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少年，老山和那个梦
“向越，向越……醒醒！快点！我们要迟到了！”
向越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麦秸上睡着了，在半梦半醒之中，他看向叫醒自己的同伴小典：“唔……怎么了？”
小典有些焦急，眉头皱成了川字：“再不醒醒太阳就要下山了！快点快点！你忘了咱们今天要去爬那座老山吗？”
向越看向天边，太阳正在照耀着大地，把秋天的麦地照的金黄，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嘴里打着哈欠：“……走吧，咱们要抓紧点，不然一会天黑就不好回来了。”
说罢，就向老山位置走去，小典在后面小跑跟着
……
“老向？向越！醒醒！醒醒！
你在干嘛？这是上班时间！你竟然睡着了，又加班来着吧。赶紧清醒一下，一会主管就来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同事李天在一旁提醒道，他对身旁这个工龄大了几年的前辈有些无可奈何。
向越眼皮微动，随后轻轻睁眼，看向李天，脑海里面还是刚才做的梦。
他梦见了8岁的自己和比自己小一年的小典，梦见了家乡的麦地还有那个老山。
向越喝了口水，清醒了一下：“谢谢你啊小天，只是我这几天感觉有些累了，你去忙吧，我再缓缓。”
李天看他清醒过来，也就放下心来，走回自己的工位开始工作。
向越站起来走向厕所，他站在洗手池面前用水清洗了一下脸。
向越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是个看起来有些邋遢的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若隐若现的黑眼圈，长期吃方便食品的脸有些油腻，眼角的鱼尾纹已经提醒他不再年轻。
他叹了一口气，脑海中不禁想到：昨天晚上加班到12点多，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虽然倒头就睡，但今天上班的时候还是睡着了，身体感觉一天不如一天，自己年轻时加班到深夜转天还是精神抖擞，现在……已经快到了中年危机了吗。
他揉了揉眼睛，疲倦地回到了工位上，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
入夜，原本热闹的办公区已经安静了下来，除了向越还在工作就还剩下同事李天了。
李天去冲了一包速溶咖啡，他端着杯子走到工位：“老向，我做完这个就走了，你还不走吗？”
向越看向李天，眨了眨有些发酸的眼睛，嘴里苦笑道：“好，我一会就走了，你赶紧走吧，时候不早了，一会最后一班车都没了，你还得打车回家。”
“这都多晚了，早点回去吧。多休息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别回来又睡着了，这次让我看见了提醒你，下次主管看见了可就不好说了。”
李天喝了一口咖啡，看着面前的向越发红的眼睛，心里不是滋味。
向越没有接话，他揉着太阳穴，嘴里感谢道：“上午多谢了，回头请你喝咖啡。”
李天嘿嘿一笑，眉毛一挑，开玩笑道：“行啊，老向，最近加班这么多天是有点成果的啊，都有钱请人了，那我回来可点个贵的了啊。”
“没问题！楼底下咖啡店你随便挑，别客气。”向越说着，把头又转向了电脑屏幕，继续工作。
……
“我走了啊，老向，你也赶紧吧，别忘了咱们俩的约定啊。”李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向越跟李天告别之后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缓缓抽上一口，烟雾弥漫在眼前，让面前的电脑屏幕变得朦胧。
他伸着懒腰，起身走向办公区的落地窗前，高楼林立，灯光闪烁，车水马龙，路人行色匆匆。
向越感叹着在城市打拼的不容易，不禁想起来家乡的景色，或许是因为今天做梦的原因，他想起来小典，想起来家乡，想起来那座老山……
直到烟头有些烫手时，他才回过神来，回到自己的工位，思索了一下，把电脑关上，穿好衣服，简单收拾一下就关灯离开了。
……
向越出了公司大楼，他跟着人潮，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围的喧闹和自己内心的平静很不适配。他轻叹一口气，或许，这就是中年人的沉稳冷静吧。
随着钥匙插入锁孔，一天的劳累终于在此结束 。
向越打开灯，从冰箱拿出一瓶啤酒，坐在电视机前，点燃了一支烟。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抽着烟，时不时喝上一口啤酒。
向越嘴角带着笑，不知道是电视节目的原因，还是好久没这样放松了。
——
“呦！老向！今天这么早啊，昨天努力到几点？不会又是半夜吧。你可得注意点，一大把年纪了，身体可不如我们这些年轻人了。”
打卡机前，李天跟向越打趣道。
“放心吧，我身子骨还硬着呢。倒是你，又熬夜打游戏了吧？”向越一边打卡一边配合着李天。
李天嘿嘿笑了两声，眉毛一挑：“您就别操心了，别忘了咖啡啊！”
“今儿中午！”
“得嘞！”
向越和李天摆了摆手，便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开始了工作。
上午时间匆匆而过，午休时间一眨眼就到了。
“老向！走啦，吃饭了，别干了，你看看都几点了，我快饿坏了，走走走。”
李天在一旁催促着不为所动的向越。
“哦……好好好，我马上，我马上。”
向越看了看时间，是该吃饭了，人到中年难道连消化系统都迟钝了吗，他如此想着。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吧，先吃点东西，然后请你喝咖啡，管够。”
“没问题，走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刚刚开还不错的馆子，吃那个吧。”
“哦？有新店？那可得品尝品尝。”
二人吃饱后来到了公司楼底下的咖啡店，李天点了一杯手冲咖啡，一边等待一边说：“最近一直看你在加班，怎么？有事吗？要用钱？”
“没，就是想多挣点钱，趁着现在还能熬，过两年可能熬不下去了，得为以后做打算啊，不能跟你这样，过一天算一天的。”
李天喝着咖啡，不以为然：“切，老向啊，不是我说，啥事哪有身体健康重要，你这样熬，身体可能会出问题的，你可得注意了。”
向越笑了：“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你说的也有道理，但，钱就这么多，攒着不如去争取一下。”
李天耸耸肩，又低头喝了口咖啡：“行吧行吧，你加油吧，奋斗中年人，争取变成全国首富。”
“哈哈我变成首富肯定不会忘了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