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卑不亢
比武场分为东西半区，东半区观众云集。
看台上横幅无数。
“星光不问赶路人，时光不负萧万农”
“少年一笑春光融，一路护航萧万农”
“披巾斩棘，护农成王”
还有女修齐声高喊，
“以我点寸微光，护你万丈荣光”
比武场中，萧万农听着众人的欢呼，依旧神情淡然，轻轻的把手按压在测灵石上。
随着一阵白光闪过，测灵石内仿佛涌出了金色的泉水，不断上涨，差一点将测灵石填满。
“炼气四层，竟真如传闻所说，此子果然妖孽”
“论天赋，他可以说是汐月之下第一人了，前途不可限量”
“萧家福缘深厚啊”
而西半区只能用一个词形容，荒凉。
除了七八个姿色平平的极乐峰女修，就只有打瞌睡的汐月，以及陆林与韩三，他俩正不怀好意的盯着云骁。
由于杂役大多为普通人，便省去了测灵环节，直接开打。
云骁面对的敌人是一个劲装女修，名叫虎妞，前凸后翘，只是妆化的太浓，落了下乘。
“开始”，裁判一声令下，二人却纹丝不动。
不清楚对方的路数，云骁打算后发制人，没想到对方跟他想一块去了。
就这么僵持了两分钟，虎妞终于忍不住了。
“磨磨唧唧的，你还是不是个爷们了”，一股雄浑的男子声音传出。
“鬼啊——”
云骁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拍，不受控制的一拳击出，直接将对方轰至台下。
仿佛经历了生死危机，云骁大口喘着粗气，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人妖，实在太惊悚了。
看台上，陆林攥紧了衣角，一脸不敢置信。
他提前吩咐韩三收买了虎妞，并给他一粒血狂丹，谁知一个照面就输了，丹药都没来得及用。
一咬牙，陆林掏出一个瓷瓶，“再给你一粒血狂丹，马上找到云骁下一场的对手，务必将之诛杀”
“少爷，怕是不够，还得再加一百块下品灵石，那裁判是按场收费的”
陆林顿觉血气上涌，好一会才缓过来。
一百块灵石是他一个月的零花钱，哪能不心疼。
“给你”，陆林颤声说道。
“少爷，松手啊”
韩三看出少爷又抠门了，只好左脚踩住石阶，用力一蹬，将灵石拔了出来，一溜烟的跑了，还留下一句话，
“少爷，您就瞧好吧”
第二场比试，云骁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的对面居然站着一位白发老头，有着一双血红色的瞳孔。
“爷爷，别闹了，我这人尊老爱幼，从不欺负”
噗——
那老头形如鬼魅，转瞬间出现在云骁面前，一掌将他击倒。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云骁感觉很心累，这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先是人妖，现在又来了个怪力老头。
不待他爬起来，老头再次行动，一拳朝云骁的面门砸去。
这次有了防备，云骁急忙躲闪，双手用力一撑，起身与老头拉开距离。
忽听老头说道，“我年长，便让让你，与我对拼一拳，我若后退一步便算输，如何？”
此话一出，看台上的陆林坐不住了。
“见过装逼的，没见过这么装的，韩三，这老头在搞什么名堂”
韩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少爷，别小瞧了这老头，他在山中呆了五十年，每日只练一招，挥拳。曾一拳打死一只狗熊，再加上血狂丹辅助，那小子必死无疑”
陆林大喜，满怀期待的看向比武台。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后悔”，云骁答道。
“但试无妨”，老头自信满满。
试就试，云骁活动了一下右手的筋骨，全身蓄力，一拳向老头砸去。
老头也向他冲来，两个人拳拳相接，砰的一声，有一人影飞了出去。
云骁站在台上，看了看远处口吐白沫的老头，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有些难以置信，“原来我这么强了？”
看台上的陆林与韩三一样难以置信。
“这就是你说的必死无疑？”
“少爷，意外，必是那老头诓了少爷，我这就去替少爷手刃了他”
韩三刚想跑，就被陆林一把抓住，
“这是灵石与丹药，我要云骁横尸当场，去，快去”
看着接近发狂的少爷，韩三拔腿就跑。
第三场，云骁对阵苏秋。
半刻钟后，裁判喊道“云骁胜”。
“少爷”
“灵石给你，快去”
第四场，云骁胜。
“少爷”
“去”
云骁胜。
“少爷”
“滚”
陆林彻底疯狂，此刻他对云骁不再是嫉妒，而是单纯的想弄死他。
看台角落，睡了一上午的汐月终于醒了，她伸了个懒腰，露出玲珑曲线，招来几位女修艳羡的目光。
“咦，人呢，这么快就淘汰了”
她有些为云骁感到可惜，毕竟是自己带回来的人，不希望他混的太差。
“罢了，人各有命，还是去东边看看吧”
来到东半区，嘈杂的呐喊声不绝于耳。
汐月走上看台，身边的人纷纷为他让座，倒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汐月师妹，这么巧”
汐月定睛一看，这人好像之前见过，却想不起来名字，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忽然看见旁边的仆人对着口型，好像在给她提示。
“住，猪，朱师兄”
韩三打破尴尬，主动问到，
“仙子可是来看云骁比试的”
“啊，他赢了？”，汐月的眼睛瞪得跟樱桃似的。
陆林见状更加烦躁，不屑地说道，
“侥幸而已，等测过灵力，他就要面对炼气弟子了，怕是一招都接不住”
韩三附和，“一招？半招！”
正说话间，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席卷而来，尽管汐月捂住了耳朵，可还是能听见整齐的呐喊。
“万农万农，以你为荣”
“万农万农，以你为荣”
比武台上，一男子手持长剑，眉目疏朗，正是萧万农。
他身上无一处破损，且呼吸平稳，要不是脚下踩着奄奄一息的对手，很难让人相信他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比武台下，站着三位中年修士，分别为血刀峰血屠，极乐峰花妖，炼尸峰莫老。
“血屠，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用屁股看，人已经提前被你们炼尸峰收走了，就别显摆了”
“莫老，把万农借我们极乐峰用一个月如何，我拿一万下品灵石交换”
“好你个花妖，主意打到炼尸峰身上了，跟你说，门都没有”
花妖也不恼，拱手道，“那就提前祝贺炼尸峰拔得头筹，替我们压压神剑峰的气焰，我看那女人不爽很久了”
“好说好说，哈哈哈”
当众人的焦点全在萧万农身上时，汐月却盯着角落处的云骁，眼神中满是好奇。
她看见云骁义愤填膺，正与工作人员激烈争执。
想必是被人刁难，不愿让一个杂役用测灵石，这种事她以前见过。
“不卑不亢，倒是有骨气”，汐月的眼中透露出赞赏之色。
测灵石前。
“大哥，你放我走吧，我不测了”，云骁苦苦哀求。
“有你讨价还价的份，就因为你我多加班一个时辰，我找谁说理去，快测，测了好给你安排对手”，工作人员不耐烦的说道。
“大哥，你也看见了，刚刚那是什么阵仗，飞沙走石，血雨腥风，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上去不是送死吗，你不能害我啊”
“哼，实话跟你说，这台上曾死过二十六个杂役，还没听说谁能全身而退的，这就是你的命”
最终在另一位修士的帮助下，二人架着云骁来到测灵石前，将他的手掌按了上去。
一秒
五秒
十秒
半分钟过去了，测灵石一点动静也没有。
工作人员只觉得胸口发堵，
“你但凡有点灵力，我都觉得加班加的有价值，可你，你”
“快帮我喊救护舟，我要不行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工作人员，云骁愧疚不已，正要上前帮忙，只听砰的一声，
测灵石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