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望着莱克特医生带着笑意的眼神，鹿悠悠的内心忍不住哀嚎起来。
不是，她刚刚都在说些什么东西啊。
算了算了，还是赶紧走吧。
鹿悠悠随意找了个借口，就灰溜溜地离开了医院。
殊不知，等她走后，本来温和儒雅的莱克特医生瞬间换了副面孔，望着合上的病房门，像是猛兽盯上了猎物一般，让人汗毛直立。
“鹿悠悠……”
他咀嚼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没有温度的弧度。
“叮铃铃”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看到来电显示，莱克特特意等响了好一会儿，才按下了接听。
熟悉的声音顺着听筒进入他的耳膜。
“听说你进医院了？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吗？”
“放心。”莱克特垂下眼睑：“没什么大碍。”
“那计划？”
莱克特盯着病房的门，眼底神色晦暗不明，语气却漫不经心，“继续执行。”
此时此刻，鹿悠悠出了医院，发现天色还早，决定暂时不回去，就在外头逛逛。
路过一家意式海鲜餐厅时，里面香甜的味道勾得她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
想到午饭都没吃，饿到现在，她熬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看见别人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本就饥肠辘辘的鹿悠悠，更是饿得眼睛都快绿了。
等拿到点的海鲜意面，她这才发现餐厅这时候都快坐满了。
唯有一张两人座的餐桌前，还有一个空位，座位上的男人瞅着像是吃了一半了，应该没有约什么朋友对象之类的。
当然，毕竟到了晚餐的点，也实在是没什么别的座位了。
她端着餐盘快步走到对方面前，“您好，请问您介意我坐在这里拼个桌吗？”
基尔格雷夫停下拒绝，抬头望着面前的年轻女孩。
笑容明媚得像朵白兰花，白嫩的脸颊微微泛红，透露出主人的羞涩，美好的和他完全是两种极端。
“当然不介意。”
他的眼神闪了闪，嘴角勾起夸张的弧度，“和美女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
虽然是个帅哥，但对方略带夸张的咏叹调，油腻得让鹿悠悠有些不自在。
只是她有求于人，需要和人拼桌，也就没说什么。
基尔格雷夫看出来她的不自在，稍微收敛了自己的语气。
通过聊天，鹿悠悠得知对方做过一段时间的话剧演员，所以会带点夸张的语气，心底的那点不舒服顿时烟消云散。
见女孩相信了自己的解释，甚至大方地表示了体谅，基尔格雷夫忍不住用下牙顶了顶上颚。
“还有吗还有吗？”
对方是个好的讲故事的人，每次放下的钩子都让她忍不住想要知道接下来的发展。
听着听着，她忍不住卷起一口意面，把嘴里塞得满满的，慢慢咀嚼着，听到激动的地方，甚至都忘了咀嚼，两眼瞪得圆溜溜的。
可爱又脆弱。
基尔格雷夫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着女孩，桌底下，大拇指和食指不断摩挲着。
他轻笑了下，将自己曾经的经历添油加醋了一番再告诉她，果不其然又引起对方晶晶亮的眼神。
若不是考虑到这是餐厅，鹿悠悠可能都要激动的发出声音来。
吃顿饭还能听故事，这不要太巴适了！
等到对方讲完，鹿悠悠也终于吃完盘里的最后一口。
见她准备起身离开，基尔格雷夫突然开口道：“来，跟我回家。”
男人突然的一句和故事毫不相干的话，成功让鹿悠悠忘了回味刚刚的故事，甚至有些迷茫。
察觉到这一幕，基尔格雷夫眯了眯眼，又凑到她耳边：“现在，我命令你，跟我走。”
鹿悠悠更加茫然了，她下意识地朝后仰了仰，避开接近的男人。
“基尔格雷夫先生，您在做什么呢？”
男人往后靠坐回位置上，哈哈大笑：“刚刚可怕吗？其实，这是我曾经遇到的一个事情。”
是这样吗？
鹿悠悠半信半疑，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其他，只觉得对方可能精神不太对头。
虽然对方还想接着讲故事，但她现在只要想到她在听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人给她讲故事，就觉得坐立不安。
“我在克罗地亚的时候……”
鹿悠悠打断他的讲故事兴致：“基尔格雷夫先生，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很高兴今天听您的这些故事。”
说完，她拿着手机，就匆匆转身离开。
离开的鹿悠悠并没有看到男人突然阴沉下来的脸色。
他的能力居然失效了？！
他拿起桌面的玻璃杯，就往地上砸。
“先生，您刚刚的行为……”店内的一位男服务员走了过来，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基尔格雷夫不耐烦的挥手打断。
“别来烦我。”
这话一出，服务员脸上的神情突然一片空白，然后又自然地转回去。
等等……？
基尔格雷夫察觉到这一幕，继而提高自己的嗓门，对着店内所有人喊道：“所有人！我命令你们！忘掉刚刚所有的事情！把桌上的盘子砸到你们面前的人头上！”
确认他们都按照他的指令行动，基尔格雷夫又安心下来，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就走出餐厅，丝毫不管身后的所有混乱。
他的能力并没有消失。
只是，想到鹿悠悠并不服从他的指令，他的内心又涌起了烦躁不安。
那个女孩到底怎么回事？！
鹿悠悠回了斯塔克大厦，顿时觉得心安了不少，自然而然也将那位基尔格雷夫先生抛到了脑后。
第二天起床，她就听到队友们在讨论一件事。
“昨晚，一家意大利海鲜餐厅内发生了群殴事件。”彼得读着手机上的头条：“根据记者的报道，新闻里的所有客人都突然暴起，用盘子砸向对面的亲朋好友，造成多起受伤事件。”
听到消息，托尔大声嚷嚷：“这个情况不正常。”
巴顿翻了个白眼：“肯定不正常，不过，是哪个疯子散播了什么毒气吗？比如稻草人的恐惧毒气？”
班纳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想：“哥谭的那帮精神病不可能到纽约来，他们一心只想吸引蝙蝠侠的注意。”
“哈！那个黑黢黢见不得人的家伙！”斯塔克发出一声嘲笑：“那有人去查一查这件事吗？”
“神盾局查过，但是没有结果，店内的监控早就坏了。而且，”娜塔莎正一目十行地翻看着神盾局的内部报告：“专家也去店里检测过，空气里的异常气体含量为零。”
班纳提出自己的推测：“那就是出了新的能力者？变种人？”
“不是变种人，查尔斯那边并没有检测到。”娜塔莎推翻了这个猜测。
几人还在讨论原因，倒是意大利海鲜餐厅这几个词触动了鹿悠悠的神经。
她戳了戳身旁的男生：“彼得，那家餐厅什么名字？”
彼得报了名字后，鹿悠悠心底一个咯噔。
这不就是她昨晚吃饭的那家餐厅吗？
一瞬间，昨晚的记忆涌上心头。
等她看到记者拍摄的混乱血腥场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滴个乖乖！这么恐怖！
“可我当时去的时候并没有这样啊？”她咽了咽口水：“是我离开后才发生的？”
娜塔莎敏锐得捕捉到了她的话，眼神投过来。
“悠悠，那你昨晚有发现什么异常吗？或者，有什么印象吗？”
鹿悠悠纠结地挠了挠脑袋：“没有，我光顾着听人讲故事了。”
故事很迷人，虽然讲故事的人有点神经病，但是并没有伤害自己，她更觉得对方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没什么可疑的。
这件事情，众人讨论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头绪，但因为只是小范围偶然性事件，且没有死亡，于是一群人只能将对这件事的疑惑，暂时压下去。
这条新闻并没有带给众人太多的感慨，毕竟这种程度的混乱，在纽约各种大事件中甚至都排不上号。
鹿悠悠解决完早餐，就收到了好久不见的某人的消息。
【杰：悠悠，你最近如何？】
看着发件人，鹿悠悠冷笑一声，怒气冲冲地敲击着手机屏幕。
【哟，大少爷这么久，终于想起来我这个姐姐了？】
然而，她这条消息发出去后，如同石沉大海，对面的人再次了无音讯。
殊不知，电话那头的大男孩此刻正面临着紧急情况，根本没法回消息。
他跟着塔利娅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到哥谭的家，而是去了塔利娅所在的刺客联盟。
记忆丢失的他接受了联盟中的刺客训练，紧接着又被对方扔去和不同的人群进行学习。
事情多得他压根没空看手机，都是拼命挤压着睡眠时间来学习。
这会儿，他正在跟踪他那个所谓老师的手下。
前些天，他觉得对方不对劲，就悄咪咪跟在对方的身后，一路来到一个大仓库。
他爬上房顶，从屋顶砖瓦的缝隙里看到了一批不同肤色的儿童被关在铁笼子里，对方并不知道他在看着，还在打着电话，大声质问电话那头的人。
“我要的货你什么时候弄到？你弄不到的话，我手头这批可要给其他人了。”
“仅限今晚，看不到就换人。”
男人威胁完，就挂断电话，又扭头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什么玩意儿，居然敢跟老子谈条件。”
听到旁边笼子里的孩子哭叫，又狠狠踢了一脚笼子：“叫什么叫！再出声小心把你们手给砍了！”
这话一出，所有孩子都都知道他是真的会这么做，也不敢再出声，只能捂着嘴，瑟缩在角落里，惊恐地望着笼子外的男人。
杰森看到这一幕，无名的怒火腾地升起，连口袋里消息的震动都没感觉到。
但他并没有着急动手，反而找了个地方蛰伏起来，一直等待着时机。
等到了晚上说好的时间，男人将笼子里的孩子都赶上了大货车，然后自己跳上驾驶座，开往交易地点。
正在驾驶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有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到了车厢顶。
杰森一个倒挂金钩，直接翻进了驾驶座。
驾驶座的男人直到太阳穴被装了□□的枪顶着，这才发现了杰森的存在。
他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你怎么……”
话音未落，“噗”的一声轻响，男人圆睁着双眼，再没了气息，而失去了控制的货车也逐渐驶离道路，朝着路旁的水泥杆上直直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