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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阳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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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天过后,一阳和葡萄成为了人人羡慕的情侣。那晚总归是很奇妙,不过毕竟不是现实,两个人也没太当回事。

    葡萄也收下了一阳的礼物,她表示特别开心,要把这玻璃瓶放在床头,每天都会读一张。

    录取通知书下来了,一阳大早上从床上弹了起来,来不及洗漱就出门去拿录取通知书。

    他拿到了通知书,心里有些紧张有些激动,手抖的不行。

    —津开大学

    “耶!”

    一阳愣了两秒,突然蹦了起来大喊一声。他喜形于色,没有多想就往葡萄家跑去。

    葡萄的哥哥正好昨晚回家,今天要帮葡萄拿通知书。

    通知书到手的那一刻,葡萄深呼吸两口气,猛地打开。

    —津开大学

    葡萄立马出门想去找一阳,刚走到桥头,就看一阳从远处跑来,手里还拿着一张通知书。

    “葡萄!!!我考上了!!!”

    “一阳!我也是!!”

    一阳越跑越快,他跑到葡萄面前,用力抱紧了她。

    两人相拥,在桥头,在水旁。

    微风拂拂,太阳高照,两位少年少女拥抱着对方,喜极而泣,远处树叶哗哗作响,鸟儿叽叽喳喳,水边钓鱼者一脸微笑,葡萄的哥哥点上一根烟,靠在大门处看着两人,烟雾随着微风飘散空中……

    ——

    “谢谢……”

    “我是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半透明状的少年低头哭着,他飘在空中,面前是穿着白大褂,黄色头发的薛云。

    “薛医生,我能进去看看葡萄吗?”

    “不可,你进去的话,梦境和现实会互相影响,导致梦境紊乱,这个葡萄和一阳也就不复存在了。”

    一阳听到这话,把伸出一半的脚又缩了回来。

    “薛医生,真的感谢了,愿意全力帮助我一个孤魂野鬼,我感恩不尽。”

    一阳说着又要哭出来。薛云轻咳两声,他有些疲倦:“你不是孤魂野鬼,这世上的人和鬼,都是有名有姓的。

    我们本身混乱无章,但我们的爱不一样。”

    一阳点点头,擦了擦眼泪,他回头看着相拥的两人,眼神深处有着向往和憧憬。

    “他们会一直幸福生活下去吗?”

    “当然,只要我不死,他们就会一直幸福。”

    “谢谢,薛医生,可以揭开梦境看看我本来的样子吗,我也想看看没有我的葡萄是什么样的。”

    “好。”

    话落,薛云打了一个响指,相拥的两人如同画布一般向上飘去。

    梦境底下是一层看不清颜色的布,布下面是雾,薛云又一吹,雾散。

    一阳的尸体斜躺在十字路口,电动车早已破败不堪。黄色外卖服上有着一片片棕褐色的痕迹,那是血干枯的颜色。

    太阳毒辣,警察拉起了警戒线,一阳父母跪在尸体旁,哭的撕心裂肺。

    葡萄则是在路灯下面睡了一整晚,她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往家走去。

    她往家里走两步,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睡着的地方,有张纸条,她又走回去捡起纸条,上面赫然写着葡萄两字。

    她一步并作两步往家走去,背影有些颤抖。

    ……

    一阳去世,葡萄意外得知了,她和哥哥去参加了葬礼,曾经高中班里的同学几乎都来了,一阳的母亲一夜白了头发,父亲的脊背更低了。

    葬礼结束得很快,下葬后,葡萄竟感觉恍如梦境,她没有哭,只是抬头看着太阳,眼神似在诉说上天的不公。

    一阳的母亲把她叫到一旁,把一阳的礼物拿了出来,瓶子已经碎了,里面全是纸条。

    母亲本来说要把纸条装在袋子里再给葡萄,她却坚持要已经粉碎的玻璃瓶。

    当葡萄看见瓶子里的向日葵时,鼻子忽然一酸,她咬牙撑着。

    母亲伸出粗糙的手,摸了摸葡萄的脸蛋。

    葡萄不敢说话,她怕一说话就哭出来,只能紧紧咬着牙关,眼睛通红。

    哥哥这时走了过来,他把葡萄的脸埋在自己胸口上,向一阳母亲说着:“请您节哀。”

    “嗯。”

    葡萄肩膀轻颤,哥哥此时点了一根烟,语气沉重:“想哭就哭吧,她走了。”

    葡萄再也不忍了,她死死地抱着哥哥哭的很大声,哥哥抽着烟,任由她抱着。

    夕阳西下,哥哥带着哭红眼的葡萄回了家,他让葡萄睡会,自己坐在客厅里闷头抽烟,奶奶出门散步了,哥哥并不打算把这事告诉她。

    他把抽剩到烟头的烟扔在烟灰缸里,嘴里喃喃自语道:“一阳,求你,别让她太难受了……”

    葡萄躺在床上,明明是一天一张的纸条,她连续看着,眼泪沁透了枕头:“一阳,我好想你……”

    ——

    不知道过去了几十年,这是一栋老房子,房子旁有一座桥,桥底是干枯的河流。

    记者闻名而来。

    据当地人说,这房子是一个老女人住,她自己一个人,至今都没结过婚。

    如今这房子旁边高楼耸立,但这房子和那座桥,女人始终不让拆,她说这是她的命,不许碰。

    她在房前桥头下埋下了一颗向日葵种子,日夜盼着发芽。

    这房子后面有一个小区,这小区里面的居民总是能在半夜看到这女人坐在老房子门前,抬头看着什么,星星早在几年前就没有了,都是被雾霾挡住了,月亮也只是若隐若现。

    “我哥哥,以前和我一块在这生活,娶了我嫂子,跑到外地了,我呢自己一个人也能活着,也就没让他们管。”

    老太太乐呵呵地冲摄像头笑着,看起来无比慈祥,记者站在对面拿着话筒问道:“那您没想过找个老伴吗?”

    “老伴?我有啊。”

    “我听您邻居们说,您是单身啊。”

    “他们懂什么啊……”

    老太太摆摆手,佝偻着背,杵着拐杖往屋子里走去,不大一会,拿出了一个已经枯萎到极致的向日葵。

    她又笑了:“看,我老伴送的!”

    ——

    一阳冲薛云摆了摆手,薛云立马用梦境盖住现实。

    “不看了?”

    “嗯,太难受了。”

    “别太难受,在我的世界里,你们会一直相爱。”

    “好。”

    一阳看着梦境中依旧拥抱的二人笑了,他擦了擦眼泪,问道:“往哪走?”

    “什么?”

    “投胎。”

    薛云拉着一阳往身后走去,不知何时,那里漂浮着一团虚无。

    “这就走了?”

    “是啊,心愿了了,希望我下辈子死了以后还能到你这当患者。”

    “嗯,云端诊所一直在那里,你可以随时来。”

    “哈哈哈我都快投胎了,说这些话不吉利,好了我走了。”

    “嗯。”

    一阳走向了那团虚无。

    ……

    老房子前,桥头路灯下,一朵向日葵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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