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江湖女魔头6
女人将白濯带到二楼回廊最深处一间装饰极为华美精致的屋子中,里面桌椅软塌布置得看起来也很是舒适。
进了门,那鸨儿这才松下嘴角已经僵硬的笑,诚惶诚恐地冲着白濯行了个礼。
“属下花娘参见教主!花娘方才不知,冒犯了教主,请教主恕罪。”
白濯落坐在椅子上,轻飘飘摇了摇折扇。
“无碍,叫人去吧。”
“是,属下这就去。”
花娘如蒙大赦,赶忙毕恭毕敬地退下。
不多时,紧闭的房门被扣响,得了白濯的应允后,两个窈窕纤细的漂亮女子推门入内。
这两个姑娘一个容颜娇艳,气质妩媚,带着些外放的魅惑动人;另一个却沉静许多,温柔的眉眼下是不易察觉的淡漠,看起来有些沉默内敛。
“属下红意,见过教主。”
“属下绿娆,见过教主。”
两人来到白濯面前,恭敬行了礼,态度却比之前的花娘要放松许多。
白濯看向红意:“昨日回去都安置好了?可有伤重的?”
红意缓了眉眼摇头道:“除了对上教主的几个,其他人都尚有余力,也都控制好了分寸,伤的不重,回去歇息几日就没事了。”
白濯点头:“多给他们些时日修养,命人扫清痕迹,别叫人查到咱们头上来——尤其是飞龙山庄的人。”
红意认真应是。
“教主放心,不会有人查到的。”
一旁的绿娆原本正安静待命,听红意说完娇笑着道:“飞龙山庄那边曾乌也已经去盯着了,不会再给他们做小动作的机会。”
说着她冷哼一声,明明是嗔怒,却因当着白濯的面不敢太放肆而显得有些像撒娇:“也不知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野心倒不小,竟敢藐视教主,陷害我天罗教!”
听了她这话,白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慈悲那老道呢?”
绿娆噗嗤一笑,回道:“他自觉丢了人,如今不知遁到哪个深山里去了,应当有一段日子不会出来了。”
白濯语气凉凉:“连自己的看家本事被人偷学了都不知道,他是该没脸见人。告诉鬼老医,等这老道现身让他长点教训。”
“遵命。”
绿娆笑得娇娇娆娆地应下。
这话落下,白濯这才看向绿娆问道:“让你办的事进展如何?”
绿娆稍稍严肃,回道:“已经办妥了。那人耳根子软,好糊弄的很,已经告诉他今日穆辰宣会去太坤门,如今应当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了。教主放心,咱们的人都很谨慎,不会留下痕迹。”
白濯点头端起之前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眼底情绪似笑非笑。
与此同时,太坤门主殿大堂内,穆辰宣也已经顺利见到了太坤门门主廖正真,并将前一日的遇袭之事以及神秘组织出现的事全盘告知。
其实他不说廖正真也会知道,毕竟昨日经历了那些事的时候人家的大弟子也在。
不过由穆辰宣自己来说意义毕竟不同,他是青沧派的大弟子、武林盟主的亲传,此时此刻某种意义上代表的就是他的师傅,由他主动提出也算是正式将此事搬到台面上来,联合正道一同探讨。
但对此廖正真也有些困惑,那枚令牌他也看了,遗憾的是他也不认得。
“那群蒙面人的目的应当不止于此,能蛰伏多年瞒着江湖人发展出这样大的势力,出手又如此狠辣,恐怕绝非善类。贤侄,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忽啊。”
穆辰宣凝重点头:“您说的是,晚辈也是如此认为的。晚辈准备问过师傅的意见,广发请帖邀正道各派共聚原西。一则是为了陈家灭门之案的真相,说不得便有人能认出这令牌,若能顺势将那神秘组织揪出来自是再好不过;二则明年便是武林大会,也算是提前交流切磋,加以历练。”
廖正真想了想,点头道:“若你师傅同意,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有这样一个神秘组织隐在暗处,是在叫人难以安心,把大家聚在一块儿探讨一下也好。”
穆辰宣压下忧虑,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忽听外头外头有弟子通报。
“师傅,门外来了个衣着狼狈的男子,自称是陈明远,说想要见师傅和穆少侠。”
廖正真和穆辰宣皆惊讶的看向那通传的弟子。
“陈明远?陈家的那个小儿子?被灭门的那个?”
“是。”
那弟子十分理解两人的反应,毕竟他刚听闻对方身份的时候也是如此震惊。
穆辰宣刚落下的眉头再次忍不住锁紧。
陈明远?他不是在自己房间被杀了,连尸首都被焚毁了?
事情如此蹊跷,这位“陈明远”他们自然是要见上一见的。
不多时,一个年轻男子被人引到殿前,形容果然十分狼狈。
认真来说其实他的穿着并不简陋,能瞧出他的衣裳极为华贵、价值不菲,倒是附和陈家小公子的身份。只是也能看出来那衣裳已经穿了不少时日,皱皱巴巴全无贵公子的风范,面上也满是疲惫憔悴,似乎状态极差。
他进门先朝廖正真和穆辰宣行了个礼,纵然过程中勉力使自己看起来从容有礼,但举手投足间依旧透出了些许不安惶恐。
“廖门主,穆少侠,在下陈家陈远明,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廖正真只在陈明远幼时见过他,过了这么多年早已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样子,穆辰宣更是从未见过对方,因而两人都不知道真正的陈远明长什么样子。
不过虽然不了解,但下意识的,两人都觉得眼前的陈远明极有可能是真的。
“你说你是陈远明,可有什么证据?据我所知,陈远明早已在当日陈府遇袭时被杀害,甚至连尸首都未曾保全。”
陈远明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递给两人查看。
“这是我爹命人专门打造的匕首,陈家人手一把,除此之外小子身怀我陈家的独门功法,旁人假冒不得,门主和穆少侠若不信,我可以当面演示!”
他说着,语气有些急切起来。
廖正真摆手止住他,没让他演示,只是问道:“那当日陈府中丧命的又是谁?”
陈明远情绪平缓了些,回道:“那人是我在外……游历时结识的朋友,因我二人性情相投,便请他来我家中做客。我二人原本在我房中饮酒谈天,后来我有事中途出去了一趟,哪想到回来就……”
他语气逐渐悲痛起来,眼眶也慢慢红了。
廖正真沉默片刻,道:“我且信你此言,只是你当日到底去了哪?为何出事这么久,今日才现身?”
陈明远顿住了,半晌没说话,面上表情犹犹豫豫,很是难以启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