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龙前传八

    元翕一路南下，纵仰过“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顺水行舟的流畅轻快。

    在江南烟雨中逢游“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拄杖春游之乐。

    又一次走在洞庭湖边，她挑起一支竹篙，施展凌波微步，在“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的天光水碧中随篙起剑。

    二过长江进入川蜀之地，元翕弃马携剑，攀折于蜀道天险之上。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纵以她轻功之高绝，这青天之路也不为之平坦半寸。

    苍莽群山之中，云雾如水聚散无形，元翕足不点地在绝壁之上飞跃，身姿几欲乘风而起。

    几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一袭青衣乃山鬼所化，才能如云一般流淌在山壁之间。

    她丹田中内息绵绵不绝，即使在这个时候，体内的真气也在不停的沿着全身经络运转着大小周天。

    脚下的轻功已流转到极致，顺着风势一飘再飘,本就已天下难寻的身形不过几次纵跃，就更加灵巧了几分。

    衣袂舒展，犹如青色的云鸟，在空中连连浮跃，好似凭风揽九天，云腾燕起，一举登临绝顶。

    元翕静静的立在峰顶，望着的下方奇险的景色，“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果然名不虚传。刚刚的那套轻功身法就叫流云飞絮吧。”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凌波微步确实是绝顶轻功，施展之时踪迹难寻，但在这种险境上行走却差了一层。

    元翕刚刚领悟的流云飞絮也是自凌波微步中演变而来的。速度上不分伯仲，但“轻”之一字达到了极致。

    观之熟矣；大略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

    似流云一样变幻无穷，飞絮一样轻若无物，故名流云飞絮。

    元翕在川蜀之地待了几个月，又继续向深山中走去，“沟壑曾通古道，峰巅如卷狂飙。青葱十万走迢遥，唤起群山呼啸。”

    她没有特意记方向，反正有内力护体，山中不缺吃的和草药，元翕凭着自己的感觉在山里走，这一走就一连走了半个月。

    这天她沿着一条斗折蛇行，明灭可见的小溪一路前行。行至尽头，是一面险峻的山壁，水流在光滑的岩面成一条银线流下，在下方汇成一个小潭。

    水尤清冽，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正是小石潭记中的景色。

    元翕盯着水中的胖鱼表情严肃，好像在思考剑道上什么艰深的问题。一阵风吹过，忽然，她动了。

    拔剑插鱼，开膛破肚，剑光绵密，舞成一片绚烂的花。等到光影散去，一片片银白的鱼肉如莲一般绽放在削平的岩板上，

    拾柴起火，肉在烧热的石头上微微一滚，洒下路上现做的竹盐，放入口中，其肉质鲜甜，异香扑鼻，入嘴即化，好吃！

    没错，元翕刚刚就是在想是先吃鱼还是先赶路。最后还是没有抵得过食欲的诱惑，她就果断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