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雨夜
一时之间,吕非然不知道是该嫉妒唐则在夏恬心中那样重要,还是该高兴夏恬久违的开口说话。
原本只是一个安慰的吻转眼就变了性质。
渐吻渐深,渐吻渐深。
床榻间夏恬清冷疏离的眉眼,不点而朱的唇,还有枕上铺满柔顺的青丝,每一幕都在引诱他犯罪。
吕非然只觉得从肚腹深处开始探头的无名火焰都要灼烧他了。
他很想要她,狠狠教训她不老实,总是柔柔弱弱到处招惹那些豺狼虎豹们的觊觎。
可,越发上头的亲吻中,失控的竟然只有他一个人。
夏恬本能厌烦躲避他的亲昵。
刚才呓语中的唐则二字若蜻蜓点水一般 转瞬即逝。
“轰隆隆!”划破整个江城初秋的惊雷携着紫云黑压压漫卷而来。
吕非然陡然从苏醒的情爱中缓过神。
入眼便是少女紧锁的眉眼中在无声的抗拒他,胸口她两只纤细的小手还在无力的抵着自己。
她病的突然,柳医生说她是过去积压的情绪一刹那在此刻爆发。
他的恬恬总是善于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他看着很是心疼。
她就在自己怀里是那样的柔弱,发间散发的淡雅香气也在纠缠着他。
无一不在引诱他犯罪。
吕非然克制住自己心中动荡飘摇的欲念。
他今晚要是真的做了什么,等夏恬明早醒来定是要怨他。
他已经错过太多,不想再继续做那些惹她生气的事情。
起身给门外的胖团子添上晚上的粮食,然后他就返回到浴室里面洗了个冷水澡。
耳边分不清究竟是刷刷的雨声还是浴室里传来的洗澡声。
夏恬后半夜睡得很是不开心。
总感觉身边有一个冷冷的大冰块在纠缠着自己。
吕非然摸摸她的额头,感觉她有些发烧。
他叹口气实在是不方便,把夏恬弄起来喝药,她下午的时候已经打了三个吊瓶。
有医生说他晚上会有些低烧,是正常的现象。
他轻轻搂着她,伴着窗外飘摇的夜雨,心中格外安定。
夏天恬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吕非然正站在衣柜前给她挑选衣服。
一天的好心情就这样消失殆尽。
她望着他贤夫模式的背影。
心中说不出来的烦躁。
一个不留神门口还蹲着一只小胖团,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她又不是贼,再说是她主人把她抱回来的,又不是她自己主动跟过来的。
“醒了恬恬,起来吃点东西?”
吕非然问的有些讨好。
但是夏恬不想吃东西,感觉不是很饿。
浑身乏力,她翻个身转头继续躺下去。
哪知道这个人顶着脸上残留的五指巴掌印,又转个方向来到她面前低声哄着她:“我们吃些东西好不好?给你准备了减脂餐,不会胖的。”
夏恬眼光扫过他的脸颊,还是不想说话,她伸手戳戳他的侧脸。
她昨天打了他一巴掌,他也没恼。
吕非然低垂的目光里满是担忧和关心。
夏恬以为,她的心中已经千疮百孔到,再无可以伤害她的东西。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白皙的手指轻轻触碰到吕非然的喉结,那块凸起的小家伙滚动两下,似乎淘气又委屈。
她在想,吕非然就像是罂粟一样的男人。
明明她说过千百次的要放弃他,可是每一次都能在窘迫的时候又遇到他。
他早上的时候领带松垂,经典的白衬衫半遮半掩,浑身透着最致命的勾人妩媚。
夏恬想,吕非然这个条件,就算是没有什么才华,去做公关也能够做得风生水起,这是一个单凭脸吃饭也饿不死的家伙。
真的很讨厌。
或许是夏恬有意无意的撩拨,吕非然重重吸口气。
他声音暗哑,说:“恬恬,我想吻你。”
初秋早上雨过的天气中,太阳终于懒洋洋地升起来。
不那么刺眼,明亮的阳光照到房间里时,夏恬感受到男人炽热的思念。
吕非然扯掉领带,原本只是想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而已,却在转瞬间变得那样剧烈。
胸腹中的热力再度涌上来,将他紧紧裹挟着沉沦进去。
这样疯狂而深刻的吻,透着要同夏恬同归于尽的狂欢。
夏恬想要阻止他,奈何双手却被男人紧紧拉住,扶上他的胸膛。
手掌之下是他炽热而紧绷的肌肉一寸寸,那样强悍撩人。
夏恬气的抽出另一只没有被男人裹挟的手,用尽全力狠狠砸下他宽阔的胸膛。
奈何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
用尽全力也不能阻止他突然爆发的荷尔蒙。
原本就酸软无力的身体彻底软下来,她被他吻得小脸通红,感觉都要窒息了。
良久,伴随吕非然要命的闷哼中,他终于停止自己的强势,将她缓缓揽入怀中,很珍视的姿态抱着她。
无数飞扬跋扈的恶念在此刻平息。
吕非然手指揽入夏恬的发中,动作轻柔的按摩她的后脑勺。
“恬恬,乖,起来吃早饭,要是再赖床,非然哥就不能保证要对你做什么坏坏的事情了。”
夏恬像一只小猫一样慵懒的趴在他的膝盖上。
她能感受到,吕非然说的是真话。
小非然似乎不肯这么轻易放过她。
她也不敢乱动,眼神示意他出去,她要换衣服了。
吕非然平复一下心中澎湃飞扬的情绪。
恋恋不舍的在夏恬嫌弃十足的目光中走开。
早上,保姆阿姨煮了小米粥。
夏恬其实不想喝,但是吕非然只是小胖团子窝在她脚边。
小屁狗子一副煞有介事的盯着她碗里的粥。
仿佛夏恬不喝,它就誓不罢休会咬人的样子。
夏恬不情愿喝了小半碗,吕非然心情颇好:“夏小猪不再多喝一点吗?”
夏恬翻个白眼,不搭理他,好久没有说话,也不想着说话这回事。
吕非然放下情侣同款的碗,笑的精明外露。
一点点忧伤蔓延过心口,他怅然,恬恬还是不愿意开口说话。
昨夜的呓语如昙花一现,他清楚的听到了“唐则”二字。
两遍,不是作假。
所以恬恬不是丧失了说话的功能,是心理有一道迈不过去的坎,她主观意愿上面不愿意说话。
心口阵阵钝痛传来。
吕非然只觉得好心疼眼前安静敌视小胖团子的夏恬。
他张张口,到底是没有勇气问出来那句:“你还会喜欢我吗?”
再一次,恬恬,别让我抓住这样的机会,不然,我一定会牢牢抓住你不放手。
顾闻笛慵懒的靠在酒店床头,一地凌乱。
身边被他蹂躏一晚上的钱玲正在酣睡。
白皙的脖颈上密密麻麻全是他这么多年底不甘心。
他点根烟,丝毫不在乎钱玲不喜欢烟味,吞云吐雾的动作很张扬。
钱玲醒来,浑身难受,眼中透着晨起的迷离。
“可以放下烟吗?”
“说吧,你想要什么?”
空气中一丝无可言说的静谧。
顾闻笛健硕有力的胸膛上被咬的很壮观。
红红紫紫,看得出来昨晚的战况激烈。
他冰冷的言语当头喝来,钱玲心中那点子的温柔消失殆尽。
又是……这样不屑中掺杂嫌弃的眼神。
一寸寸宛若将她的骨血凌迟审判。
“不要什么~就是想和你重温旧梦,不行吗?”
短暂的失神之后,钱玲委屈巴巴的面容下,全是被割舍多年的自尊和不甘。
顾闻笛眼神冰冷,全然没有往日对和他过夜之人的温存。
钱玲哽咽,昨天她和元宝视频的时候,元宝说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她想啊,元宝一个人在国外这么多年一定很孤单,她这个不靠谱的妈妈真是很失职啊。
所以,昨天她疯狂给顾闻笛打电话。
本来是想打电话跟他说不要总是抢钱家订单的事情。
结果,也不知道她身边的年轻小助理无形之中刺激到顾闻笛,两个人就稀里糊涂的来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