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虔与罚
第二百八十五章虔与罚沈琼芝看他这样宽和，越发不安起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她硬着头皮没话找话说：“晚些我们去梅若寺好不好？旧地重游嘛。”
裴玉朝看她一眼：“时节不同，没有当时的意境。”
沈琼芝继续讨好卖乖：“那你想去哪里？我都依你。”
裴玉朝笑：“外面天冷，还是留在家中吧。”
沈琼芝只好答应。回府后，沈琼芝还没来得及说些甜言蜜语哄夫君，就被吻得不明所以，待回过神来已被解了外衣抱到床上。“等一下，这个时候太早……”“刚拜过求子诸神，若不勉力些，只怕夫人又要胡思乱想了。”
沈琼芝还想解释分辨几句，可裴玉朝熟知她喜好深浅，轻轻几抚便让她彻底没了思绪，如海上舟随波逐流起伏坠落……外间，夏莲本想送茶进去，却被春棠拦下。“都多少回了还不长记性，老爷在的时候不要随便进去，特别是没叫咱们的时候。”
春棠低低责备。夏莲恍然大悟，同时有些苦恼：“老爷和夫人这么恩爱，为什么夫人还没怀上孩子呢？”
春棠笑：“你急什么，这才成亲多久。就算要急也是他们的事，哪里轮得到咱们做奴婢的操心。”
夏莲道：“这话就是你不对了，夫人的大事，咱俩不操心谁来操心。这次新进来的那些丫鬟我看着不太喜欢，总觉得有几个不老实，要是夫人一直没孩子，保不准有哪个动什么歪心思呢，毕竟咱们老爷这么好。”
春棠点点头：“到底是长进了，也有你说出来的话让我受教的时候。你瞧哪几个不老实？”
夏莲掰着指头报了几个名字，振振有词道：“方才老爷夫人回来的时候，就是这几个小蹄子眼睛不老实，想尽办法偷偷瞄老爷，脸上还发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春棠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些人来和咱俩认脸打招呼的时候，是有几个长得不错的眼睛不老实，把咱们从头到尾的扫。只可惜名字没记住，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这几个。”
夏莲道：“放心吧，时日长了狐狸尾巴哪里藏得住呀！咱俩一定要盯紧点，谁敢厚着脸皮往老爷身上凑，给她一顿好的！”
春棠道：“光咱俩只怕还不够，走，去和赵嬷嬷通个气，她比咱们老道多了。”
二人一起到了赵嬷嬷处，你一言我一语把这件事说了。赵嬷嬷道：“姑娘们说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敲打提点她们一番。”
送走春棠夏莲后，赵嬷嬷唤了个小丫头，让她把新进来那批丫鬟都叫到她房里来。人到齐后，赵嬷嬷沉着脸把她们仔细瞧了一遍。的确有几个长得有些姿色，俏丽或甜净，对比得旁边的丫鬟呆呆木木的。也还是这几个出众的，眼神的确有些不老实。赵嬷嬷道：“咱们夫人是个好说话的，待下人不错，吃穿工钱赏赐更是一等一的好。要不是一时间不凑手，也轮不到你们到这府里来。既然来了就该惜福，老老实实做分内的事，别想些不该想的，懂？”
众人齐齐答应了。赵嬷嬷挥挥手让她们退下。其实她并不像春棠夏莲一样把这事看得重，只是看在她们的面子上尽尽心罢了。这些丫鬟心性不定，但来历背景是过关的，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搔首弄姿爬床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这种事，在其他府里或许会有些麻烦，在这边府里就是个笑话。爬吧，能爬上去算是她们厉害。休沐结束后，沈琼芝差点没能下得来床。脚一挨地就像水煮过的面条直发颤，使不上劲儿，只能由俩丫鬟抱下去。春棠和夏莲见怪不怪，淡定镇静给沈琼芝仔仔细细清理，丝毫没有调侃玩笑，像是照料自家小孩子般坦然。尤其是夏莲，甚至还在涂抹好前面的玉膏后，极为自然地拍了拍沈琼芝的腰：“夫人，转过身去，后头还有好些印子呢。”
沈琼芝老老实实照做了，把滚烫的脸埋进枕头里险些闷死自己，又不好骂罪魁祸首。毕竟是她有错在先，无论是单纯的虔诚求子还是顺手罚她，他都占理。收拾好后，春棠和夏莲坐在两旁，分别按摩起了沈琼芝的左脚和右脚。沈琼芝道：“我脚倒是不疼，你们歇会儿吧。”
春棠笑：“不是怕夫人疼，这是按摩穴位，对身子很好，咱俩特地学的。”
沈琼芝心中熨帖：“到底是一块儿长大的姐妹，外头人哪有你们好。”
夏莲道：“咱俩笨笨的，也没别的本事，只能在生活起居上尽量让夫人舒服点儿。”
春棠笑话她：“你笨就行了，别带上我。”
俩人互相斗嘴，看得沈琼芝直笑。说着说着，话题忽然歪到了一个始料未及的方向。“夫人，奴婢和春棠也快到了放出去的年龄了，到时候后头的人没有咱们俩这样尽心怎么办呀？”
夏莲问。沈琼芝一愣。其实她以前有想过这个问题，但越想越不舍，索性回避掉。然而再不舍，她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留着俩丫鬟不放手，让她们被动做一辈子的老姑娘。沈琼芝有些难过，勉强笑笑：“先不说后头的人，只说你们想要找什么样的夫君？我多留心着，到时绝不埋没了你们。”
春棠红了脸不肯先说，夏莲倒是大大方方道：“奴婢也没什么要求，只要年轻正直，性子好待我好，就行了。”
春棠被她鼓励，也笑着道：“奴婢也差不多，最好是这府里的人，这样将来回来伺候夫人也方便。”
夏莲被她提醒，赶紧道：“对，奴婢也是这么想的！”
沈琼芝心里有了数：“好，我知道了，你们俩就安心等着吧。另外，你们若是看中了哪个哥儿，可以来悄悄告诉我，只要合适我一定撮合。”
夏莲笑嘻嘻道：“多谢夫人！”
沈琼芝没好气瞪她一眼。回答得这么爽快，就一点不舍都没有吗？没心肝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