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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绍从不认为,公孙卫能有这个本事骗过他。
那么问题来了——
是公孙绍养气之术更胜从前,还是他弄错了方向呢?
“难道不是三弟小看了我吗?”公孙绍微微一笑,开口反问,满身的风轻云淡,
公孙卫眼睛微睁,眼中狠色一闪。
的确,从前是他小看了公孙绍,可现在的他已经不会了。
“的确,公孙家家主权势滔天,在漳州无人能出你左右。所以,你想要陷害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说着话,公孙卫的表情渐渐恢复平静,仿佛心如死灰般。
啪啪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公孙绍笑着看他,说,“几日不见,想不到三弟你竟学了一身戏子变脸的本事,真是让为兄佩服。”
闻言,公孙卫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五彩缤纷,绚烂的紧。
戏子卑微,自来都是被人所轻视的。拿戏子相比饱学之士的公孙卫,毫无疑问是种折辱。
公孙月没忍住闷哼了两声,好歹算是没笑出来。
“公孙绍,你,你欺人太甚,安敢如此折辱于我?”公孙卫勃然大怒,甚至比刚才被强行请到思明院的时候还要生气。
“你都说了,我权势滔天,无人可压,那我便是欺了你,又如何?”公孙绍笑了,跟着双眸紧盯公孙卫,说,“就在刚才,公孙家丢了一样重宝。”
公孙卫一愣,眸中急色一闪,而后又强自冷静下来,问,“重宝,是什么?”
“三弟你指使人潜藏在思明院,心怀不轨。这重宝,定是为你所盗。眼下人证物证俱全,三弟,你还是老实点,把东西交出来为好。”公孙绍没有理会公孙卫,继续说道。
说话间,他一双眼镜没有离开过公孙卫,死死盯着他的反应。
另一边,公孙卫貌似不经意般垂了下眼皮,跟着复又抬起。这一系列的变化很快,只用了一息时间,却还是被人看见了。
他的确动手了,但是成不成他也不知道。
公孙绍和公孙月的心中同时想到。
“我还是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哥想要治我的罪,只凭着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是不够的。”公孙卫直直对上公孙绍的视线,冷静的说。
公孙绍微笑,扫了眼护卫,说,“那就请三弟现在院中清静些时日。来人,带三老爷回去,封闭院子,不许进,不许出,严加看守。”
护卫自然领命,把人带了下去。
公孙卫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公孙绍你你了好一会儿,却无话可说,最后眼看着护卫要动手了,这才一甩袖,转身离开。
院中又恢复了安静。
公孙月没忍住掩住小嘴打了个呵欠,跟着问,“爹爹您这是想守株待兔?”
“正确来说,我这是一力降十会。”公孙绍轻笑了一声,揉了揉公孙月微乱的发髻,说,“任公孙卫有何手段,我把他压下,他便什么都不敢做,也什么都做不了。然后,再抽出手去调查别人。”
说话间,又两个暗卫进来,前后禀报。
“范承无异常。”
“左渊无异常。”
这漳州城内,除了公孙绍外,最有权势能力的两个人,都没有动作。
“难道是庄家?”公孙月喃喃。
公孙绍对于这漳州城的把控之强,她是有信心的。
“也有可能是障眼法,不到最后,不可轻易下结论。”公孙绍目光投向深不见底的夜色里,幽深而冷寂,跟着看向公孙月,又充满了暖意,说,“如意,快去歇着吧。放心,爹爹会把东西给你找回来的。”
公孙月抿唇,一提起这个就不高兴,最后点点头说,“好,那我回去了。对了,爹爹你也早些休息。”说完,她走出好几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跟着回身,又走到公孙绍身边,压低了声音微不可查的说,“爹爹,刚才采紫禀报的时候,王管事的心跳忽然变快了。”
公孙月一开始其实是不准备说的,毕竟王管事也是公孙家的老人了,她犯不着在意这么一丁点连线索都称不上的小事。
可是,她母亲留下的那本故事书似乎十分重要,竟然让爹爹都变了脸色。这种情况下,还是格外小心在意些,任何事情都不要放过为好。
须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有时候的失败,往往是从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开始的。
公孙绍眉瞬间拧起,而后又散开。状若无事的说了句知道了,又细心叮嘱了几声后,目送她离开。
公孙月一走,这安静的院落立时变得死寂,仿佛生机瞬间消失在主人的怒火之下。
公孙绍冷声唤出了暗卫,口中吐出了一串人名,让他们一一去查。
暗卫们一一领命,而后迅速消失。
公孙绍闭目,好一会儿后,他再次开口,轻声叫出了他贴身的一名暗卫,说,“刚才姑娘的话听到了吗?去查吧,仔仔细细的查。”
暗卫依旧领命离去。
院中,公孙绍忽然轻叹了一声。
希望不是,可……
王管事,从他懂事起就跟在他身边,做事周到,为人稳重,后来他成了公孙家家主,王管事就也成了公孙家大管事。
公孙绍是相信他的,可有一件事他也不会忘记。王管事,一开始就是他父亲拨给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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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宅。
左渊挥退了前来禀报的近卫。
“漳州城戒严,公孙家发生了什么?”他若有所思道。
从这一日起,漳州城中的暗流,便就无声无息的开始了涌动。
各个世家中探子尽出,最后也只打探到公孙家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而且三老爷公孙卫也被幽禁在院。似乎,这件事和他有关。
公孙月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她起床时,已近午时。随着主人的苏醒,安静的院落瞬间也跟着醒了。
婢女们脸上都带着微笑笑,来来往往的,细心周到的打理着院中的一切。
公孙月伸手接过知春递来的帕子拭干了脸上的水,没忍住又打了个呵欠。
菱花镜前懒梳妆。
公孙月闭眼,享受着知秋温柔舒适的按揉,三千青丝垂落肩背,美不胜收。
“姑娘,姑娘,好消息啊。”传信小达人采粉急匆匆的跑回来,说,“姑娘,三郎君传信,已进漳州,再过两日就能回来了。”
三郎君公孙凌,公孙绍二子,公孙月和公孙弘一母同胞的兄弟。
前些时日,为了押送物资,公孙弘去了范家所在的常州。而公孙凌,则去了复州。
庄家的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