间无语，拿起酒瓶，喝了一半。
在厕所，李旭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可自己不爱她吗？听到雅兰说不上学时，自己的情绪波动，明明就是怕离开她嘛，也许在不经意间，自己已经动了情，想到这，他走出厕所，把账结了，拉起雅兰，说：“走，去酒店！”
雅兰听到这句，开心的笑了，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走了一会儿，她停下来，说：“我累了，走不动了！”
李旭二话没说，背起她接着走，走了一条街，发现一个酒店，李旭走进去，说：“给我们开间房！”雅兰把脸贴在背上，假装睡着，实际不想让服务员看到她的脸。
李旭把雅兰放在床上，嘴刚要去亲，雅兰拿手挡住，说：“等一会儿，先去刷牙，顺便洗洗澡！”
李旭有些抓狂，但也乖乖进了浴室，雅兰把喷头打开，把衣服脱掉，正对着李旭，说：“过来给我洗啊！”
洗完，李旭把雅兰抱到床上，问她：“准备好了吗？”
雅兰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沉醉之际，她喊了一声：“好疼！”
李旭停下，安慰她说：“第一次都会疼的，你放松点，我尽量轻一点！”
完事后，李旭看到床单上一片红，他不知所措的看着雅兰，说：“这怎么办？酒店要扣钱！”
雅兰穿上衣服，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倒在血印处，又进浴室拿了块肥皂，抹在上面，用力搓，搓啊搓，看着没颜色了，拿卫生纸一点一点擦，李旭问她：“这样行不行啊？”
“我以前例假弄到床单上，就是这样洗的，只是这床单太白了，恐怕多少会显印迹！”
李旭灵机一动，说：“等这干了，咱们把被子翻个面，是不是就看不出来了！”
雅兰把纸扔到垃圾桶，哈哈大笑，说：“你真是有法！可以一试，但人家掀起来看，就没办法了！”
“那……就顺其自然吧！”
雅兰抱住他，说：“今晚还回学校吗？”
“你说！”
“我不想回去，我想跟你在一起！”
“好，那就不回去！”两人躺在旁边床上，李旭搂着她，雅兰捂着肚子，说：“好难受啊！小肚子都疼！”
李旭坐起来，手放在肚子上，问：“这疼？”
“嗯！”雅兰点点头。
李旭顺时针轻轻给她揉，并安慰她说：“别害怕，这很正常！”
“唉！做女人好痛苦啊！”
李旭凑近她耳朵，小声说：“只有第一次比较痛苦，后面就越来越舒服了！”
“你怎么知道？你跟谁做过啊？”
“我也是第一次好吧！只是听宿舍里的人讲的！”
“我才不信！高中没有吗？”
“没有！我一心只读圣贤书！”
雅兰一撇嘴，说：“鬼才信！”
“我想呢，你看啊，咱们学的是软件工程，等咱们毕业了，怎么也得要到京东或者阿里这样的大互联网公司上班吧，工资按一万算，咱俩一年就24万，开销计划4万，在杭州奋斗三年，咱们就可以买房了！”李旭越说越兴奋，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