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断腿
晓娟收拾好自己,看到婆婆做晚饭,急忙上前帮忙。看着婆婆只往锅里添了三个人的量,她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听。
“您家里只有您二老在吗?其他人不回来吃饭吗?”
婆婆搅和着锅里的米糊,一脸平静的道:“都走了!打日本鬼子去了!”
看晓娟一脸震惊,婆婆反而笑了,“我们老两口一辈子就两个孩子,大女儿嫁走了,小儿子参军去了!就剩下我们两个老的喽!”
“您舍得?您俩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不舍得又怎么样?总要有人去做不是?若不是我们老了,也要出出力的!至于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凑合活着呗!只要死了,有人给收尸就行!”
天黑下来,晓娟边跟着老两口收拾,边听着老婆婆讲年轻时候的故事。
原来他们也是经历过革命的,尤其是老爷爷,他可是参加过辛亥革命的人。只是后来负了伤,只能回了老家。
虽然这么多年,他只过自己的日子,可也不是不关心国家大事的人。如今偌大的中国竟然被鬼子打的节节败退,他心中愤慨不已。又听说那些鬼子不做人,对普通百姓残暴不仁,心中更是愤恨。
若不是自己腿脚不灵便,恨不能亲自上战场杀敌。好在儿子继承了自己的血脉,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他要去参军打鬼子,他们老两口当然支持!
晓娟听完肃然起敬,热血沸腾。晚上躺在席上,她忍不住自责自省。这两年困于感情,困在家里,已经快忘了之前的理想与抱负。她不应该在这么浑浑噩噩下去,她也要做些什么才是!
只是美梦很快被打破,第二天晓娟刚辞别老两口走到村口,就被赶来找人的陈士杰撞上。
若是只有他一个人,她还有可能挣扎着跑掉。可没想到,陈士杰竟然还找了帮手。
那个张大哥也不知道拿了陈士杰什么好处,帮着绑了人不说,还在回去的路上,一路的劝说她。
“要和士杰好好过日子,你怎么能怕吃苦就丢下士杰一个人不跑掉?这样也太不守妇道了!”
旁边另一个人帮腔,“要我说,这娘们儿们就还是要裹脚,你看看,这没裹脚的女人就是容易跑!士杰就是心软,要是我媳妇,敢跑?腿给你打折!”
俩人一路上给陈士杰支了不少管教女人的招数,陈士杰一律笑着点头应是。
进了县城,陈士杰跟他们道了谢,又承诺改天请他们喝酒,几人才散了。
陈士杰转身阴沉沉的盯了晓娟好一会儿,才紧了紧手上的绳子,扯着她回了租住的房子。
关好门窗,陈士杰蹲在晓娟的身前,阴恻恻的道:“我想了一路,觉得老赖说的没错,若是打断你一条腿,你是不是就跑不了了?”
晓娟浑身一激灵,看着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腿,好像在考虑打哪个位置合适。她心里害怕起来,可胸腔里的一股气顶着她,让她说不出求饶的话来。
陈士杰被她的态度激怒,他捏着晓娟的下颚,迫使她看向自己,“你为什么不求饶?为什么不服软?只要你答应,不!只要你保证以后不跑了,我就放过你,好不好?”
可他等了好一会,晓娟依旧是那副冷漠的表情看着他。
“你是我老婆,我手上有婚书,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抓回来!你的命在我手上,就算打死你,别人也不会多说一句,你明不明白?”
晓娟不想死,谁又想死呢?可再这么和陈士杰耗下去,她只会生不如死。除了求饶,她也没什么可对他说的了。
晓娟的沉默让陈士杰感觉窒息,他手上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看着晓娟的脸一点一点的变得肿胀,呼吸困难,竟然还有了一丝丝的兴奋。
晓娟越是挣扎的厉害,他越想使力,直到晓娟无意间踢倒了板凳,“哐当”一声响,才让陈士杰惊醒了过来,松开手。
晓娟躲开他的手,边剧烈的咳嗽起来,边大口大口的呼吸。
陈士杰站起身,门缝透过来的光让他清楚的看到了晓娟的每一个表情。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骨节分明,虽说多了些茧子,但还是那么细弱。这双拿书写字的手,竟然也有了那么大的力气。他有些恍惚,原来杀人这么简单,他刚才就差点杀了晓娟。
看着晓娟平复好呼吸,他平静的将一块手帕叠好,蹲下身让晓娟看了看,“现在你想好了吗?是乖乖主动留在我身边,还是想吃些苦头再留在我身边?”
回答他的是晓娟的一口唾沫,陈士杰用手帕磨了磨脸,“这可是你选的,既然你执意要和我作对,那就别怪我!”
说完,拿着手帕堵在了晓娟的嘴里。
之后,他又在屋里转悠了好几圈,没找到合适的木棍,只好开门出去继续找。
没一会儿,他提着一个扁担进了门,重新关上门后才对晓娟道:“你看,我找了一个特别合适的工具。这一扁担下去,保证一下就能把你的腿打折!”
温柔的语气,却说着令人窒息的话,晓娟吓得摇着头退缩到了墙角。
“怎么?害怕?可惜已经晚了!”
高高扬起的扁担冲着晓娟的小腿拍了上去。
“砰”的一声,随即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晓娟忍受不住倒了下去。
眼泪不受控制的飚出眼眶,她疼的想骂娘。可双手被捆着,嘴被堵着,她只能发出剧烈的呜咽和喘息声。
陈士杰丢下扁担,摸了摸她的伤处,腿骨歪曲,还真断了!
他扶起晓娟,看着她腥红的眼睛,涕泪横流的脸,“你放心,我会给你找大夫的!你坚持一下!”
说完,将晓娟半扯半抱的挪到床上。又扯过晓娟用自己的旧棉袍改的薄被盖在晓娟身上。
随即转头看她呼吸艰难,他又问道:“你是不是喘不上气?可拿掉帕子你大吼大叫怎么办?这样吧,若你答应不乱吼乱叫,我就把帕子拿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