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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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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非然指着手边文件袋里面的老旧照片,是上次夏阿婆从川城出院,重新回到洛水镇之后,给他的。

    他摩挲着照片里夏恬在大排档里面做暑假工的照片。

    扎着干净利落马尾的小姑娘穿着大排档准备的统一围裙,拎着啤酒递给夜市里面点餐的食客。

    夏恬注视良久,一点也不想回忆那些苦涩的夏日。

    最后,耐不住他询问的目光,还是说一句,【我那时候比较缺钱,暑假白天的时候兼职做舞蹈老师,晚上就在夜市那边做服务员,小时工,从晚上五点钟做到凌晨两点钟,店主人很好,一个暑假结束后,给我结算了四千两百元。】

    吕非然心中阵阵苦涩,如果不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程度,恬恬怎么会去做服务员这类工作?

    夏恬不是很能理解吕非然偶尔的伤怀。

    她拉着吕非然转移话题,【你每天都赖在我这边,都不用回家的吗?】

    她其实想说,他都不回吕家,上次跟着她离开吕家之后,也没见他给吕家那边有什么交代。

    毕竟做到他们这样的门第,直接不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就离开的话,是不是很没有礼貌?

    就算她并不十分了解那些复杂的人脉关系,但总归,吕非然那样跟着她离开,吕爷爷应该很不高兴吧?

    “没什么,爷爷让吕振东和吕非同接手了一些公司事务。”

    他说的轻描淡写,夏恬却察觉出来不一样的东西。

    【他们会给你找麻烦吗?】

    吕非然心中暖暖,觉得恬恬这样乖巧的样子颇像是个为了丈夫担忧前程的小妻子。

    他拉着她,两人一起在客厅的沙发上紧紧挨着,就像两只依偎在一起的猫猫。

    “不会,我比他们两个厉害多了。”

    他潋滟傲娇的眉眼中还带着不可一世的自豪感。

    “从来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吕非然,他在上小学的时候,同学们还在咿咿呀呀学习英文音标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学习德语了;上初中的时候,同学中勤勤恳恳的人或许已经开始背高中单词,他已经在学习基础 的经济学、金融学、会计的入门知识。

    等到大学他选择法学,最后成一名律师,可以说脑子里面涉猎的知识点不少。

    夏恬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跳动的心,仔细想想这些事,可以说吕非然确实有说这话的傲气。

    虽然她不知道当年,吕非然搬家到洛水镇的之前,吕家发生了什么,但现在想一想,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吕非然难得重新感受到夏恬浅淡的关心,展颜道:“你很关心我吗?”

    夏恬扭头打字,【别多想,我只是在关心我的金主是否稳定而已。】

    满心欢喜的吕非然也不觉得被泼冷水,目光灼灼盯着夏恬微微松开的睡衣领子,“恬恬,再过些日子你就要进组拍戏了。”

    所以呢?夏恬有点疑惑吕非然为什么会这样说话,目光中带着点探究。

    “男人三十二,如、狼、似、虎!”

    “唔!”夏恬羞恼,这人,不是一贯的只知道闷声做不说话,怎的今晚还学会了说点俏皮话?

    夏恬鲜少有这样热血充盈到耳畔,连着纤细优雅的脖颈都红成一片。

    她仿佛看到一个白面团子,被翻来覆去的揉啊揉。

    明明已经声嘶力竭,还要被迫在他的柔声细语中应对他的粗犷力度。

    无论她怎么躲避,从客厅到卧室,从床头到书桌。

    明明已经尽力不让他一口气得逞,但每一次都被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捉到,欺负。

    “恬恬,我们……结婚!”

    “明天就去领证!”

    细密绵柔的汗水打湿夏恬的脸颊。

    她看的清楚,吕非然青筋爆棚的额角,还有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占有。

    “娱乐圈小白脸那么多,你出去拍戏,总要给我一个稳妥的保证!”

    这话说的,就好像她、她多会欺负他一样!

    夏恬觉的,昨晚的吕非然一定是吃了什么鹿肉鹿血!

    早上起床的时候根本就起不来,等她昏呼呼穿好外套,吕非然却已经等在门口,手上拿着两个人的户口本。

    他的户口,在他出国留学之前,就已经从吕家迁出来单独成一个。

    他出国读书前,金水岸的别墅还在规划建设中。

    他觉得那边不错,就用自己炒股得来的钱买了一套,就是他现在单独住的地方,现在只有保姆阿姨和小胖团子在住的大别墅。

    夏恬看着他手里的两个户口本有些气恼!

    她根本就没想好这件事!

    这只是吕非然的一厢情愿!

    拿在手里打算今天继续穿的衣服被她很凶很凶扔在床边。

    根本不想搭理这个人。

    “恬恬,今天是星期一。”吕非然是真的开心。

    文森的婚礼很温馨,他也很触动。

    心里越发觉得,要把恬恬留在身边,他期待和她的婚姻。

    “我已经预约好了,十点钟去。”难得他唇角弯弯,笑的真诚。

    夏恬没来由一股子寒气蔓延在胸口,只觉窒息。

    她想过很多种和吕非然再次分开的预想。

    他联姻娶妻,他心生厌恶,她另觅新人……

    他……

    他是律师,怎么会不知道领证,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夏恬呆呆望着他,脸上还残存浅淡的睡意,脑子真的没有转过来。

    她打字,【我们这样就挺好。】

    不想结婚,不想领证,就不用承担家庭的责任和义务。

    【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换别人,这样不好吗?】

    她是真的不明白,是什么让吕非然觉得,他们组合在一起的家庭会很好?

    她和他的原生家庭都是一团乱麻。

    曾经夏恬一度觉得,他们同病相怜,所以会惺惺相惜。

    但,不算浪漫的偷食禁果之后,是他决然的转身离开,她潦倒心酸一个人默默丢弃自己的骨血。

    要放弃那样委屈的过往这样轻易原谅他吗?

    夏恬沉默中带着疑惑和不甘。

    二十岁的夏恬全世界都是邻家哥哥吕非然。

    二十八岁的夏恬走过许多弯路,见过很多口是心非的人,灰白的世界里,吕非然不是伤她最深的人,但那痛苦,也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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