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金杰的选择
人人都向往的东西，并不一定都是你想要的，何必活在别人的眼光里。
金杰进入的空间充满了血腥味，在一片空地上，有108个大坑，大坑中堆满了尸体，血淋淋的尸体将这片空地渲染的阴森恐怖。
108个大坑中间有一些沟壑纵横的小道连其交通，大坑中血液最终都汇聚到下方的一个血池之中，血池的血刚刚过半，血池中央插着一只冒着红光的长剑。
金杰飞身到血池中央，双手握住剑柄，使劲往外拔剑，血剑居然纹丝不动。
血池一旁有一方小石碑，石碑上写着“血池满，血剑出。”
金杰看着血剑，心中有些不安，靠血滋养的兵器，必定暴戾难驯。
“大坑中的尸体究竟从何而来呢？”金杰喃喃道。
为了一探究竟，金杰离开空地，发现空地以外是一片山林，山林中静悄悄的，一个活物都没有，出了山林是一个村庄，村庄中炊烟袅袅，人来人往。
金杰看着对面走来的一个年长老者，问道:“老伯，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者打量了一番金杰，说道:“年轻人，你是外地人吧？”
金杰点了点头。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热情地说道:“我们村是平安村，热情好客，走走走，到我家里喝口茶。”
说完，拉着金杰就往村子里走去，路上村民看见之后，也都纷纷和金杰打招呼，热情的有些异常。
老头的家其实就是三间茅草屋，在其中最大的一间茅草屋坐下后，金杰问道:“老伯，你可知后山空地的那些大坑？”
老者脸色一变，瞬间又恢复平静，说道:“唉，此事说来话长，想必你也是为了此剑而来吧！”
金杰说道:“我虽为了兵器而来，但不知是不是此剑，我观此剑血气纵横，内含凶残暴戾之气，一般人恐怕难以掌控。”
老者说道:“此剑名为轩辕，是把绝世神兵，上古时期曾斩杀无数妖兽，为我人族立下赫赫战功，可也因杀戮太重，剑身终难承受剑灵的威压，导致剑身崩坏，剑灵游荡三界，历经万年时光，终于找到栖身之所，可剑身缺少杀戮之气，需要饮够血气，才能让剑身和剑灵完美融合。”
金杰问道:“这么多血气，需要多少无辜人的鲜血？”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轩辕剑是妖兽克星，喜食妖兽之血，这片世界的妖兽都已经献祭轩辕了，可惜还是不够。”
“外界之人进入此处，也只有死路一条，别怪老头子心狠。”
金杰说道:“老人家，为何一定要让剑身和剑灵融合呢？又为何一定要杀戮无辜呢？”
老者站了起来，无奈地说道:“此剑剑灵每日都要饮血，若无献祭，剑灵便会肆意杀戮，扰的大家不得安宁。”
“啪”金杰将水杯摔到地上，怒道:“如此剑灵，真是该死，你们为何不搬离此处？”
老者叹息道:“能搬到哪里去呢？此片空间就是专为剑灵而设，所有人都知道，剑灵饮尽所有人的血后，就能破开这片空间，大家都是苟延残喘而已，不过晚死早死而已。”
金杰心中充满了愤怒，如此凶残的剑灵，再加上血池浸泡的剑身，这把剑，必定带来无尽杀戮。
“老伯，可还有其他办法阻止剑灵作恶？”金杰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此剑灵破开空间是早晚的事，一旦让剑灵和剑身融合，又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给人间带来灾难。”
金杰也站了起来，说道:“老伯，今日就让我会会这个剑灵。”
说完，金杰闪身而出。
轩辕发出阵阵血光，金杰怒道:“既然你喜欢喝血，就尝尝我的血如何？”
说完，指尖流淌着血气，向轩辕剑点去。
剑灵苏醒，从剑身中飘出，问道:“变异金豹之血？”
金杰不置可否，问道:“饮尽此界之血，你欲何为？”
剑灵笑道:“当然是破开此界，斩杀所有妖兽。”
“当初若非剑身羸弱，我也不至于落败。”
金杰问道:“为何你偏偏要斩杀妖兽？我妖兽一族与你有何仇怨？”
剑灵仿佛陷入回忆，突然怒道:“妖兽都该死，都该死，都该死。”
剑灵暴起，直冲金杰额头，仙品战衣无法抵抗灵体攻击，金杰一时大意，顿时头疼欲裂，一股股记忆涌上心头。
两国之战，尸横遍野，边城四十万大军鏖战半年之久，此刻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梁将军，城中粮草只够支撑五日，我们该怎么办”偏将李广接着说道:“要不，我们还是接受妖兽一族的建议吧。”
梁师道看了看李广，怒道:“人族之战，涉妖族何事？如今妖兽横行，人族本就形势艰难，此事切勿再提。”
话音未落，一名兵士仓皇闯了进来，慌里慌张地说道:“将军，将军，不好了，敌军破城了。”
梁师道猛地站起身子，问道:“怎么可能，我们城池高深，敌军如何进的来。”
兵士断断续续地说道:“妖兽，妖兽，是妖兽。”
梁师道怒道:“走，随我出城杀敌。”
城池上空，敌军身骑妖兽弓箭齐发，城里妖兽血盆大口咬向一个又一个百姓和兵士。
城门也在妖兽和敌军的合力攻击下，轰然倒下。
妖王喊道:“城门既破，还望贵国遵守承诺。”
梁师道眼看着城门被破，兵士被屠，百姓被杀，眼中冒出熊熊怒火，妖兽王喊道:“将这个看不起我妖兽一族的人关进笼子里，我要他眼睁睁看着我们吃光所有的人，哈哈哈哈。”
边城被破，大军被屠戮殆尽，妖兽一族押着梁师道，一路屠杀沿途百姓。
梁师道肉体已经开始溃烂，精神几尽崩溃，妖兽一族将人族之血喂到梁师道口中，又用秘法保其肉体不腐，灵魂不灭，梁师道就这样生不如死地活了三年之久，三年中梁师道已经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梁师道的师父是位铸剑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铸剑师冒死将梁师道救出。
后来，一位名叫轩辕的人带来一块天外玄铁，要求铸剑师打造一把杀戮之剑，凡是宝剑，必有血脉开锋，梁师道肉体崩坏，灵魂即将溃散，无可奈何的铸剑师只能将梁师道的血气和魂魄注入轩辕剑中。
后来，轩辕手持轩辕剑大杀四方，杀的妖兽越来越多，梁师道居然靠凶兽血气凝聚灵魂成为剑灵，轩辕剑有了剑灵之后，威力更胜从前。
轩辕在人族与妖兽之战中屡立战功，斩杀妖兽无数，但随着人族和妖兽一族实力的逐渐均衡，人族和妖兽一族达成了停战协议，兽族不再进攻人类，人族也不再进攻妖兽一族，轩辕作为人族斩杀妖兽一族数量最多的英雄，此时成了双方和解的牺牲品。
轩辕被人族送往妖兽一族，受尽凌辱折磨，轩辕剑也被妖兽一族封禁，轩辕用尽全身修为，击碎剑身，让剑灵梁师道重归自由。
剑灵梁师道带着对妖兽一族的恨意和轩辕的恨意，到处寻找栖身之地。
历经无数岁月之后，又一块天外玄铁掉落后山，剑灵寻到此处，用剑灵之力将玄铁熔炼至轩辕剑的模样，可惜没有妖兽血气滋养，剑灵浑身难受，痛苦不堪，像是一个病人一样，只有饮血才能平静下来。
后来，此地妖兽已经被剑灵屠戮殆尽，为了缓解嗜血之痛，剑灵就开始吞食人血，可吞食人血让剑灵更加痛苦。
后来，一道声音在剑灵耳边响起:“只要饮尽此界血肉，便可破界而出，外界妖兽横行，可一展神威。”
剑灵本不欲吞食人血，但吞食人血已经上瘾，为了控制自己，剑灵给自己立下规矩，每日只饮一人血肉。
即便如此，梁师道仍然每天受尽折磨，可惜灵体无法宣泄痛苦，只能盼望早日破解，去杀戮妖兽缓解自身痛苦。
金杰此刻居然能感同身受，清晰感受到剑灵梁师道的痛苦。
金杰尝试着和剑灵沟通，将剑灵梁师道引导到金杰的记忆中。
金杰和布冯的兄弟情深，豹族和北寒宗的历历过往，布冯和老杨头的惺惺相惜，都让剑灵梁师道震惊不已。
金杰说道:“不是所有的妖兽都残暴不堪，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心狠手辣，你经历的过往，确实与妖兽一族有血海深仇，但冤有头债有主，不能将一兽一族之仇恨，放大至整片天地。”
梁师道怒道:“天下的妖兽全部死绝都不能了决我的恨意，我要杀、杀、杀”。
“如今你已经沉迷于杀戮之中，就算妖兽一族被你斩尽杀绝，你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杀意吗？你看看，这片天地中，你已杀尽妖兽，你可开心？如今蚕食人族血肉，你可后悔？”金杰又接着说道:“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愿帮你解脱。”
剑灵梁师道愣了愣，问道:“你会放弃轩辕这把绝世神剑吗？有了它，就能破开此界，还能助你杀伐四方，赢取无尽威名。”
空地之上，金杰和剑灵不知不觉已经聊了许久，空气中的血腥之气正在慢慢消减。
剑灵梁师道说道:“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回到从前，回到妖兽肆虐以前，家园尚在，人民安居乐业，可惜，一切都不可能了。”
金杰也没说话，就听剑灵慢慢诉说。
“杀戮之心一旦上瘾，就难以控制，我已经经历太多太多的杀戮，再难以回到从前，再难有重来的机会。”
金杰说道:“我想我可以帮你。”
金杰自从进入这片世界，就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能慢慢掌控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过往，包括灵魂。
只见金杰闭上眼睛，双手结印，牵动剑灵的灵魂，两人同时飞跃了时间的长河，回到了两国交战的前夕。
“梁将军，我军粮草只能支撑五日，接下来该怎么办？”偏将李广说道:“要不我们还是答应妖兽一族的请求吧。”
梁师道看向金杰，只见金杰点了点头。
梁师道站起身来，说道:“妖兽一族已经结盟敌军，马上就要攻城，你等随我出门迎敌。”
说完，对着金杰说道:“空中之敌交给你了，剩下的交给我。”
金杰摇身一变，露出四头金豹的本体，金色双翼一展，瞬间飞至半空，城外妖兽大军还未进城，就看到一只四头金豹从城中飞出。
金杰大喊:“妖兽一族速速退去，切勿自取灭亡。”
妖王一指金杰，数十妖兽齐齐朝金杰攻去，只见金杰说道:“爆”，双手一握，数十妖兽全部爆体而亡。
金杰一指妖王，淡淡说道:“滚!”
妖王感觉自己气机被锁定，生死已被眼前的豹子掌控，只能仓皇逃窜。
金杰又道:“妖王已逃命，尔等速速离去，可免一死。”
妖兽纷纷退散。
梁师道率领城中大军与敌军战的难解难分，金杰站立空中，喊道:“双方后退十步。”
梁师道知道金杰何意，喊道:“全军后退十步。”
敌军丝毫不把金杰放在眼中，随着梁师道退军，敌军竟然穷追不舍。
一道雷电劈下，在大地上留下一条裂缝，敌军这才知道金杰之威。
“双方后退十步，且听我言”。空中的金杰淡淡说道:“吾虽为兽族，但也知同族不相残，如今你们人族刚兴，尔等就大肆征战，人族气运难兴，必自取灭亡。”
“如尔等就此罢兵，我可保你两国不再受妖族入侵。”
两国经此一役，国力损耗严重。双方罢兵言和，梁师道班师回朝，成为民族英雄，荣耀一生。
剑灵离体之后，轩辕剑又变回一块天外陨铁，毫无生机。
天空中一段金色大字缓缓浮现:“有缘人如果舍弃轩辕，将被此空间封印百年，百年后方可离开此地。”
金杰微微一笑，说道:“轩辕剑杀戮太重，剑灵也是无辜的可怜人，这剑我宁可不要。”
突然，金杰话锋一转，说道:“此空间我也不会停留百年，今日我就破界而出。”
说完，金杰化身四头金豹，凝聚灵魂之力灌注天外陨铁，陨铁在灵魂之力的淬炼下变成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剑，金杰恢复人身，手持宝剑，说道:“就给你赐名止戈吧。”
说完，一剑破空，回到了宝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