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顺手推舟，隔岸观火
苏家的人脸色也不好看，但看着笑眯眯的主考长老，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有苏栀热情地迎上来，“金家姐姐，说好了，如果我们能拿第一，我们苏家的那份奖励让你先选。”
苏凡一把将自家妹妹拉到身后，“小妹，你讨好她们干嘛？她们俩就是来拖后腿白捡便宜的，我还是赞成二哥说的，带她们拿了第一，她们那份奖励就应该给我们。”
花眠酒目光轻飘飘地掠过几人，脸上的笑容丝毫没受到影响。
苏家人身后站着两个陌生的少年，是他们新找的队友。
二人看花眠酒和金火火的眼神也算不上和善，想必苏家人已经说过些什么了。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两个人，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儿。
象征着试炼开始的钟声响起。
台上的主考长老说：“此次考试与以往不同，我们制作了一百多个不同的秘境，难度上稍有差别，气运也是实力的一种，所以我们先排序，各组分先后，派代表抽取自己队伍的秘境。”
话音刚落，代表序号的符纸四散，随机飞向每个队伍。
金火火和花眠酒所在的队伍排在了倒数第二。
苏长老把标有秘境的竹签放进一个大竹筒里，施法将竹筒推出去时，摇了摇头对身边的一个老者说：“这桃袍长老净会出馊主意，院长也是，由着她胡来。”
老者抚须而笑：“她十几年没带过弟子了，如今又有了主动收弟子的想法，院长当然要顺她的意。”
苏长老阴阳怪气地一笑：“就她设计的那个秘境，谁抽到谁倒霉，我看呐，她就是闲得太久，专门来找乐子的。”
老者没再说话，开始观察着下方学子们的表情。
其中大部分人已经听说过这次一百多个秘境中，有一个是「恶名昭昭」的桃袍云长老设计的，现在一听要抽签选秘境，个个都面如土色。
在看到自己抽的不是桃袍长老的秘境之后，队伍里立时又会爆发一阵欢笑。
渐渐的，竹筒里只剩下两根竹签了。
长须老者笑道：“要揭晓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向了花眠酒和金火火所在的队伍。
一阵唏嘘。
他们显然在团结这一点上就彻底输了。
竹筒里还剩两根竹签，花眠酒和苏凡一人拿了一根，虽然都还没抽出来，但互相僵持着谁也不想让谁。
花眠酒其实无所谓谁去抽签。
只是因为竹筒一开始就飞到了她面前，她以为是让她抽，正要伸手，苏凡阴阳怪气：“混水摸鱼就要有个混水摸鱼的样子，抽签这种事情轮得到你们吗？要是抽到了桃袍长老的秘境，带着你们怎么可能拿的到榜首？”
花眠酒怕抽了两根签会徒生事端，稍微犹豫了一下，苏直接从他二哥手里把那根竹签拔出了竹筒。
“二哥别跟她俩废话，我们……”苏的声音戛然而止，盯着手中的竹签面色惨白。
竹签上，「云中月」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正是桃袍长老的手笔。
他想把竹签放回去，竹筒却已经飞走了。
花眠酒和金火火虽然也是受害者，但这并不妨碍她俩幸灾乐祸：“苏三公子，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呀？是不喜欢自己抽到的签吗？”
“哼，抽到桃袍长老的秘境，还是先担心你们自己能不能活着出来吧，我看你们最好弃权算了，免得年纪轻轻折在里面，追悔莫及。”苏凡脸色红一阵黑一阵。
明明是他们抽到了「下下签」，却把怨气都泼向了花眠酒和金火火。
花眠酒还是笑眯眯的，一点都不恼，“放心放心小弟弟，我和火火都会比你活得久。”
她就喜欢看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
“那就别怪我们到时候见死不救。”苏最沉不住气。
“还是说点体面的话吧小弟弟，说不定哪句就是遗言了。”花眠酒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挽着金火火，慢条斯理地走到了秘境入口。
此时另外两位队友才露面。
红衣白发的少年格外惹眼，那双妖异的红眸中笑意晦暗，忽然看向苏安，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苏大公子有不得不夺魁首的理由吧？”
苏安眼神一凝，盯着红衣少年怔了片刻。
黎城世家势大，历史悠久，而他们苏家是二十年前在战乱中才发的家。
当年苏冰只身入黎城，单刀收四郡，黎城城主之位，是他一路浴血杀出来的。
如此铁血手段，各世家尚且贼心不死。
如今苏冰病重，作为苏家长子的苏安，尚无半分实绩，又岂能服众？
这次试炼，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却是苏家后辈扬名之战的第一场。
赢了，半点虚名不足为道。
可若是输了，保不准黎城那群豺狼们会借此做什么文章。
“这与你们南家又有什么关系？”苏见大哥沉默，不善地看向红衣少年。
“善意的关心罢了。”红衣少年薄唇微弯，“试炼排名只按通关时间算，所有未弃权的、且活着的人都走出秘境即算完成，嘶，如今情况太不乐观，想拿魁首，苏大公子得先想个破局之法呀。”
说完，他也和身边的人一起走向了秘境。
苏凡盯着南伽的背影，“大哥，你说这人是什么意思？”
破局之法？
秘境已定，突破口只能在队友身上找，南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成绩评定只算活着的人。
苏凡还是沉默。
苏栀恍然大悟，“南伽的意思是只要金大小姐和花小姐死了，就……”她猛然看向自己的三位哥哥，“就算这次试炼的名次对我们再重要，我们也不可做出这种事情！”
此时三人都沉默了，神情凝重，似乎都陷入了思考和纠结中。
另一边，南伽身边和他容貌六七分相似的少年不禁开口问道：“哥哥和金家两位小姐无冤无仇，为何要撺掇苏家人对她们起杀心？”
少年五官生得和南伽颇有相似之处，气质却是天差地别，一双眼睛如蕴星辰，马尾高束，不时扫过肩前，举手投足间皆是少年意气，色若春晓，朗如朝阳。
南伽长眉微挑，漫不经心道：“我不过只是说了两句人尽皆知的话罢了。”
顺水推舟，隔岸观火。多有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