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救驾有功

    密汗从秦艽的额头渗出，打湿了前额的碎发，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太后手捏的愈发紧，殿内瞬间安静如雪，无一人喧哗。“烦请太医们搭把手，帮我快速取出银针，”秦艽从药袋里翻出几味草药，叮嘱道：“半两射干，半两苍耳子，苍耳子小火煎煮，一刻钟即可，射干和牛蒡子参半，也是小火慢煮，熬足一个时辰，速速行动。”

    得到太后的准许，太医们陆陆续续起身忙活起来，递针的递针，煎药的煎药，紧紧有条的进行着。最后一根银针扎入指尖，床上的人脚尖动了一下，有眼尖的妃嫔失声大喊：“活活了！臣妾方才看见皇上脚动了一下。”

    众人将目光聚集在叶宸安的脚上，果不其然，又连续抽动了好几下。紧接着指尖也颤抖着，猛地一声咳嗽，叶宸安吃力地睁开双眼，秦艽见状，舒了一口长气，总算把最后一口气吊了回来。众人见状，不管是宫女还是妃嫔，文臣或是武将，皆跪地恭贺。“皇上万安！”

    时辰一到，银针一个个被拔出来，叶宸安眉头紧皱，一声不吭，十指连心，非常人所能承受，待他被慢慢扶起身，看清楚医者的脸后，眼神异常光彩。他已被她救了两回了。她眼里也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这大概就是医者父母心吧。宫女们服侍喝完汤药，原本虚弱的叶宸安恢复了些许力气，呼吸逐渐平复，说出的话也不再断断续续，遣退了殿内其余人，只留下秦艽和司徒戬。不断地咳嗽使他的脸皱成一团，表情痛苦不堪，他招呼秦艽和司徒戬坐下，缓了好一会儿，才面色平和一些。“原来你真是皇上啊！”

    秦艽久久才回过神来，感叹着。司徒戬刚想呵斥，叶宸安一个眼神过去，他瞬间领意。“每回见面都是救命之恩，朕无以为报，你想要什么赏赐？”

    叶宸安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司徒戬聪慧，眼前这女子于皇上有救命之恩，而且还不止一次，瞬间心生敬意，眼中多了几分敬重。收拾好药袋，又写下好几张药方，她的声音入耳：“救人本来就是我的职责，何谈救命之恩？你只需向我付药钱即可。”

    不卑不亢，只拿自己作为医者该拿的；也不讨要奖赏，要是换作旁人，只怕会欣喜地接受封赏，由此可见，秦氏的好名声可真不是虚的。思索片刻，叶宸安总觉得不妥，他极少受人恩惠，这下怕是怎么也还不清了。“不如朕赐你白银千两、锦缎百匹、府邸一座如何？”

    话音还未落下，他又觉得还不够，“朕再叫人送上珍稀药材，以后便于搭救更多的性命，如何？”

    司徒戬觉得此奖赏甚好。“不必不必，要是让爷爷知道，定要扒去我一层皮的。”

    她是真不敢收，也不需要这些，家中祖祖代代从医，不缺银两；城内郊外皆有房产地契，不乏住处，爷爷一辈子兢兢业业，清正廉洁，她不愿秦家沾染上半分世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