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消失不见
那哨子真的很神奇,本来阿鸳的肩头一直冒着血,脸色惨白都开始显黑色,嘴角也有点血迹,眉头也一直蹙着,疼得闭不上嘴,戴上哨子后,阿鸳的呼吸平稳了许多,出血也有点控制,脸上微微有些出汗,看起来是有效地抑制住了。
程妙妙就怕那飞镖有剧毒,然后阿鸳一言不发,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在她面前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立马倒地晕厥,那样程妙妙束手无策,不能把人送医院,只能等着他的生命一分一秒地流失。
其实阿鸳知道那飞镖有毒,五脏六腑不到片刻就被飞镖上的毒汁侵蚀,猛烈地收缩,脑子一片混沌,想要睡去,还好,感应到胸前哨子传来的清凉,阿鸳觉得累极了,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趴在铁将军身上,真睡着了。
走进小区的时候,铁将军让程妙妙去摘了几片树叶。程妙妙发现,原来深绿有点发枯的树叶都变得水润起来,夜晚的风吹得人迷醉,程妙妙也有些困了。不行呀,程妙妙拼命让自己打起精神。
回到家中,程妙妙神思恍惚地拿出医用箱,找出棉絮,酒精,镊子,包扎带,又拿出一块毛巾,急急忙忙地想给趴在沙发上的阿鸳清理伤口,可是不行,还是和洞府里一样,她不能触碰阿鸳,一走近阿鸳,两人会自动远离。
程妙妙沮丧极了,只能呆坐在一旁,看着铁将军拔下飞镖,开始清理伤口。阿鸳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程妙妙很是焦急,可是她的脑袋不受控制,意识一点一点的模糊,终于晕了过去,她手腕上的樱花暗记也失去了光泽。
铁将军看了看她,也知道她和他们不一样,是凡间的人,在洞府里撑了那么久已是不易,现在累极昏过去也不会有事,只需要好好睡上一觉,问题不大。
倒是阿鸳该怎么办呢,伤口已经处理好,哨子也阻止了毒性蔓延,护住了他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自动疗伤模式,按照道理过几个时辰就能苏醒,可是阿鸳的身体开始一晃一晃的,哨子的颜色也有点暗淡。
铁将军心知阿鸳应该是马上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打定主意,抓住阿鸳的胳膊,两人顿时在房间消失不见。
而程妙妙随着阿鸳和铁将军的消失,衣服自动变成了睡衣,她在一旁睡得死死的,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天黑黑的,浑身酸痛,她坐起来,肚子咕噜咕噜,揉揉自己的眼睛,看着空着的沙发发呆。
“怎么回事?脑海里的记忆为什么有点抽离?啊!”她轻喊一声,又猛得倒到沙发上,“不行,我还是去床上吧,床头有面包,好饿。”
她踉踉跄跄地往房间走去,直到坐到床上都没有意识到昨天发生了什么,困,都来不及吃面包,又晕了过去。
“阿鸳不会有事的。”她喃喃道。
另一边,阿鸳消失的时候就回到了他自己的床上,一闻到熟悉的枕头气味,阿鸳睡得沉极了,铁将军也一同出现在他家中,还保持了手抓阿鸳胳膊的姿势。铁将军松开阿鸳的胳膊,解掉了他身上的斗篷,看了看阿鸳。只见阿鸳的额头上有层薄汗,看他睡熟了,便知已无大碍,坐在了床边,闭目养神。
阿鸳的房间简洁明了,一张没有繁杂雕花的檀木架子床,却雕了几只蟾蜍,床上一床丝绸薄被,一道绣着鸟语花香的屏风,一排与床同样木料颜色的衣柜,一张较为宽大的桌子,桌子上放了个花瓶,上面插了几只茉莉,散发着阵阵幽香,窗户上挂着的青绿色纱幔随着清风浮动,给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静谧,清爽凉快。
阿鸳回来的时候,他阿娘就知道了,所以赶紧过来想知道事情发展的怎么样,加上阿鸳是第一次独自去人间这么久,且干的是一件与族人休戚相关的大事,实在是不放心。
穿着一身白裙显得非常优雅淡然的她匆匆从屏风处进来,喊了阿鸳一声:“阿鸳。”
结果看到了铁将军,她是知道铁将军的,也预计到他可能会跟着阿鸳一起回来,骤然这么一见面,心里还是惊了一下,目光看向床上,没料到阿鸳会受伤,趴在床上昏迷不醒,所以面带担忧地对铁将军打个招呼:“铁将军好,我是阿鸳的阿娘,随夫家姓沈。阿鸳没事吧?”
铁将军看着阿鸳阿娘,微微一笑:“沈夫人不必担心,你看,我已经把这枚哨子送给了阿鸳,”说着,就抓起哨子给她看,“夫人只需要去请个大夫给他治治,仔细调养,我看后续问题不大。”
阿鸳阿娘深知这枚哨子绝非凡物,大半条命已经保住,只是她知道阿鸳除了这次受伤,之前其实给程妙妙种樱花暗记已经花去不少精气神,本来就应该好好调理的,若非他们地界的震感日益明显,阿鸳阿爹说时候已经到来,要不然她是绝不会放阿鸳一人去取哨子的,而且病去如抽丝,千万不要留下病根才好。
接下来她请来了大夫,尽管大夫确认阿鸳并无大碍,她还是每天上午亲自给阿鸳熬一碗汤药,一口口地喂给他喝掉,还每日换伤药,在三日后阿鸳苏醒后,说什么也不让阿鸳离床,硬逼着阿鸳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之久。
而铁将军这些时日一直休息在客房,休养生息,努力重新适应这得之不易的光明。他心里有点挂念程妙妙,想告诉她阿鸳没事,自己也没事,虽然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消失,从程妙妙家里走掉,怕她担心,但是因为没有办法与她取得联系,加上阿鸳阿娘特意交代先安心住下,别的事情等阿鸳彻底好了再说,就此按下不表。
所以他每天除了在房中打坐调理气息,便是稍微看看杂书,仔细地吃饭睡觉,另外也喝碗汤药补填亏空,除此很少出房门,也不多与外人沟通,就是来探望阿鸳也只是几次,且不多加打扰,只盼着阿鸳能够彻底好起来,好好商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