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偏向
第四百二十四章偏向花侧妃含泪点头：“多谢姐姐提点，若往后妹妹能站稳脚跟，一定不忘姐姐恩情。”
陆庶妃笑：“妹妹放心，我自会全心全意帮着你和孩子们。”
陆庶妃又劝了花侧妃好久，直到她不哭了，方叫人过来给她洗脸换衣，喝了宁心汤后睡下。次日，那卓水儿抖擞精神，打扮得光彩照人，趾高气扬来花侧妃这边请安。说是请安，倒不如说是来挑衅的。她笑嘻嘻只应了个虚礼，不等人叫就自己爬了起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花侧妃是见识过她气焰的，即便如今自己位分压她好几头也不敢拿大，勉强道：“我身上没什么气力，不能招呼你，有什么你尽管吩咐丫鬟们。”
卓水儿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道：“都说生双胎耗损人，果然如此。往先我也不是没见过坐月子的妇人，没有一个像姐姐这般憔悴变样的，看着像是老了十几岁，怪不得昨儿那么要紧的日子王爷不肯来瞧姐姐，反去我那里喝酒，还夸我模样儿水灵娇嫩呢。”
花侧妃被这话气得瞪大了眼，可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其实卓水儿这话是故意阴阳怪气，花侧妃此时只是苍白虚弱了些，并没有她说的那样憔悴，反而还多了几分惹人怜惜。卓水儿见花侧妃不言语，越发得寸进尺，站起来在房里四处走动打量，嘴里啧啧有声。“姐姐这院子位置倒是好，就是屋里摆设寒酸了些，怎么都是这些不太值钱的？不像我那里，王爷去得勤，管事们狗腿儿想着法子精心布置摆设，贵重玩意摆得都放不下了，只好随手赏了下人。”
花侧妃藏在被子里的手攥得紧紧的，半晌才轻声道：“你得王爷宠爱，其他人自是比不上。”
卓水儿叹了一口气：“什么宠爱，到现在还没个正经位分，哪像姐姐福气好，一下子就爬到咱们头上了。不过呢，王爷答应过我，只要我能生下个孩子，就把我也给扶起来，到时候咱们就是平起平坐，各凭本事咯。”
花侧妃笑了一下，比哭还难看，半个字都蹦不出。卓水儿去隔壁房里看了看两个孩子，只见都白白净净的好模样儿，心中妒火更甚。服侍龙凤胎的奶娘和丫鬟死死守在摇床旁，不敢让她靠近一步。不仅仅是看重两个小主子，更是早就听说过这个卓水儿的心黑，生怕她做什么。卓水儿见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只好折回去继续言语激刺花侧妃。她知道花侧妃刚刚生完孩子正是脆弱需要养护的时候，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卓水儿笑道：“方才我看过孩子们了，姐姐好福气，哥儿姐儿都生得不错，就是长得不太像王爷。”
花侧妃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卓水儿依旧嬉皮笑脸：“我只是随口说说，没什么意思呀。本来也奇怪，像咱们这样承宠不知多少次的都没怀上，你才挨了王爷一回倒一口气生了两个，还不敢做声儿，直到快要生下来才开口。现在孩子还小看不太仔细，等长开了，可别和哪个外头野男人对上了。”
说完扬长而去。花侧妃被气得险些厥过去，早上吃的东西也全都吐了出来。丫鬟们忙来劝解又忙着请御医，花侧妃好容易顺出了气，大哭不止。陆庶妃得知此事匆忙赶来，在听完卓水儿那些诛心之话后沉吟半晌，道：“妹妹别哭，我这就去和王爷讨个说法。”
花侧妃拉住她，哽咽难言：“如今王爷本就厌恶我宠爱她，何苦去自找没脸？”
陆庶妃道：“若是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她都这样骑在你头上，还忍什么？将来两个孩子名声前途也被这个毒妇毁了，王爷也要怀疑你心里有鬼。”
花侧妃悚然出了一身冷汗，握紧陆庶妃的手：“好姐姐，那就多累你了。”
陆庶妃道：“不过是说句话的事，有什么累不累的。”
说着就派人打听晏煜廷在哪，匆忙赶去掐着点儿和他遇上，倒身便跪。晏煜廷让她起来：“有什么事？”
陆庶妃容貌和技术在姬妾中都只算中上，可胜在人清醒，也相对没那么坏，晏煜廷对她向来留有几分情面。陆庶妃把卓水儿今天说的那些话一个字不漏转述了，道：“卓姑娘是王爷心尖儿上的人，平时咬群儿也没人敢说什么，姐妹们都是能忍则忍。可这次事关王府血脉声誉，若再任由她胡说八道，往后王爷面上也不好看。”
晏煜廷笑：“这个满嘴胡吣的东西，是我平时惯着她了。晚些我让她给花侧妃磕头赔罪，往后再这样就打她板子。”
陆庶妃观察他神情，一时间揣摩不出他的态度，只得恭敬答应。卓水儿起初还撒娇撒痴不肯去磕头，直到晏煜廷笑容渐渐变淡，才收了心气儿，不情不愿地去花侧妃哪里跪下赔罪。花侧妃不想搭理她，可又怕闹得不可收场得罪晏煜廷，只能忍着叫她起来。卓水儿巴不得这一声儿跳起来，本想继续酸言醋语几句，也终究是顾忌着晏煜廷。她笑：“姐姐你也太心窄了些儿，我这个人说话向来不过脑子，只是几句玩笑罢了，也值得你特特去找王爷告状。既然做了侧妃娘娘，怎么还这般小家子气？树大招风，往后受气的地方多着呢，难不成你一个个都要王爷给你做主？多了他也烦。”
花侧妃闭目闭口不言。卓水儿走后，陆庶妃从后头房间出来，安慰花侧妃：“别和这样蠢人一般见识，往后她还知怎么死的，王爷到底还是偏向你的。”
花侧妃只是苦笑。怎么会是偏向她呢。要不是牵扯到了王爷声誉，只怕那卓水儿未必会来赔罪。她苦涩对陆庶妃道：“她没有孩子尚且嚣张成了这样，若哪天真有了孩子，不得把我们都往泥里踩……”陆庶妃笑：“你又来了。别想这些，好好做自己应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