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病弱小姐她限时复活(16)
一道黑影流窜在孟府之中,孟筝还在院子里跑步,见状停了下来。
这副身体因为患有从娘胎里带有的弱症,时健康时虚弱的,她琢磨着也不过就是平常怕发病所以疏于锻炼,可不锻炼又会继续变成弱柳扶风的样子,时间一长,进入了恶性循环,名医来都没有办法治。
她穿到这个位面以来,都有意识的晨跑和拉练,在林氏医馆的那几日也跟着他们上山去采过药。
一开始,林风遥自然是决绝的反对,但他爹——这个人群当中唯一有资格的人一开口,林风遥就算是觉得她在胡闹也拿她没辙了。
孟筝动了动胳膊,看这方向,是去她的屋子那边?
整个孟府,要说最富有的地儿她说不上来,但要论最穷的,那肯定是她那间屋子吧。
孟筝本想心大的继续跑,如果是个贼,那跟她关系不大,但如果是个会拿刀的,她怎么也得带着春桃一块跑,那姑娘虽然有时候笨了点,但在她身边吃的苦不少。
她到的时候,那个黑色的影子正正趴在她的房间门口,她纳闷的想着,现在这些贼人都胆大包天的白天穿夜行衣,直接登堂入室的?
她怀疑她打开方式不对。
孟筝手里拿着刚好从厨房捡来的木板,轻声踩着步子,想要悄悄凑近那人,趁其不备,一举拿下。
就在她走到离人两步的时候,孟筝已经摆好了敲人的姿势,那黑衣人却突然回头。
两两相望,皆是沉默。
暗一看到的,是孟筝已经将木板高举过头顶,就准备一击制胜了。孟筝则是尴尬的看着回头的暗一,恨不得真的敲着这小子一板子下去。
孟筝将木板一扔,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秒钟八百个小动作,用夸张的笑容掩饰尴尬的气氛,“哈哈哈原来是你啊,我说这个背影怎么帅呢!”
“孟小姐,您这是?”暗一指了指孤零零却存在着的木板,表情奇怪。
孟筝见转移话题不行,决定先发制人,“哪有你这样大白天穿夜行衣的,我这不是把你当贼了吗?”
“那有贼大白天闯别人府邸的?”
“你穿的是夜行衣诶,况且你连大门都没走,屋檐上的那条路走得那么通畅!”
暗一委屈起来了,“我一直都是这一身!”
孟筝难得歇下了嘴,她恍然大悟似的看着暗一,边看边点点头,“好像是哦。”
“咳,算起来应该怪你主子,连身行头都不给你置办,一天到晚穿着夜行衣在外面晃荡。”孟筝能屈能伸,完美的践行谁没在场就说谁坏话的准则。
暗一却又摇摇头,“可我是暗卫,跟在主子身边保护他的,夜行衣是最适合不过的。”
孟筝:滚。
暗一揉了揉脸上的红肿,委屈巴巴的看着孟筝,“孟小姐,我这都是实话实说嘛。”
回应他的,只有孟筝默默的冷笑。
“别废话了,你找我吗?干什么的?我还有很多事要忙的。”
陪他在这里耗半天,她才想起来,她昨天就交代了春桃,让她出去办件事。以她的性格,估计一大早就出门了,否则他们两人在这里吵半天,春桃没有不会被闹醒的道理。
不过现在想到这些也晚了,她毕竟回都回来了,而且最终还是给了这小子一拳。
暗一揉着眼睛,头都没抬,“主子找您。”
“他?”孟筝非常好奇,这个神经病自从上次态度转变之后,她勉强也可以对他态度好点,但主动找她这事,会不会太太太快了?
“他找我做什么?”孟筝摸着下巴,认真的在思考。
暗一以为她是在问他,“我也不知道,主子叫我过来带你过去的。”
“那走吧。”孟筝说着就要走,却又被暗一喊住,“孟小姐,不是去隔壁。”
……
其实,孟筝是不懂一大清早来赌坊的意义的。
她抓着身边楚离的袖子,给人的感觉像是撒娇,但她没人却毫无这种感受,“殿下,你想赌吗?”
“为什么这么说?”楚离从孟筝扯他的袖子开始,就一直侧着头看她了,他故意低沉着嗓音问孟筝。
“那你为何要拉着我进赌坊?”孟筝兴致缺缺,之前进赌坊是阴差阳错又一时兴起,这一大早上的,她才没有兴致玩。
楚离眨了眨眼,“我以为,你喜欢。”
“什么?”孟筝皱着眉,赌坊的声音嘈杂,楚离的那句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孟筝以为是什么重要的话,想要听个清楚。
楚离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他懊恼的想要拉着孟筝离开这里,孟筝也稀里糊涂的想要跟着走。
走到一半,赌坊里的声音却突然比之前高亢了起来,孟筝眯着眼透过几个已经施展开拳脚的人的缝隙,看到前方好像有穿着红色官服的人走过来。
她还没确定是否看清楚了,就下意识感受到耳边刮过小幅度的风,紧接着,她被完全带进一个人的怀抱。
十七八岁的少年,在孟筝的眼里,怀抱也还是稚嫩而薄弱的,她却头一次能感受到不朽的安心。
她感受着左胸膛剧烈的心脏跳动,这种感觉很奇妙,至少在她的前半生,她从没体会过,窝在这个怀抱里,就连时间仿佛都为她而停止。
楚离皱着眉,赌坊里躁动起来后,他就第一时间将孟筝带了出去。
他也看到了那些官差,没想到那两个废物会因为他开了一个头的挑拨,会愈演愈烈到这种地步,到处都是他们打的乌烟瘴气的身影。
因为想见孟筝,但他又找不出理由,又怕孟筝不会答应,所以想到带她去赌坊,第一次和她见面是在那里,那她总不会讨厌那里。
依暗一的经验,投其所好,总不会有错。
谁知道,都没开始正经的说话,闹场的人就来了。
看来,那两个碍眼的废物是时候除了,也算是他能做的为数不多的好事。
他飞出赌坊的路上,怀里的人一直没有动静,他的眉拧紧,差点产生了孟筝不见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