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拯救那个阴翳男二(3)
事实上晏洲并不会把带薪休假当作奖励,他真正想要的可不是这个。
当第二天贺聿看到晏洲带伤坚守在助理岗位上时,也只是轻轻掠过去一眼,好像什么都没放在心上。
“聿总,这是今天上午开会要用的材料。”晏洲将两份文件夹端正摆在副总裁办的办公桌上,抬头时正对上贺聿打量的目光。
贺聿背靠在总裁椅上,双手交叉,眼神中带了些逼人的压迫感:“我记得我有对你说过这三天内工作事务和二助对接。”
那是个带有戒备性和想占据完全主动权的动作,晏洲理了理思绪,心知这个答案必须得让对方满意。
于是他站直了身体,目光虚虚落在贺聿的黑色领带上,慢条斯理道:“抱歉,聿总。距离前总助vivi姐离职还不到三天,我还没来得及带二助新人。”
说完,他略微抬手轻触后颈的已经结痂的血痕,再次解释道:“这只是一些小伤,不会耽误工作上的事务。”
“是么,”贺聿深深地看了这个挑不出错的新助理一眼,沉声道,“那就回你的工位上去,记住,不要做多余的事。”
晏洲颔首称是,转身去往助理的办公室隔间。他当然不会把贺聿的那句“不要做多余的事”理解成是对方的体谅,想必只能是贺聿疑心的警告。
直到这一刻晏洲才真切感知到这个男人对人的警戒心有多重,自己不过是替他挡下了一盏台灯,完全可以被看做下属的护主行为,但这仍旧激起了对方的防备态度。
私人助理已经是最能接近贺聿的身份,但这样显然还远远不够……看来这个世界的任务并不会那么容易被完成。
就在晏洲在思索下一步的接近计划时,上午的会议已经过去了大半,与此同时,助理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
【修复者,节点来了!】七七适时提醒。
晏洲按下接听键,语气平静:“这里是聿总办公室,请问……”
晏洲的话被对方不客气地打断:“通知聿先生,下午三点务必前往老宅与贺董会面。”
“嘟嘟——”通话到此结束。
【这是从贺宅来的电话,贺家上下都不会称呼为男二为“贺先生”或者是“二少爷”,好像每一个人都在提醒他,他还不配冠上“贺”姓。贺家家主也只是把他当作刺激主角攻的工具。】
【二十多年前贺世闻与出身名门的妻子不睦,于是婚内出轨了贺聿的母亲,并且未告知对方自己已婚的实情。贺聿母亲孟婷晚受骗生下贺聿后,才得知真相,可高傲的富家子弟并不打算为此承担责任,只是给了孟婷晚一笔钱,并意图要对方成为自己见不得光的情人。孟婷晚一气之下带着几个月大的贺聿离开,回到老家小镇生活。直到孟婷晚抑郁而死后,贺聿才被接回贺家。】
【按照原本的世界剧情,昨天贺聿与贺元卓的冲突很快就传到了贺家家主那里,贺世闻绝不会允许自己的两个儿子为了男人而大打出手。贺元卓从来都不服管教,那么贺世闻能够拿捏的就只剩下贺聿。这次贺聿回老宅,会受到贺世闻严重的打压,同时也会导致黑化值上涨。所以修复者,你得想办法阻拦!】
晏洲在预备期做模拟任务时,一直奉行的是“堵不如疏”的原则。在他看来,一味去阻止事情的发生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反倒不如完全站去反派的那一方,帮他取得所有他想要的。只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终究是贺元卓……
上午的会议结束,二助一个小姑娘抱着一堆文件晃晃悠悠地过来。把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后,林铛拿出最上面的一个递给晏洲,说:“晏助,会议记录都在这里面啦,还要麻烦你整理好交给聿总。”
“嗯,好。”晏洲伸手接过。
林铛靠在办公桌前,一边活动活动酸胀的腕关节,一边向晏洲小声吐槽:“今天上午我跑茶水间快跑断腿了,就在会议室里的那几个小时,聿总就要了不下四杯咖啡,哎不说了,我这还要再去给他煮一杯去。”
晏洲思绪微动,很快就意识到其中原因,看来昨晚白秋被贺元卓带走的事还是影响了贺聿的情绪,否则他也不会在今天需要借咖啡吊着精神。
“林铛,”晏洲叫住准备离开的女孩,微笑道,“我去吧,上午的会议你也够累了。”
晏洲端着咖啡杯进办公室时,贺聿正仰靠在总裁椅上假寐,他身上的领带被摘了下来,衬衫扣子也被解开两粒。晏洲离得近,能清楚地看见对方那副漂亮的锁骨。
杯底扣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响。贺聿很快因这细微的动静醒来,他睁眼看向晏洲的目光,锐利又警觉。
晏洲权当做没看见,自顾自地汇报着:“聿总,会议记录稿十分钟后我会发往您的工作邮箱,上午您开会期间,贺宅打来电话,通知您下午三点务必要与贺董会面。”
贺聿按压鼻梁的手微顿,半晌才有所回应:“知道了。”
晏洲的任务并不仅仅是向上司汇报工作,于是哪怕得到了上司的回应,他仍然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还有什么事?”说出这句话时贺聿无意识泄露出自己真实情绪,因而话音里很有几分阴鸷的味道。
晏洲却恍若未闻,他迎上贺聿阴沉又危险的目光,没有任何躲闪——
“聿总,下午回贺宅,让我陪您吧。”
前总助vivi姐曾在离职前给予晏洲忠告,她说:“聿总并不以为难助理为乐趣,只要你工作负责,事事尽心,胜任这份工作不难。只是有一点你要记住,聿总每个月回老宅时最不喜闲人跟着,司机、助理通通不用作安排。”
晏洲当然知道贺聿不带闲人的原因,毕竟进入那个困住他手脚的宅子,无限风光的贺氏副总,也不过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像幼年时那样。
因此,在说出那句话时,晏洲已经预判到贺聿会作如何反应。
“哦,是么?vivi想必已告知过你我的习惯,所以能给我一个理由吗?”贺聿的视线紧锁在晏洲的身上,好似真的十分期待对方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理由。
看他的反应,晏洲在心底轻叹,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任务目标装模作样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