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宠婢
第五百六十四章
宠婢
沈琼芝笑：“这主意是你自己想的，日后不许怪我。mwangzaishuwu倘或哪天你惹我不高兴了，我可要借着这个机会故意捉弄你，让你有苦说不出。”
裴玉朝笑：“只要夫人高兴，尽管捉弄。”
二人又商议定了一些细节，方才说笑着携手一同去温玉池。
不知不觉间到了九皇子生辰宴前夕，府内奴仆忙碌不已，务求尽善尽美。
虞不负身为谋士而非管家下人，本无需负责此事。可她得了齐王指点，要借此天赐良机孤注一掷，少不得心怀鬼胎主动掺和，指点筹划安排，事事都十分上心。
其余人只当是她要在主子跟前卖乖，又见她说自己熟知大人习惯偏好，无不听从。
宴会当天，几乎半个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端的是金屏玉褥，彩顶辉煌；香炉焚珠，酒泛碧觴。原本素净安静的地方而今煊赫无比，判若两府。
裴玉朝来时，所有人都争着起身相迎，满面热切恭敬。
因是宗室华诞，今日在场之人穿的都是红绿官服，看着极为喜庆隆重，却也有些单调。
而他却是一袭暮山紫流云蟒袍，越发显得身段俊逸风流，容貌昳丽无双，整个大殿都为之更增光彩。
虞不负久未见他，本就心中思念如狂。
见了朝思暮想之人这般令人倾倒模样，她一时间连上前拜问请安都忘了，只愣在原地。
还是晏明川回头暗示，她才反应过来，慌忙跟上躬身。
裴玉朝并未看虞不负一眼，更不曾单独对她说什么，只让众人都无需多礼。
抬起头后，看清裴玉朝身周情形的虞不负愣住了。
向来不喜女人近身服侍的他，此次竟然带了四个丫鬟随行，各个容貌姣好，粉妆玉琢，珠环翠绕。
许多有心人也注意到这一幕，不由得暗自咋舌，飞快地和同样之人交换目光。
晏明川也是心有疑惑，但面上不显，笑请裴玉朝入席。
裴玉朝落座后，那四个丫鬟倒酒的倒酒，捧盘的捧盘，还有一个直接坐在他的怀中，娇滴滴喂他吃果子，把众人看得眼珠子都快落出来了。
有些上了年纪的宾客甚至还用袖子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大了再去看。
这……这真的是不近女色的裴首辅吗？
虞不负更是脸色变幻不定，难以置信。
她先前装侍女那会儿也从来没有这等亲近过大人，都是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毫无肢体接触。
另外三个丫鬟也就罢了，举止分寸和她差不多，怀中那个丫鬟是怎么回事？？
虞不负看得分明，裴玉朝对这丫鬟极为宠溺，不仅亲密地揽着她的腰，含笑吃她递来的果子，还拿起自己的酒杯喂她喝酒。
这小蹄子不知是不是自恃宠爱，除了偶尔喂个果子之外其他服侍之事一概不做，只顾着到处看，倒是裴玉朝服侍她居多。
这情形冲击得虞不负几乎站不稳，满心震惊醋妒。
为什么……
此丫鬟长得虽标致，却也只是寻常美色，比她好不了多少，更别提那个祸水。
只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奴仆，想是什么本事能耐都没有，为什么可以这样轻易地办到她所不能之事？她才离了裴府那边多久，就被这样的人给比下去了？？
就在虞不负懊恼到有些恍惚之时，歌者舞姬入了场，笙箫顿起，气氛越发热烈。
她这才想起今夜所设之局，调整呼吸垂眸敛色，退开隐到人群之中。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残桌撤下后，又是换了崭新齐整席面上来，从看碟儿摆起。酒量不好的人已半醉，退到偏殿去歇息换茶。饶是如此，殿内之人依旧满满当当的。
裴玉朝面不改色，倒是怀里的那个丫鬟有几分醉意了，只顾靠着他不怎么睁眼。
晏明川见此，不好亲自上前敬酒。他若是去了，九千岁起身不起身？不起显得失礼，起了怀中美人不好安置。
于是，他便让身边老内侍端自己桌上金瓜肚芙蓉纹酒壶过去斟酒，自己隔着案几举杯示意。好在两张桌案离得很近，这样也算尽情。
裴玉朝察觉其体贴之意，待盏满后，举起还敬。
然而，才喝一口他便停了下来，看向手中酒盏。
晏明川问他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裴玉朝问：“这是何酒？”
晏明川笑：“乃是宫中新制的竹荷酒，想是你吃不惯淡酒，我叫人换浓一些的来。”
裴玉朝道：“不必，只是头一回尝到这种酒，随意问问。”
说着便放下酒盏不再喝。
晏明川见此，正踌躇该如何解决，忽然一个内侍走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晏明川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此事当真？”
内侍哭丧着脸点头，不敢多语。
裴玉朝问发生了什么，晏明川有些尴尬，又不好这般转述，只得让那内侍过去再说一遍。
裴玉朝听完后微微蹙眉：“一道去看看吧。”
晏明川答应了。
裴玉朝让另外三个丫鬟扶着怀里这个，侍卫随从簇拥着，浩浩荡荡一起去了皇子府后院。
那厢房外头站着两个看守的侍卫，头低得几乎要垂到地上去。
房内隐隐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狂浪欢愉之声，即便门窗紧闭，在外的这些人依旧听得还算清楚，可见肆意纵情。
传话的内侍低声解释：“方才殿下传方姑娘，到处寻不见，没想到在这边……”
方姑娘是东厂送到九皇子府这边来的美人之一，虽暂无名分，却已被收用过，是过了明路的妾侍。
眼下做出这等事，打的不仅仅是晏明川的脸，更是东厂的脸。
裴玉朝道：“把门打开。”
护卫们当即合力撞开门，顿时房内情形一览无余——
只见那方姑娘和两个精壮粗鲁男子赤条条缠在一块儿，紧贴得似是两头牛都分不开，正串在一起做那不堪入目的苟且之事。
饶是门这样被撞开，三人依旧沉浸其中毫无所觉，依旧昏天暗地厮缠着。那方姑娘满面潮红，泪涎涟涟，说不尽的秽乱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