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正轨
第二百一十七章正轨以前，春棠和夏莲都觉得孙姑爷对小姐算是很体贴周到的了，可莫名总觉得少点什么，说不大上来。在和新姑爷有过只言片语的交道后，她们才算是明白那一点具体是什么。是一种类似距离的感觉。一个百般温柔，可总有些微妙的观望与隔阂。另一个看似清冷，却有着真正的亲近和踏实感。震惊的余韵过去后，俩丫鬟欢天喜地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小姐终于再次有了归宿，不用住在这边尼姑庵里惹人非议了。“新姑爷什么时候上门提亲呀，要不要和老太爷他们透个风声？”
春棠问。这句话提醒了沈琼芝。“先不急，你们明儿派人去襄阳侯府上一趟，请三小姐过来。”
“是，小姐！”
次日，萧霓月本打算去庄子上钓鱼，听到沈琼芝请她，径直带着几个护卫穿着男装骑马就来了，比请人的那个媳妇回来得还快些。“找我有什么事？怎么还把丫鬟们给打发开了。”
她好奇地问沈琼芝。沈琼芝深呼吸一口气：“我要告诉你一件很要紧的事，先说好，不许动手打我。”
萧霓月的胃口顿时被吊起来了：“好，我不打你，你快说。”
“你还记得先前河灯会上看到的那个男子吗？其实他旁边那个人正是我。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要去我家提亲了。”
萧霓月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消化这件事，表情逐渐咬牙切齿起来。沈琼芝眼见着她走向角落拿起了瓷瓶中的细毛掸子，一边躲一边急：“你说过不打我的。”
萧霓月咬牙笑：“谁说我要打你了，看你身上有灰，替你掸一掸！”
沈琼芝想要夺门而逃，却被萧霓月三下俩下抓小鸡似的给擒拿住，一把按在床上，用掸子敲了几下腿。不算重，可也绝对不轻，打得沈琼芝倒吸几口气，直求饶。萧霓月冷笑：“上次咱们怎么说来着？等你成亲那天，可别想我说出什么好话来！”
“我可是第一个告诉你，连我爹娘那边都还不知道呢。”
“怎么，你意思是我还得谢谢你？”
萧霓月气得又打了沈琼芝十几下，才放开了她。沈琼芝爬到一旁缩着，揉了揉受罪的腿：“气也出了，过后可不许再动手了。”
萧霓月道：“我也不是那蛮不讲理的人。那男人的身份想必有些尴尬，你连家里都瞒着，那会儿我和你也不熟，自然不会告诉我。”
沈琼芝笑：“到底还是三小姐通情达理。”
萧霓月问：“是哪家的公子？”
沈琼芝道：“是左少卿府的亲戚，老家不在京中，暂时依附干亲过活。”
萧霓月有些惊讶：“难怪你不肯说，看来这男人只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了。”
沈琼芝笑：“谁说的？他很能干的，为人体贴可靠，还很会弹琴呢。”
萧霓月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沈琼芝问：“怎么了？”
萧霓月道：“没事，你这人本来就没什么大志气，有个宜室宜家的美人夫君与你厮守一生，也算是得偿所愿。祝你们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沈琼芝笑：“多谢你。”
其实萧霓月心中有些忧虑，但不好说出来败兴。三哥那个好友不像是善茬，还放话等花出墙，这意思不就是即便芝儿姐姐嫁人了，他也不肯罢休一定要把人弄到手吗？新姐夫听起来似乎只是空有美貌，这样的人，能守得住他的妻子吗？算了，能在一起的雷劈不散，不能在一起的捆不住，还是不乱操心了。“不说了，我去钓鱼。另外这些时你也别找我了，我有正经事要做。”
萧霓月站起身来道。沈琼芝逗她：“眼见着你也到可以嫁人的年龄了，这正经事可是去相看合适的公子？”
萧霓月轻啐她一口：“没良心的，我是去给你准备成亲大礼！这可是要紧的事，疏忽不得。”
沈琼芝道：“你别花那憨钱，咱们的关系不在于金山银山，心意到了就行。”
萧霓月笑：“你倒是想得美呢，我们家又不是你家，哪来的金山银山给你？等着吧就。”
送萧霓月离开后，沈琼芝命一个小厮回沈家传话，说是自己打算入秋前后回去，叫他们提前收拾准备着。她暂时不打算和父母说提亲的事，不定的因素太多，说多错多。反正也只剩一个月左右，恰好那时也是巫医说的冲撞结束的时候。等回了家后，看情形随机应变。沈老太爷和余氏得了口信后，高兴得不行，忙不迭亲自跑去指挥人收拾沈琼芝住的院子。其实那边平时每天都有人清扫照料，一粒灰都不落的。可老两口还是乐颠颠的没事也要挑出几件事来做。不这样，难以排解心中的激动与期待。一直忙活到快天黑，沈老太爷和余氏才回去。他俩命人把儿子儿媳们都叫来一块儿吃饭，宣布了沈琼芝即将回来的好消息。沈云松夫妇和沈云柏夫妇都十分开心，主意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早该回来了，那庵里再好，也是个郊外的地方，平时闷人。”
“等小妹回来，咱们把其他兄弟姐妹和侄甥们都叫来喝酒，到时候好好热闹热闹。”
这个提议可在了沈老太爷的心上，得到了他的大力赞成。本来就是一个爱热闹的老人家，这半年出了那么多事，爱女又不在身边，人来得再多总觉得心里头有些凄惶。现在好了，关关难过关关过，艰难的劫难过去，女儿也要回家了。就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正轨，继续往蒸蒸日上的路子奔去。一家子吃完饭，丫鬟媳妇们撤去残桌，捧来茶水。众人漱过口，又换过一道消食茶，依旧坐在桌上聊天，说的都是些京中近来的热闹八卦，谈得津津有味。“听说再过些时，齐王殿下就要回来了。”
沈云松道。自打和曹府做了亲家，又和那曹通判来往得密切，总不自觉被灌输一些这位殿下的消息。原先消息不太灵通的沈云松，如今也算是知道一些时兴的官场动态消息，让家里人的的茶余饭后更多几分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