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眼花
第四百四十七章眼花恰好孙源也在房中看哥儿，听到母亲的声音便起身出来看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和慌张的沈琼芝撞上了。他眼疾手快扶住险些跌在地上的沈琼芝：“母亲怎么了？”
看到孙源，沈琼芝稍微安定几分，结结巴巴道：“哥儿怎么样，有没有被那怪东西伤到？”
“怪东西？”
孙源不解。沈琼芝慌忙走进屋里，只见奶娘丫鬟们正簇拥着瑛哥儿在榻上玩，孩子白白胖胖嘻嘻哈哈的，一点事都没有，看到她还乐呵呵伸手要抱。所有人在听到她的话后都是迷茫的表情。“夫人看到什么怪东西了？”
“是虫子么？”
沈琼芝愣住了，她回头看向一直紧跟着自己的琥珀：“刚刚那么大的一只东西窜出来，你看到没有？”
琥珀也愣住了：“奴婢什么都没看到，就听到夫人忽然大喊一声。”
孙源问沈琼芝到底怎么回事，她竭力定住心神，把方才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奶娘丫鬟们面面相觑，孙源也道：“这么大的东西在房里，我们这么多人怎会一个都看不到？想是母亲近日劳累眼花，看错了。”
说着让人拿茶来给他母亲压惊。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沈琼芝尚且会疑心她们串通起来哄她，推卸没看好哥儿的责任。可孙源和琥珀都这么说，那便是她真的眼花了。光天化日的，也没喝酒撞头，怎么就花得这样离谱？沈琼芝抱起瑛哥儿，勉强笑笑：“最近事情多，是有些没歇好，叫你们笑话了。”
奶娘连忙圆场：“夫人这是担心哥儿，慈母心切，奴婢们怎会笑话呢？”
其他丫鬟也连连附和。孙源对琥珀道：“去叫医女来，给夫人号一号脉。”
琥珀连忙去了。沈琼芝笑：“哪里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应该就是累着了。”
孙源道：“累着也不是小事，母亲以前从来不曾这样，儿子心里有些没底，还是让人来看看的好。府里养着这些人，也不是为了让她们吃闲饭的。”
见他这么说，沈琼芝便不再反对。同时，她也不禁心中感慨孩子长大了，拿起主意来也颇像回事了。两个医女赶到后，诊视半天都看不出什么不对来，神情十分凝重。平心而论，裴府里这些医女都是东华宫出身，医术非常不错，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够用的。只可惜运气差了些碰上哥儿克食这样的事，连带着吃了不少罚，把她们胆子都吓细了，不敢轻易下结论。沈琼芝倒是理解她们。即便是圣手也有个束手无策的时候，再高明的大夫也不可能百样都医得，能做到那样的已经不是人，是神仙了。她道：“有什么尽管说便是，若是拿不准，就把话头留几分含糊，过后再抵赖。”
两位医女听出来夫人善意的调侃，都笑了。“夫人脉象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虚浮，想是劳累所致。吃两剂平心补气的药，平日里早些歇着便是。”
话是寻常话，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可沈琼芝还是下意识看了看其他人。奶娘丫鬟们只是听着，没什么特别的神情，孙源也没有。她松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医女告退后，众人又一起逗了一会儿瑛哥儿。沈琼芝还以为孙源会坐不多久就告辞，没想到今日他倒是一直耐心陪着，不禁问道：“最近不忙了？”
孙源道：“儿子前些时喝酒喝伤了，最近身上有些倦怠，不太想出去应酬，只想好好陪在母亲和弟弟身边。”
怀疑南苑那边的人不止一个，孙源也是，有意无意派人盯着那边。今日沈琼芝的异常让他有些莫名警觉，越发不肯轻易离开。沈琼芝听到他这么说很是高兴：“早先那么苦口劝你，你嘴上答应好好的，酒照喝不误，我还不好多说得，说多了你又要嫌我啰嗦。如今你还年轻，自然不知道喝多了的坏处，等你将来年纪大了后悔就迟了。应酬虽重要，你别实心眼，学学那些逃酒的老油子……”孙源听着母亲唠叨，并没有半分不耐，反而时不时温顺点头。看到他这样，沈琼芝越发高兴了。大的这个过了最磨人叛逆的时候，小的这个也度过了第一个难关坎儿，有什么比孩子们好好的更令人欣慰的呢。直到瑛哥儿困了，沈琼芝才放下他，让奶娘带着他睡觉。孙源道：“好久没和母亲散步了，不如儿子陪着母亲去花园逛逛？”
沈琼芝欣然同意。两人走了一会儿，孙源提起了南苑那边的事情。“前两天儿子来看哥儿的时候，撞到那些南苑之人在这附近一带走动，嘻嘻哈哈似乎是在闲逛玩闹。往先他们都不往这边来，最近是怎么了？”
沈琼芝告诉他：“你叔父觉得先前羊奶的事情有些晦气，在外头收拾了地方，叫他们搬出去。算算还有五六天的耽搁，想是趁临走前把这府里逛逛，毕竟以后很难再来了。”
孙源沉思半晌，道：“逛逛倒是没什么，只是母亲注意让人看着点，别叫他们往正院靠。”
沈琼芝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孙源道：“这些人给我的感觉有些不对，似乎不是寻常的随从护卫之流。虽不知具体是什么人，总觉得离远些才妥当。”
沈琼芝慎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反正我平时基本不怎么出院子，他们也见不到我。”
孙源笑：“说到这个还想问母亲呢，什么时候去兰儿那酒楼坐坐？本以为哥儿好了母亲心里就闲了，结果迟迟不开口，她也不好问是不是母亲忘了。”
沈琼芝道：“真不是我忘了这事，我和你叔父早就打算好了一起去坐坐，他说把南苑这边人应酬完了就去。这不正好也没几天了，快了。你去和兰儿说一声，左右就在月底，叫她稍微准备准备。”
孙源笑了笑，没说什么。两人又走了一会儿，琥珀匆匆来了。“夫人，南苑那边的人又来了，听通传的人说，她们这会儿在外头厅里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