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最后一个也死了
听到这话，夏雪音反而是不理解了。
“看好？闻老先生，你这种扯后腿的看好，我真是不敢苟同，说真的，你的身份背景，我这也算是查了。可我却并没有查出任何您这些年有在实验室工作过的履历或者投资。
说起来，查到的那些情况，让我觉得，差不多已经可以信任您了，可没想到的是，你却如此的按捺不住。
能问问吗，这些年来，你的这份履历也算不得上是什么成功，可是你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将候明玉变成陆烟呢？”
夏雪音这话，简直就一针见血直插进了闻老爷子的心脉。
老爷子倒是依旧十分淡定的看着夏雪音。
“可惜啊，就差一点儿，我就能去你实验室看看了。多少年了，我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进一个真正懂的这个项目的实验室去看看，哪怕只是勉强找一点当年的感觉也是好的。
就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了吧？你都已经做了调查了，我的履历，你也应该会相信的。
就算是有什么地方不相信的，你也会因为我曾经是研究所的人，终究会带我去看看的。
你看，这就是命啊，命中注定，没有这个缘分，无论是怎么强求都没办法。
我现在算是真的看清楚了，有的东西，命中注定，肯给你的，一定能给。给不了的，哪怕就是半辈子的心愿，临门一脚了，也终究是不能成事的。”
夏雪音想要问的答案，这老爷子却怎么都没说出口。
很明显的顾左右而言他！
“咱们聊聊，候明玉吧。”
夏雪音就想知道，这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替候明玉转换身份，又是怎么把变成了陆烟的候明玉安排到了杨景天的身边。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候明玉原本就是华国人，还有案底，要给她重新换一个身份，还得给她安排新的父母、家庭，生活轨迹，甚至还给她安排了同学，生活经历。
这些都不是一点儿能力就能做到的。
不但是要有一定的能力，而且还必须要有财力。
而夏雪音觉得，以她们调查到的老爷子的履历来看，老爷子确实是不具备这个实力才对。
否则，他们调查到的东西，就有一定的误差，或者说，老爷子已经做过手脚了。
想到这里，夏雪音眉头微微一皱。
老爷子将已经中毒的手机放在了桌上，然后对着夏雪音说：“如今，这还重要吗？孩子，这已经不重要了，一点儿都不重要了。对于你来说，前进的路上，又铲掉了一块绊脚石。
我，无关紧要，什么候明玉，也无关紧要。
都是不重要的人和事，真的，一点儿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这边，你的工作打算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手机里面的信息，我还没来得及看，现在，你能放心了吗？”
夏雪音摇头：“老爷子，没看，那是因为我从头到尾就不打算给收件人看的。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把候明玉变成陆烟的。”
老爷子呵呵一笑：“怎么变成陆烟的并不重要，我告诉你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吧。
关于我，我当年，确实是也也算是你外公外婆他们所在研究所的一员。
只是，我不过是一个年轻，刚毕业进入研究所的一个人。和你外公外婆那个辈分，有资历，有能力的研究员，是根本没办法相比较的。
所以，他们做着最核心部分的分析和实验。
而我，在实验室里面，只相当于那个跑腿打杂的存在。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所以，你说邀请我去你实验室指导，我其实什么都指导不了。
我只是想去看看，看看你的实验室和当年的研究所到底相差几何。
曾经我没做到过的位置，现在也是不甘心就这么放手。总想着，如果还有机会，如果还能出人头地，哪怕一把年纪，至少和这个项目一起，站在全世界都关注的顶峰。
可惜啊，我没那么个命。
这天命，终究是属于白家，属于你。”
夏雪音越听老爷子说这话，越是觉得不对。
老爷子从头到尾没有正面回答过她任何一个问题。
“我写了一个方程式给你看，你的反应确实是让我猜测你到底懂不懂这个。
很显然，你的表现，是让我有些失望的。
当你以实验室老人的身份出现在我老家门口的时候，我开始是怀疑的，可是你说了那么多东西，都对得上，我也让人查了，你确实是在实验室待过的。所以以为，你对那个方程式没感觉，只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了，而你的年龄也大了。”
老爷子无奈的笑了笑：“其实当年毕业的时候，本来不该是我进入研究所的。因该是我那个成绩格外优异的同学，只是他比较倒霉，刚好那天差了点而意外，我偷偷地拿了他做好的成果去了研究所面试。
面试的人不是你的外公外婆，好像是并不怎么懂这回事儿，所以随便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就把我同学做好的东西拿去给你外公外婆看了。
看完之后，他们就决定留下我了。就是这样，我就留在了研究所。
或许，是我的同学来了这个研究所的话，他或许能做出一点儿成绩来。
可我终究是不如他的，我也接到过一些被期待的活儿，只是，我做不来。
我没有那样的实力，我做不到。所以最后我只能在研究所沦为边缘人，接触不到核心项目的关键资料，也做不了核心工作。
直到研究所解散那天，我都还试图想要带走一些资料，以便自己做后续的研究。
只是可惜了，研究所的资料被看的太紧了。连你外公外婆这样的核心成员都弄不到，就更别提我了。
我很想拿到一些， 我虽然不厉害，可是我也是学这个出身的。
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也能领悟到什么的。
只是可惜，我终究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
闻老爷子说完，遗憾的笑了笑，那笑容，让人看的有些觉得怪异不已。
就在夏雪音正打算继续问她想要知道的东西的时候，忽然，老爷子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夏雪音看得一愣，突然一下子直接站了起来。
而此刻，老爷子的整个身体也像是支撑不住了似的。夏雪音见状，立马上前一步，一把将老爷子给扶住了。
闻老爷子没能倒下去，却看到眼前的夏雪音，极为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对着夏雪音说道：“这个项目，要么就做成功，要么，所有人都会被其连累。这真是一个，受了诅咒的项目。
我……我们当初的研究所，终于……终于一个也不剩了。”
说完，老爷子咧开嘴笑了起来，两排牙齿都已经沾染了鲜血，同时还有不断的血液一直往外冒。
看到这情形，乔鬼卿本能的也冲了上去，想要给老爷子政治。
就夏启琸还略有些懵，不过很快，他也反应过来，拿出电话就拨打了120叫救护车。
而夏雪音这边心里头已经涌上了无数个疑问了。
“老爷子，这手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行吗？你还能说话吗？”
夏雪音一边问，一边急切的观察着老爷子的状态。
可是闻老爷子一只手抓着夏雪音的手臂，却渐渐无力的滑了下去。
最后，手上一松，整个垂了下去。
“要……要成……成功……”
丢下最后几个字的老爷子，终究是一口气就过去了。
那边，夏启琸还在极力的跟120那边具体说这边的地址。
而夏雪音的手探在闻老爷子颈动脉处，又略沾了一点老爷子嘴角边的血迹，凝神静气的闻了闻，最后叹了一口气。
夏启琸：“这里是酒店，对，酒店……”
夏雪音抬头看向夏启琸那边：“不用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乔鬼卿也回头看了一眼夏启琸：“来不及了。”
夏启琸手上的电话那头，还有医院医生在问询情况。可是夏启琸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沉默了十几秒之后，夏启琸才说：“不用了，再见。”就挂掉了电话。
夏雪音看着老爷子死不瞑目的眼睛，伸手帮他合上了眼睛。
乔鬼卿皱着眉头：“人，这就没了，这也太……之前都好好的，而且，他还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交待。就这么死了，鲜活的一条生命，就这么没有了。
为了这个项目，到底已经死去了多少人了？”
夏雪音咬牙切齿，手上的拳头紧紧的捏着，可是，她却没动。
她只是站在那边，看着闻老爷子。
他这一趟来云城，怕是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客死异乡吧？不过，终是命！
“是他自己咬碎了毒药，这药，从吞下到结束，时间很快，虽然痛苦，可时间却极短。
一般而言，这种药，基本上都是某些从事间谍之类工作的人才会用。
还真是，下了血本了。
一颗药，都用得这么珍贵，可见这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夏雪音脸色依旧不好看。
乔鬼卿丧气道：“关键，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都还没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