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以一化千
“咳咳”
等陆寒背完，申无忌清了清嗓子，示意众人保持平常心，不要一惊一乍的，像没见过世面。
婴蓉默默白了他一眼：刚刚嘴巴张得最大的，不就是你吗？
“这口诀嘛，能增强你们对法术的理解，就像符箓一样，让法门运转起来更加顺畅。
使用上千次后，身体形成反射反应，你们就不用每次施法前念一遍了。”
陆寒小心问道：“师父，口诀是全部都要念出来么？”
这本册子文字过万，如果都要读出来，保守估计，也要小半个时辰。
这施法前摇未免太长了吧？
等你念完，敌人的招式早就呼上来几十套，估计自己渣都不剩了。
“主要口诀，就是第五十页的第一句话，其他的内容，都是给你们加深理解用的。”申无忌淡淡笑道。
陆寒无语，侧头幽怨地看着林舞阳和婴宁，发现他们神色平静，似乎早就习惯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以一化千属于御物类法术，本来是金丹期及以上才能学习的，宁儿和老十想要运用，还为时过早。
不过学习嘛，不要这么死板，这本书是天真道人所著，不能以常理判断，所以我估计你们俩也能试试，试试又不亏。”
陆寒听着怪怪的，似乎天真道人在师父的眼里，风评不那么好。
只听申无忌继续说道：“御物法术最重要的，是施法者对物的掌控，如果用的是自己贴身灵器，会容易许多。
但如果是其他人的灵器，尤其是境界比你高的灵器，记住，千万不用使用这门法术。
否则遭到反噬，不但灵力耗散，更会损毁灵器，两败俱伤。”
陆寒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看来，暂时这些邋遢道人的灵器，是不能用这以一化千之法了。
不过按普通方法使用，应该没问题。
看众人听的专注，申无忌兴致颇高：“以一化千虽然是天真道人编纂，不过其实在更早以前，就已经有此法术。
传说十万年前，天元真君只身面对魔教大军，分身四人，手执四大上古仙宝，用上以一化千之法，将仙宝化出千千万万，杀的对面人仰马翻。
天真道人作为天元真君的小徒弟，自然也习得此项法术，并将其剖析记录在册，成为青玄门珍藏的典籍之一。”
“珍藏典籍？”三人看了眼手上金灿灿的册子，目露疑色。
“别看了，你们那三本是拓印本，原件在灵雪峰的藏经阁内。”申无忌悠悠补充了句，“借阅一次，十万灵石。”
“这么贵？”
陆寒觉得，理论上，应该不会有人去借这本上古典籍。
除非真的想不开。
十万灵石，就算是在灵膳阁，也能饱餐好多顿了。
“我先演示一遍。”
法术背景介绍差不多了，申无忌走上前去，右手翻转，掌心向下，“啪”地吸起块鸡蛋大的石头。
“瞧好了！”
语毕，众人只觉从申无忌身上，爆发出无尽的威压，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猎猎有声。
石头内，似有千万道灵光向外穿透，本就晴朗的四周，瞬间又亮了好几倍。
“轰轰！”
石头从申无忌手中向空中弹射，爆碎成无数灰色粉尘。
“这、这是？”
陆寒震惊的看着周围，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幻境：
那些石屑尘靡并未消散，而是纷纷扬扬飘在空中，马上恢复成鸡蛋大小。
只见天空中、屋顶上、树林间铺天盖地都是石头，整个世界似乎都变成了灰黑色，压抑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陆寒感觉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爹爹，你这哪里是以一化千，我看是以一化百万吧？”婴宁拍手道。
“根据书上所记，以一化千之法，可随施法者的灵力改变数量，灵力较低的仅能以一化二，灵力深湛如师父，自然能以一化百万了。”
林舞阳望着漫天石海，止不住赞叹。
婴蓉点点头：“舞阳说的没错，不过数量也和御物的质量相关，像你师父这样御石头的，难度极低，数量再翻个十倍也不是难事。”
对于妻子的揶揄，申无忌也不在意：“反正就这样练习，看明白了吧？”
随后他一挥手，漫天石头顿时消散，汇聚成原来鸡蛋大小的一块，“砰”的落到地面。
？？？
陆寒有点慌了：咒语也没解释，施法诀窍也没说明，就算自己是阴阳灵根，教学也不能这么敷衍吧。
他朝师兄师姐眨了眨眼，不过他们似乎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而是做出若有所悟的样子，纷纷开始练习。
额……难道自己的师兄师姐，都是绝世天才？
陆寒决定平静心情，默诵下咒语，先看看他们是怎么练习的。
只见婴宁眉头紧锁，走到一边，闭上双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思索半柱香后，她蓦然睁眼，清脆的咒语从口生念出：
“万象归一，以一化千，天地无极，周而复始！”
陆寒记得，这就是第五十页的第一句话，算是全本的精华。
咒语念毕，婴宁手中的红丝带如赤练蛇一般，辗转蜿蜒到半空中。
立时红芒大盛，小半边天空都被染成赤色。
红光下，丝带峭立空中，飘摇不定，似有数十种力气，将它向各个方向撕扯，传来“毕毕剥剥”的声音。
“哦”场上众人一惊。
陆寒有不好的预感。
“啊！”婴宁心疼的发出一声惨叫：
半空中，自己的赤霞绫，如烟花一般，裂开了。
“没关系，已经很了不起了，等下带你去神兵阁做下修复。”婴蓉拉过婴宁，柔声安慰道。
“记住，不是用蛮力将物品分开，而是要自然而然，由内而外的。”申无忌摇摇头。
“师父，由内而外，自然而然，那是什么样的感觉？”陆寒不解道。
“看看你二师兄吧。”申无忌略感为难：这种感觉难以描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林舞阳身为化神期修士，法术天赋出众，是几个弟子中前三的存在。
只见他眼神炯炯，磅礴灵气如游龙般缠绕右臂，向掌间疾速靠拢。
为了防止像婴宁那样损坏灵器，他和师父申无忌一样，用的也是地上捡来的小石头。
“万象归一，以一化千，天地无极，周而复始！”
林舞阳的咒语叠加灵力振荡开去，宛若上古梵音，充满神圣远古之气。
“轰轰！”
林舞阳大喝一声，掌中石子犹如有了生命，极速弹到空中。
“要成功了？”申无忌等人期待的看着林舞阳，心情激动。
由于林舞阳的灵力不断输送，空中石子受这股力量的催化，体型不断暴涨。
起初还是一个鸡蛋大小，眨眼功夫，便成长为近百丈的庞大巨岩。
巨岩在空中晃上两晃，朝广场径直砸下。
让陆寒有股陨石天降的错觉。
在龙石峰修仙，这么危险么？
眼看巨岩越离越近，林舞阳毫不惊慌，左掌虚拍两下，将它朝远处击飞。
过了半晌，才听到山谷中，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林舞阳尴尬道：“师父，我这个以一化千的总重量倒对的上，就是数量分不开，奇怪。”
“嗯，首次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申无忌总体还是满意的：
从刚才的表现上看，婴宁着眼于由一生千的数量，而林舞阳更侧重由一生千的总量，算是有点找到窍门了。
“老十，这个法术难度颇高，你不要有压力，随便试试。”申无忌向陆寒招招手。
“是，师父。”
陆寒走上前：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