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杜氏
李俊杰将女儿晓娟打发走之后，家里变得冷冷清清。
他光棍儿汉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索性成天混在警局和兄弟们一起。
县衙门口对面有一个饭馆，如若没事，他下班会随着兄弟们到那喝两杯。
这天正喝酒呢，一个衣衫破旧，棉袄里的棉花都露在了外面，黑乎乎一团。他缩着脖子，袖子揣着手畏畏缩缩的进了大厅。
他站在门边不敢走近，也不敢说话，只拿那俩眼珠子偷偷瞧人。
店小二无奈上前，在他一米开外站定，没好气的问:“吃饭吗？吃饭欢迎，讨饭免谈！”
那人弯着腰，摇摇头，怯懦的道:“不吃不吃……”见店小二变了脸色，急忙道:“我……我是想找您问点事儿！”
店小二上下打量他一番，不耐烦的道:“问什么？赶紧问，我这还忙着呢！”
那人尴尬的挠挠乱糟糟的头发，结结巴巴的回:“我就是……想找阮县长……反应……反应点儿情况！不知到怎么才能……才能见到县长大人！”
店小二睁大了眼睛，诧异的问:“对面不就是县衙了吗？你到那儿去打听去啊？怎么还跑到我们饭馆来问人了？”
“不行，不行，不行！”那人急忙摇头，终于抬起头来正视着店小二，神色郑重道:“我不相信别人，百姓都说县长是清官，是好官，我一定要亲眼见到他，然后……然后……”
小二见他吞吞吐吐不再往下说了，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道:“想见县长其实很简单，你啊！你早上卯时在县衙门口等着，如果见着一个身穿深蓝或深灰色长袍的人，那八成就是县长了！”
那人听了直鞠躬道谢。
店小二急得跳脚，急忙制止道:“嘘！你小点儿声，你要害死我啊你！行了，行了，你要是不吃饭就走吧！我还要干活呢！”
“哎！哎！不打扰，不打扰……”边说边倒退着出去了。
李俊杰在里边看的有趣，等散场把兄弟们送走，自个转了个弯凑到店小二身边，把他叫到了角落。
“哎，你刚和那人在那边嘀咕什么呢？”
店小二脸都白了，不住求饶道:“李爷，我没说什么啊！我……我真没说什么！就那人问我怎么能见着县长，我就多嘴说了能在早上见着！我……我错了，我不该多嘴，我……我怎么能把县长的行踪随便说出去呢？哎呀！李爷您别抓我啊！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实在离不开我啊……”
“行了！行了！闭嘴！说的都什么玩意儿？你没犯事，抓你干什么？你以为我是那种是非不分，胡作非为的人吗？啊？”李俊杰深吸两口气，懊恼道:“我就是好奇刚那人和你说啥了！你给我在这扯犊子！气死爷了！”
店小二知道自己误会了，有些反应过度，尴尬的扯着嘴角陪笑:“对不住，对不住，瞧我这够胆！您消消气！消消气！我也是小老百姓，您说您刚才二话不说就扯着我到这个角落来，我……我这不是吓着了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小的吧！”
李俊杰瞅他那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就来气，不耐烦摆着手赶他:“行了！行了！该忙忙你的去吧！”
出了饭馆的门，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这么冷的天儿也没处去，家里也空荡荡的，要不……再找一个暖被窝的？之前是记挂着前妻，也怕再找一个对闺女不好，如今闺女也出嫁了，他是不是也该考试考虑……
边胡思乱想着边往回走，不经意间瞟到了县衙西面一个背风的小角落，那地方好像有个人蜷缩在着。这大冷的天，眼看又快要下雪了，这么在外边待一宿，指定出事儿啊！
他也是闲的，上前抬脚用脚尖踢了踢那人，“诶！活着没有？”
那人抬起头来瞅着他一声不吭。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我瞅着怎么有点眼熟……”
托着下巴观察了一会儿，灵光一现，右手握拳与左手掌相击，兴奋道:“你是不是刚刚去过县衙对面的饭馆？还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哎，我听说你要找县长？你是有什么事儿吗？能跟我说说吗？”
说话间，他不知不觉凑近了那人。
“你……你干什么？你别过来！你离我远点！这可是县衙，你再靠近，我喊救命了啊！”
嗯？女的？李俊杰直起了腰，退后了一步。想了想在饭店见到的她的样子，好像是身量不高，相比男人来说，有点瘦弱。想到这，他又看向了她的脚。
顺着他的视线，杜氏低头瞧见裹在破棉鞋里的大脚丫子，脚指头还露在了外面。她急忙缩回脚，蹲下身子，蜷缩着，想用身上的破棉袍遮挡住。
“你个臭流氓，看什么看！再看小心你的眼珠子！”
李俊杰都气乐了:“呦呵！还挺厉害！老子就看了，你能把老子的眼珠子怎么着？”
“你……我……我我……”杜氏伸着手指指着他，可看他五大三粗的，自己显然不能把他怎么着，急得都快哭了。
李俊杰抱着双臂，翻了个白眼:“我我我的，你说话就说话，学什么鸡叫！”
感到自己被羞辱了，本就又累又冷又饿又无助的杜氏，一下子崩溃了，也顾不得羞耻了，彻底把腿一摊，拍着大腿大声号哭起来！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苍天无眼啊！我以后还怎么活啊！…”
李俊杰被她这一整，心里咯噔一下。我艹，这他娘的让她再这么哭下去，真把县长给招出来怎么办？到时候这臭娘们再胡说一气，乱按帽子，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脑子一热，他上前就把那娘们从后面给擒拿制住了。一手反压她的双手，一手给结结实实的将她的嘴给捂严实了。
杜氏本就身体虚弱，又经历了大的情绪起伏，本能的挣扎了两下，就软了身子，一动不动了。
感到身下的人没了动静，李俊杰“嗖”的把手抽出来，往后跳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