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在折磨自己
不出肖青意外，他刚躲好一分钟都没到，更衣室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从门缝里伸出来，前后看了看确认走廊没人后缩了回去。
接着门被打的更开，一个穿蓝纹竖条衬衫，挺着啤酒肚戴眼镜的半秃顶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见走廊上没人，男人还回头捏了一把刚出门的女人的脸：“小坏东西，我们换个地方继续。我在车里等你。”
女人被捏也没生气，捏着嗓子推了男人一把：“哎呀，你才是最坏的，那么大力都弄疼人家了。”
男人嘿嘿笑着在她胸前摸了一把，女人扭捏着在男人身上蹭了蹭，恰好让肖青看清她的脸。
是徐丽，就是肖青来报到第一天在走廊上遇到的那个女人。
肖青蹲在暗处，看着两人进了电梯后才出来，拿过手机将视频保存起来。
要不是有些人的底线很低，甚至根本就没有底线。
这几天肖青听笑笑说八卦听的不少，自然也听到很多关于徐丽的。
徐丽一开始来公司的时候走的是清纯路线，对谁态度都是淡淡的装的很高冷，后来时间一长她开始耐不住性子，不顾经纪人阻拦爬上了公司高层的床，慢慢的得了些资源后人也飘了，甚至处处跟陆琳比，想着有一天能把她踩在脚底下，成为公司一姐。
玩物罢了。
肖青看了眼更衣室的门，蹙眉离开。
“你说，现在的人是不是都不想奋斗，满脑子想着怎么走捷径。”
走着路，肖青忍不住嘀咕出声：“年纪轻轻的明明能靠努力往上爬，怎么就非想些歪门邪道的方法，搞不懂。”
肖雄淡笑着走在他旁边安静听着，没有插话也没有回答。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走捷径就要付出代价。
有的代价能付得起，可有的代价付不起。
因为处理徐丽的事耽误了些时间，肖青走在走廊上发现开着灯的办公室又少了两个，越靠近卫生间走廊越黑，等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感应灯一下亮了起来。
肖青四下打量一下，确定男女两边都没人，便对肖雄解释：“我上次就是在里面洗手的时候看到她的，要不我再试试？”
“可以。”肖雄说完就跟着肖青进了男洗手间，站在进门洗手池的角落里。
肖青打开水龙头假装洗手，期间还不停四下打量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找人。
水龙头开的很大时间很长，按照肖青上次目测的距离，这个时间足够对方赶来了，可对方并没有出现：“奇了怪了，我上次就是在这里洗手的时候她出现了，难道不是这个原因？”
肖青把水龙头关小一点，蹙着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回想当时的情况，突然灵光一闪他大叫一声：“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我没上洗手间。”
怕肖雄听不明白，肖青还给他做了解释。
“我上次是上完厕所后，在这里洗手她出现的，所以我现在只是打开水龙头她不出现，就是因为我没上厕所。”
这话听着好像哪里不对，可要说不对又听着有那么点道理。
肖雄眼看着肖青甩了甩手上的水，随便找了个格子间进去关上门，听着里面‘哗啦啦’一阵响后，感应马桶开始放水冲厕。
“等着吧！这次肯定能行。”肖青打开门走出来，自信的朝肖雄挑眉示意。
洗手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漏水的水龙头上时不时会掉下个水滴。
时间也在一分一秒过去，对方并没有像肖青想的那样如期而至。
“不是，这什么情况？”肖青看了眼肖雄，见他盯着自己笑眯眯的样子，心虚的连忙解释：“我没说谎，我真的在这里见到一个做保洁的女鬼，真的，我真的看见了。”
“她当时就是在我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出现的，要是你不信，我带你去她的休息室看看，我肯定没有说慌······”
肖青急着解释没感觉到周围细微的变化，肖雄快一步打断他的解释，转身看着洗手间的入口：“来了。”
来了？
肖青愣了一下，跟着往前走两步，盯着洗手间入口。
果然，没有多久，身穿一身保洁员工作服，手拿拖把抹布的保洁阿姨走进洗手间，看都没看就直奔男洗手间。
肖青知道对方走路不抬头，提早往旁边挪了两步给对方让路，可奇怪的是，一直沉默的保洁阿姨走到肖雄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低垂的头慢悠悠的转动起来。
最后面朝肖雄静静看了起来：“这位老先生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年轻人都下班了，早点回去吧！”
肖雄静静的跟她对视着，周身的阴冷气息开始剧增，肖青被突然的阴气噎了一下，忙后退两步离他们远一些。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肖雄身上阴气这么重，难道这是什么特殊的接头暗号。
短短几十秒，肖青脑海里已经想出了不下十几种可能。
接着就听肖雄说了一句：“人鬼殊途，就算你做再多努力，也不能改变生人的生活。”
“你何苦留在这里折磨自己，于事无补。”
肖青瞪大眼睛，他满头问号不知道肖雄半上不下的怎么说了这么一句，听着奇奇怪怪的。
保洁阿姨像是被他戳到了痛处，重新低下头走到水池旁默默干起活。擦水池，拖地一气呵成，做完一切掉头就走再也没开口，更没多给肖雄和肖青一个眼神。
眼看着对方要走出洗手间，肖青走到肖雄身边，压低声音问他：“爷爷，就让她这么走了？”
“还有你刚才跟她说的话。折磨自己，是什么意思？”
本来肖青还猜测对方是不知道自己死了，可听刚才肖雄话里的意思，她不仅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故意留在这里不走，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
她干嘛这么折磨自己。
“你找机会查查跟她有关的事情，看看她为什么不肯走。”
保洁阿姨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洗手间门口，肖雄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外走，边走边说：“刚才我试探了一下，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坚持不了是什么？
肖青蹙眉想了想，突然想到之前肖雄跟他说过：那些横死后不愿离开阳间去阴间报道的孤魂野鬼，等他们身上的阴气被消耗完就会原地消散。化为粉尘，什么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