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唯一能想到的人
林秋一闪而过,动作奇快。
他更快的是手里的动作——他躲闪之时,刚好路过一个晾衣区,于是一伸手,顺手抽下了一根用来晒衣服的竹竿。
然后他也不需要多看,直接将竹竿一推,推向那个楼梯的入口处。只听“啊”的一声,枪声戛然而止。
一个身躯重重地落到下面。那小姑娘吓呆了,惊恐地大睁着眼睛。
“看看下面,”林秋伏地在地面,问这小姑娘:“看看那家伙,他死了没有?”
小姑娘呆滞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林秋皱起眉毛,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放心。依然捏着块鹅卵石在手心,爬过来,朝下边一探脑袋——
好么,这也太……惨了。
难怪那小姑娘会有那种反应,谁看了这场面也要吓傻。而小姑娘还能准确回答林秋,算是不错了。
小姑娘点头,意味着这家伙的确是跟死没有两样了。而摇头则是说,这家伙眼下又真的没有死。
这个杀手的胸口被那晾衣的竹竿给前后对穿,竹竿的一端已经深深扎进了墙体。于是,这杀手整个人就被这晾衣杆悬空定在了那里,枪械落到了一边。
但是,他却还留着一口气。
林秋下楼,走到他面前。沉着眉目,问:“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来杀我?!”
结果这杀手也相当硬气,满口是血,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啐了林秋一口血沫。
“拿了钱,不办事!还敢赢!”
林秋听得莫名其妙,他还想追问,但是这家伙已经咽气。
于是林秋只好走楼梯下公寓。这公寓是有天井的,所有房间围绕天井铺开,因此任何一个楼层的人都能轻易看到上面这血腥一幕。
他们无不吓得面如土色,自然不敢阻拦林秋。林秋发现并没有其他杀手,这才放心。
他迅速回到原来的地方,找到了林河。
林河也是一脸吓傻了的表情。
林秋拍拍林河的脸,让林河尽快回神。
“不知道咱们怎么就跟人结仇了。你得赶紧走!”
林河木然地点点头:“走、走,对,走!啊?可是,去哪儿?咱们现在得去哪儿?”
“你先去拳场,我还有别的事。”
“你、你要去哪里?”
林秋沉默了一下,问林河说:“那个老板,就是那个李总李玉瑶,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但林河还是告诉了林秋李玉瑶的所在。
那是位于十个街区之外的一幢小写字楼。整个写字楼都是李玉瑶的产业。她经营着多种买卖,颇有财力。公司总部就在那里。
“难道你现在要去找她?她跟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林秋没有立刻回答林河,而是沿路拦了一辆出租,将林河塞了进去,让他迅速离开。
一番枪战定然引起警察的注意,林秋原打算在原地等一会儿,等警察来说明一下状况。
但是林河好歹是回过神,连忙告诉他说:“没有必要,警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一旦被抓去做笔录,再想出来就肯定得花点钱。”
林秋也是无语。没想到这世界还是真够混乱的,原来警察主要就起个收钱的作用。
既听林河这么说,他便也不在原地呆了,等林秋走后,自己也搭了辆车,朝李玉瑶的办公地而来。
他之所以来找李玉瑶,说来简单,因为除了这个人以外,林秋不认为自己还有其他任何人可找。
首先,自己是这个杂货铺拳场的驻场拳手,要是出了什么事,找老板说说情况也很正常。
其次,林秋思来想去,最近一段时间,陌生人来找自己的,就只有李玉瑶,
何况李玉瑶来找自己那回,说的事情非常古怪——让他无论如何要赢下这场拳?言语之间显然跟赌盘的操盘有关。
要杀人,理由无非几种:为仇、为情、为钱。前两者林秋都不沾。那就只能是最后一个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那幢写字楼。
写字楼位于一处还算繁华的街区,孤零零的一幢建筑,外立面收拾得不错,有点后现代的风格。在一众保守的建筑里算是独树一帜。
写字楼外头站着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安保一个个都戴着墨镜,隐藏着自己的视线,警惕地盯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这种情况下,林秋决定不硬闯。因为就算正常通报,估计这帮安保不会让林秋那么容易就进去。
另外,以李玉瑶那么多的业务来说,要见到她估计得费一番周折。
再者,万一这事儿真跟李玉瑶有关怎么办?自己通报,不是羊入虎口?
于是林秋悄悄绕到建筑的后头,找到了一幢挨得还算近的房子。沿着这房子布设在外头的排水管,身子一轻便攀了上去。
他一路麻利地来到了这建筑的楼顶。李玉瑶的办公楼就在旁边。
只不过那楼比这边房子高出不少,两者之间至少也有个十米左右的距离。但是林秋在心里已经计算过了,以他现在的能力,这些都不是障碍。
于是他来到房子的一端,选了最长的距离,开始助跑。
助跑过程中猛烈加速,在天台的边缘处他一跃而起,在空中画过一道高高的弧线。
十米的距离,就这样被他轻松飞跃。
他身子一撞,重重落在写字楼大约四层的位置。并一路下滑。
下滑的过程中,林秋咬紧牙关,将灵力灌注于手指,奋力往墙体上一插。立即插入钢筋水泥的墙体,将自己狠狠的停了下来。
然后便是摸索着这外墙大理石面的接缝,一步步向上攀爬。没用多少时间,他就来到了楼顶。再然后,他从楼梯间走了下去。
因为现在正是上班的钟点,这楼里进进出出不少人。有人看见林秋,也不免觉得奇怪,因为这似乎是个生面孔。
林秋走来走去,终于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看见一个清洁工,便问她:“李总的办公室在哪间?”
这清洁工颇为疑惑,毕竟要是在这楼里上班的,还能不知道李玉瑶的办公地?
但是看林秋穿着体面,她也不敢多问,就说:“在六楼。”
林秋点点头,礼貌地道谢,然后便顺着消防通道下到六层。
果然六层是李玉瑶的所在,这里安保严密,前后两个门都有人值守。林秋见状,没有贸然下去,而是在七层的时候退入楼梯间。
然后,在手中画出那个引火的符箓,再伸手按住一处电灯开关。
半秒钟后,火光骤起。那塑料和开关熊熊燃烧。电线一碰,“咔”的一声,整个七楼一半的空间瞬间变得昏暗。
而燃烧的烟雾也很快弥漫到天花板上,引发了烟雾报警器的蜂鸣。
一时之间,整个楼的防火系统都开始反应。
林秋立即下楼,那两个值守人员果然将六层的门给打开,可能是想去找人问问状况。
林秋趁他们一个不注意,迅速地从后头直接撞了上去,一把将两人撞昏。
然后他用最快的速度一间一间踹开房门,最终找到了李玉瑶。
李玉瑶的办公室位于六层的一个角落,算是隐蔽。他一打开门,李玉瑶一抬头,看见是他,极为诧异:“诶,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林秋阴沉着脸,将门在身后关上,顺手拖来一把椅子甩了过去,用椅背顶住门把手。气势汹汹,朝李玉瑶走来。
李玉瑶看他这模样,知道来者不善,退了两步,正要去打开抽屉,想来里面肯定是把枪。
但是这时候,林秋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之前他没用掉的鹅卵石。
“别动。”林秋说,“否则,这颗小石子儿会打进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