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这是要选妃吗?
“贤王,这国事操劳,所以身边更需要帖己的人啊!”
“就是就是,闺房之乐,于众乐乐之首,贤王您就莫要推辞了。”
……
“什么情况?贤王选亲?”荼悠悠美滋滋看着院内的一切,找了舒服的姿势坐好,抓过火凤手里的瓜子,几人悠哉悠哉的看起了热闹,时不时还小声发表意见:“嗯,那个不错,瘦瘦高高的,那个也还行,白白净净的……”
“多谢各位好意,不瞒各位,本王不好女色?”乐正衍回答,余光瞧向房顶悠哉的某人,嘴角不自觉微微挑起,冰冷无常的杀神,笑起来另有一种沙漠玫瑰,冰雪消融的美,迷的人移不开眼,本还有些担忧的奴仆,心中小鹿乱撞,此刻多希望能被他选中而留下。
“这不用王爷担心,我们都懂,都懂,所以您看,这不还有男子吗?”双眼眯眯,一身便服的大臣拉着自己松来的人,塞到乐正衍身边。
“他是谁?这么眼熟呢?”荼悠悠八卦的问。
“回公子,他是朝中二品大臣,沈丘山,协助管理内务。”雪狼回答:“这些人荼公子都是他见过的,只是脱了朝服,才会分辨不清”。
“穿着朝服,我也分不清,嘿嘿”荼悠悠不害臊的回答,他可是不咋记人,能熟悉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贿赂一个王爷,不怕皇帝知道吗?”
“朝中人脉牵连,这些人明着送人,暗地里是否真心可无人知晓,在说这里指不定就有皇帝安排的角呢?”吉泽回答,扫过被像货物一样等着命运安排的一群人,想起他们的过往。
“啧,啧,啧,真是君心难测,不过这群可人还挺好看的,只是都拴着铁链,让人心疼”一群无法阻止自己命运的人,让他心声怜悯:“这要是都给我就好了!”
“呃”雪狼看着荼悠悠为他捏一把汗,这话可不要让主子听了去才好。
“诸位,诸位,心意本王看到了,只是本王心有所属,实在不敢再消受美人恩了!”乐正衍回答,眼里细细看过每一位被带来的奴隶,这都是想要喝他血,要他命的人。
“哦,难不成贤王说的是哪位身有异能的荼公子?”沈丘山问道,微眯的眼中每一秒都在想对策。
“总是戴个面具,难不成容颜绝世,引的贤王难以自拔”大臣王一番话中有了些许调侃,心中有些怒气。
“面未见,情以付,心有归属,不可负”薄唇言情话,未许海誓山盟,未言情深几许,却觉得坚定不移让人踏实。
“什么?他这是被人表白了吗?”看热闹的人怎么也没想到成了主角,脑袋还没反应明白,眼前就只剩飞身而来的人,紫色梅花秀在他乳白色的外袍之上,嘴角带着得逞的笑,浅色的瞳孔好像琥珀,就那样迎着光靠近他,好像要把他拉离黑暗,好像要把他拽出泥泞。
“悠悠这是被我的美色吸引了吗?”乐正衍带着愣愣的人落在院中,带有薄茧的手指轻擦他的嘴角。
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咳,咳”荼悠悠轻咳掩饰尴尬,面具下的脸火热,白了一眼罪魁祸首的人,小声道:“祸水东引,你这招还真高啊!”
“悠悠错怪我了,我所说的可是句句真心”乐正衍不知第几次在他面前都没有称本王,只用了我,他想用自己的方式拉近他们的距离,褪去自己的光芒,只想走近他,走进他的生活,两人明目张胆的低语,看在众人眼里可成了调情。
“既然贤王有了良人,我等也不能做在做恶人,就此告辞了?”几人没得到好处,还被塞了一嘴狗粮,不走在这吃完饭吗?心中有气也不敢发出半分,只能灰头土脸带人离开。
“雪狼送客!”乐正衍吩咐,想见人在面前,自己今天的目的达成,这让他很舒心,赶紧希望这群碍人眼的家伙门离开。
“贤王,奴才愿意为奴为婢,做
牛做马,只求王爷留下奴才!”突兀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一个身着白衣,微漏胸膛的男子,带着脚链跪在乐正衍面前。
“嗯”乐正衍一个鼻哼,吓的几人心里一颤,他的不悦写在脸上,这杀神只一个鼻哼就可以吓尿几人。
“少给老子惹麻烦!”擦着额角冷汗,沈丘山像变戏法一样从袖子中抽出软鞭,用力打在跪在地上的男子。
殷红沁透衣衫,一股熟悉的气息吸引了荼悠悠道:“住手,住手!”
沈丘山莫名看着这个见了几次,传的神乎其神的荼悠悠,放下了手中的鞭子,不知他这是何意。
“王爷,我这人心软,最见不得可怜之人,我那个院落冷清,不如你把此人留下,赏给我如何?”荼悠悠明目张胆的提出要求。
众人为他的勇气喝彩,还没成为贤王院内人就想当家做主,怕这个新人要变旧人了!众人等着看戏,乐正衍看向地上低着头的人问道:“给我什么好处?”
“你让我成了众矢之地,这点好处都不给,也未免太小气了些?”荼悠悠小声嘟囔,没管他是否同意,直接拉起地上的人:“你可愿意跟着我?”
“愿意”男子点头,半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沈大人,可愿意割爱啊?”乐正衍开口。
“愿意,愿意,得贤王和荼公子抬爱,是这贱奴的福气”沈丘山笑的脸如菊花。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荼悠悠当众弯下腰,蹲下身,双手拉开他脚踝上的锁链,踝骨处伤痕他看了良久,低喃道:“受苦了!”,细若的声音别人听不清,乐正衍却听的清楚,不免多了男子几眼,头发半掩,看不清面容,低着的头起身跟在荼悠悠身后,这人本就不是冲他来的,没想到这小狐狸开锁技能了得,究竟他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呢?
奴才们见有人重获自由,撞着胆子都跪地祈求,希望得荼公子欣赏,乐正衍没动声色,心想看看这只狡猾的小狐狸怎么解决,只见他不急不缓道:“不久我就要奔赴战场,若你们愿意跟我同生共死,风餐露宿,拿起刀枪,今日我就厚脸皮讨要了你们”荼悠悠对着一群人问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出声,不知他话里几分真假,本来想讨个自由,但是真要搭上性命,他们还是不敢的,“南疆愿意跟随”荼悠悠身后站着的脑子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放在心口处回答。
“你们弯下的脊梁,已经是你们的选择,显而易见,你们不适合跟着我”荼悠悠扶起南疆,对身旁的吉泽道:“先带他回府”。
“是”吉泽扶着南疆在众人目光中消失,这些蹭了一鼻子灰的人也陆续离开。
火凤跟着雪狼在院内晃悠,小蜥眼观鼻鼻观心站在荼悠悠身侧,虽然她很碍眼,没办法,这地方太多暗卫,她必须小心。
“悠悠想参军?”乐正衍问道,他刚刚的话并不像玩笑,他很好奇,讨了那么多封赏的人竟然想去打仗。
“不想”荼悠悠回答,眼里看向远处,今天的天真是蓝的好看,好看的让他担心,担心明天会不会就看不到。
“那?”乐正衍没明白。
“我的九黎珠什么时候给我?”荼悠悠转头问道。
“给你也不是不行?”乐正衍对上他的眼道:“让我看看,朝思暮想面具后的你!”
“你确定?”荼悠悠看着他的眼,这人总在和他牵绊,对他好奇,或是另有目的,也许见过了,就少了纠缠。
“确定”乐正衍回答,他眼里有星点的蓝,让他越看越移不开眼。
“主人!”小蜥阻止。
纤细的手弯曲起来,骨节微白,像打磨的白玉,庭轩墨竹摩擦作响,如情人耳边细语,盛开的黄金语轻摆间与旁边垂柳软枝相纠缠,面具缓缓拿下,乐正衍愣在原地,本带笑的脸上失了笑意,这张脸他想过千百个容貌,或玉面无双,或邪魅狂傲,或书生稚嫩……唯独,唯独没有想过如此,暗紫的疤痕交错在他的左脸。
“我的九黎珠呢?五贤王!”荼悠悠淡笑的伸出了手,没把他的惊愕放在眼中,他已经习惯世人的眼光,不止一世,这点反应应该是最好的了。
脑袋里嗡嗡作响,机械从怀中拿出九黎珠,见惯了死人无数的乐正衍,心突然抽搐一紧,伸出双臂想把对面的人轻拥入怀,热气扑面,火凤一臂横扫,挡在两人之间:“五贤王逾越了”,他很少生气,此刻却染了怒意,为荼悠悠重新把面具带好:“公子,我们走!”
“好”荼悠悠接过九黎珠:“快拿回去给吉泽看看是真是假?”
三人离开,雪狼看乐正衍还在石化中,不得不提醒:“主子,主子!”
“人呢?”乐正衍发问。
“荼公子他们回去了,说要检验一下九黎珠的真假”雪狼老实回答。
“真,假?”乐正衍咬牙切齿重复:“小狐狸,……”
天域
“调查的如何了?”头顶高高的白珠,微微晃荡,不知有了困意还是刚刚醒来,红日慵懒坐在宝座之上,修长的手掌习惯转动,却觉手中一空,眼中因此染了冷意。
“紫鸢”风玄景提到此名字时,小心看了红日的反应,见他未动才小心道:“离开时下落不明,问了各处地仙,百年前在仙女山曾有过踪迹,确实已身怀有孕,后来就不知所踪了?至今在无人见过”他如实禀报奔跑各处的结果,不知天主为何突然调查此女,那可是天域的禁忌,和此女有关的人也都淡出了他们的视野,当年发生什么无人可知,如今又查此事,不知他做何打算。
“那小魔头找到了吗?”红日又问。
“没”风玄景回答,不免提出疑问:“天主不是说荼烁,现在的冥王,已经手刃了他吗?为何还要寻找?”
“没了心都能活,一剑就会死透了吗?”红日反问,没等他回答又道:“我觉得那个小魔头定是还活着,在这人世的某个地方!”就像那人一样,用了什么方法隐藏了气息。
“要整顿军容寻找吗?”风玄景请示。
大殿内安静至极,红日斜靠在鎏金宝座上,半垂着眼没有回话,可风玄景却感觉到了空气的波动,良久,久道风玄景小腿感觉有些僵硬,他才缓缓开口:“除魔!自然是要除的,不仅要除,还要除的彻底,除的别出心裁那才叫好,比如……呵呵,想想都开心……”他的冷笑,让风玄景发寒,他是有多恨才会这般计划一个人的死。
“陪我去个地方?”红日起身,缓步从高而下,轻挑起风玄景的下额,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问道:“你会永忠于我的对吗?”
突如其来的接触,鼻息喷在他脸颊,风玄景心中漏了半拍,呼吸一窒,半步后退单膝跪地道:“风玄景永远忠于红日天主!”
“嗯,好”红日对他的态度很满意,随步间,头顶白珠化白玉高冠,手扯银河星光挂身,风玄景不知他去见谁,却知道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才让他如此在意,神袍在身都不满意,天地披身还在蹙眉。
两人来到了天域禁地,在那琉璃花光的覆盖下,此处荒凉无人,银河落石坠落之地,故名“星陨池”,没见重兵把守,迷雾消散间,一头五角牛魘兽在此坐阵,这曾是红日父君的坐骑,如今再此,那么里面的人?风玄景好奇究竟是何人,犯了何罪,被关押在此。
入口只容一人,风玄景跟在他身后,突石险壁,眼前亮光,八根锁链横穿左右,侧身望去,才勉强认出,半空悬挂的是一个人,花白的头发遮住了整个脸,破烂衣服露出的皮肉很勉强包裹着骨骼,两人又跨了几步,风玄景定在原地,借着外面折射进来微弱的光,数条透明丝线穿过他的身体,从手指到锁骨处,这是多重的罪责要这般惩处,他有些骇闻。
“哗啦”红日手指轻轻波动如蟒般粗壮的锁链,“嗯”细若的闷哼从那人口中发出,任何微弱的颤动,都会牵动体内的细丝,可想每次波动的痛不欲生,微弱闷声后没了声响,真不知这种折磨持续了多久,风玄景想。
“这样就算回应我了吗?嗯!”脚下一个小石子划过锁链,八天锁链猛烈晃动,中间的人想缩起身体又无能为力,自己如一个木偶被牵着不能自控“嗯,嗯”,那人终于反应大了一些,细小的血珠顺着丝线滑落,各处最后汇聚一处,滴滴答答,滋养着暗处一朵鸢尾花,一珠红色的鸢尾花,连叶片根茎都是红色,红的妖艳,红的动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