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许你受伤
马车速度虽然很快,但我其实是可以闪开的。
只是,我一旦躲开,马车必定会直接撞进锦绣缘。里面有那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小姐,后果不堪设想。
我脑袋飞速运转,试图想出个万全之策,既能制服马匹,我自己也能全身而退。
可没等我想出法子,疯狂的马匹已经近在咫尺。
我只能硬着头皮上。
只是,没等我冲上去,我的身前突然多了一个人,把危险与我隔离开来。
那人一身玄色锦袍,发束金冠,身长如玉,衣袂飘飘,光看背影,就能让人轻易沉沦。
这样俊美绝伦,风姿秀逸的清贵公子,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只见他施展轻功,闪电般飞跃到马车上,用力牵住缰绳,控制马匹前进的方向。
马匹受力,飞驰的脚步终于被急急刹住,方向也往外偏了偏。
马车在太子的控制下,又往前疾驰了几米,终于停了下来。
所幸,在这场事故中受伤的人不多,且受伤的多为轻伤。
太子从马车上下来,引来街上众人一阵阵鼓掌喝彩,大家都感激太子的所作所为。
太子没有理会众人的赞誉,展翅高飞将他与众人隔离开来,他径直朝我走过来。
我征征站在原地,一时竟忘了反应。等我反应过来,太子已经当着满大街的人把我重重地拥入怀中。
他在我耳边问我:“有危险为何不躲?”
他嗓音低沉,让人听不出喜怒。
他把我抱得太紧,我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我几下挣扎,不料竟让他抱得更紧。
我只好无奈回他:“我没有不躲,我只是在想法子。不然待它进入锦绣缘,受伤的人会更多。”
“谁让你自作主张去替别人着想的?”太子的语气突然有些生气,“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你不知道吗!”
说完,他顿了顿,又强势道:“世人千千万,可我只有你。我不允许你为了别人去做有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事情,我不许!”
“假如那个别人是你呢?”我轻轻问。
“不行!”他道,“哪怕是我,也不行!”
我安抚地轻轻拍打他的背,我知道他这是被吓到了,不然他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有些胆大的甚至吹起口哨。
太子不满挑眉,终于把我从他的怀里释放出来,改为牵手。
他紧紧牵着我的手,拧着眉对展翅吩咐:“去查清楚这到底是哪家的马车,重罚!”
“是,属下这就去查!”展翅领命后便去调查了。
太子和我在高飞的护送下,也离开了现场。
太子牵着我的手,绕开人群,一路向前。
我问:“咱们这是要去哪?”
我心里此时还惦记着陈旭和小龙女的情况,实在不想就这么离开。何况,陆爱琴也还在锦绣缘,若我就这么不见了,她难免会着急。
太子侧头看我一眼,“到了就知道。”
言罢,他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又补充一句,“陈旭他们并无大碍,我已经派人去送他们回家,你不必担心。至于陆家小姐,我也已经让人去通知了,她知道我们在一起。”
“那就好。”我轻声道,心里总算是放心了。
心里一时也有些惊讶,太子竟面面俱到地替我做了那么多。
趁着他不注意,我悄悄打量他的侧颜。
太子的侧颜一如既往的英俊非凡,此时清冷的面容比往日多了一丝柔情。连带着看向我的双眸,似乎也多了很多宠溺。
嗯,是熟悉的眼神。他,的确是阿白没错了。
“想看我大可光明正大地看,无需偷偷摸摸。”
我的偷看他被他抓了个正着。
我脸微微泛红,撇开双眼,嘴硬道:“谁是看你了,我是看你那边的风景,你可不要自作多情。”
“嗯?”太子声调微扬,“真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微眯双眼,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只要我敢说“是”,我就会性命不保,大难临头。
我怂,我胆小,在他的淫威之下,我只能举手投降。
我弱弱地说:“是我自作多情!”
太子这会满意了,他用力揉了揉我的头发,唇角微勾,一脸温柔地看着我。
他眉眼带笑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欢喜我,我自然也是欢喜你的。”
我:“……”
我拒绝跟他说话,专心低头走路。
我们穿过两条街后,在转角的一个宅子处,太子终于停了下来。
“到了。”他说。
我抬头细细打量了一下这处宅子,实在是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有个事情可以肯定,那就是这绝对不会是太子自己的房产。
不管是从房子面积还是装修来说,这房子都像一个普通民宅。
我心里有些疑惑,太子莫非带我来这里是要找什么人?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只见下一刻,高飞就上前去敲门。
敲门没多久,大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
老人见到高飞时表情还没啥变化,当他看到我和太子,脸色一下征住。
“殿下,您怎么来了?”老人惊讶道。
从他对太子的称呼来看,十有八九,这是哪位已经退休的朝臣。
太子:“没提前告知,就贸然前来,打扰了,孔太医。”
“这是哪里话,殿下能来,那是老臣的荣幸。别站着说话,快请进。”
原来竟是太医,我心道。只是太子带我来太医这干嘛,我又没有受伤!
想到此,我心头一紧,难道是太子刚刚在制止马车的时候受伤了?
我立马担心地看向太子,对着他全身上下打量,可并没发现哪里有受伤的痕迹。
“怎么了?”太子转头看我,关切道。
我顾不得孔太医此时也在一旁打量着我,我直接问太子:“你是不是哪里受了伤?”
孔太医听到此话,也紧张地看向太子,“殿下哪里受伤了?”
太子轻轻捏了捏我被他握在掌心的手,颇有安抚的味道。
他没回我,而是对孔太医道:“一点小伤,还得劳烦孔太医您帮忙看看。”
说着,他摊开他的左手手掌,入目之处,一片猩红。
虽不到血肉模糊的程度,但是缰绳的摩擦还是把他的手摩开了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