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自由计划
林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毛巾还盖在头顶，瞪圆眼睛的样子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
五条悟看着他，接着噗嗤一下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
白色的卫衣让他显得很年轻,还有那张脸……五条悟笑起来的样子不像是特级咒术师,更像是一个俊美得过头的大学生。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呆在原地的林佟面前,弯下腰把脸凑到少年眼前,故意眨了眨了自己浓密的睫毛，道：“怎么了？是五条大人太帅了吗？”
林佟在极近的距离看到五条悟的脸,眼前晃了一下,不自觉地后退了小半步。
“嗯？你怎么没穿鞋？”
五条悟由他的动作注意到了林佟踩在地板上的赤脚，立刻伸出手穿过少年的腋下,像架起一直小猫一样把林佟拎了起来。
林佟：“？！！放开我！”
他习惯了住在铺满榻榻米的和室里,常常忘记穿鞋，□□泛粉的脚在空中蹬踢,一下子踹上了五条悟的膝盖。
五条悟瞬间做出很痛的样子,帅脸都皱在了一起：“好痛！！”
林佟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连无下限都没关的人在装什么呢？！
“好痛好痛——明明是五条大人好心收留你的——”五条悟一边抱着不断挣扎的林佟往已经被布置好的客房走，一边夸张地嘟嘴抱怨道：“果然随便捡回来的野猫就是喜欢抓人吗？”
林佟气急：“说谁是野猫呢！”
“谁乱抓人谁就是野猫。”
五条悟偏头林佟向他挥来的手,走进客房，右脚向后一踢关上房门。随着关门的响声，正在挣扎了林佟愣了愣,接着在安静又封闭的房间里瞬间警惕了起来。
在完全黑暗的房间里，五条悟没有去关灯,而是放手将林佟扔在了床上。
柔软的床上铺了厚厚的床垫和松软的被子,摔上去并不疼，林佟用双手撑在身后，有点惊讶地抬起头看向五条悟。
卧室的窗户中,没有完全拉拢的窗帘间隙中有月光照入。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警惕，五条悟后退了几步，仿佛给林佟留下安全的空间一般，自己站到了房间的角落。
虽然五条悟站在角落里，但林佟很清楚地知道这整个房间都在无下限的覆盖之下。他高大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投下阴影，从床脚一直延伸到林佟的身体上。
五条悟似乎有这种能力，让人上一秒还轻佻又不着调得像个大学生，下一瞬又骤然爆发出让人胆寒的惊人气场，静静站在那里就是最大的威慑。
林佟不适地拧了拧唇，像是想要躲开那影子一般，往被子里缩了缩。
五条悟见状，向后靠在了墙壁上，仿佛宣誓自己的无害一般将双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到了林佟能够看到的身侧。
“别害怕。”五条悟举起双手，在脸旁晃了晃，向林佟竖起一根手指：“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
林佟依旧
警惕地看着他：“……什么。()”
五条悟问道：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
闻言，林佟微微沉默了一瞬，接着他抬起头，看向五条悟道：“因为，我想成为咒术师。”
在黑暗中幽幽闪光的六眼之下，林佟露出一点脆弱的表情，他道：“我已经受够了被别人支配的生活。”
说罢，他仰起头看向五条悟，长而柔顺的黑发从肩头滑下，他诚恳道：五条大人，你这么厉害，一定能让我成为咒术师的吧。”
他话音落下，卧室中陷入了一阵沉默。半响后，五条悟抬起头，抬起双手环在胸前，看着林佟说：
“你不想回禅院家，可以住在这里。如果你想，可以和津美纪，还有惠一起去普通的学校上课。“
听他这样说，林佟眼睛微眯，道：“你不信我可以成为咒术师？”
闻言，五条悟没有说话，脸上也没露出什么表情。
林佟莫名觉得自己被小看，略有些不悦地蹙起了眉，移开了视线，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
“我没那么想。”
五条悟的声音响起，语气听不出喜怒。在这句解释后他也没说好与不好，在说完这句话后，他走近了床边，向床头伸出手。
看着他靠近，林佟的呼吸微不可查地一滞，手抓紧了身下的被子。
下一瞬，他看见五条悟伸手抓住床头垂下的电灯开关，在一声轻响之后，床头可爱玉兔形状的小灯亮起。
橙黄的暖色灯光照在了林佟脸上，照亮了他因为惊讶而瞪圆的眼睛，和微微张开的双唇。
五条悟直起身，垂头看着他，唇角似乎有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很可爱吧，是我亲自选的哦。”五条悟站在床边，迅速伸出手将少年柔软顺滑的头发揉得乱作一团：“小孩子如果不好好睡觉会长得更矮的。你已经够小了，再小就要看不到了。”
在猫咪被摸得炸毛之前，五条悟适时地收回了手，走出卧室还贴心地关上了门，朝林佟摆了摆手：“晚安~~要是晚上做噩梦的话可以来找五条大人哦！”
林佟：……谁要找你啊混蛋？！！！
卧室门被关上，房间内顿时陷入一阵寂静。林佟依旧屏住呼吸，在确认五条悟已经彻底离开之后才缓缓地放松下来。
他环顾一下四周，这间卧室很大，规格符合这间顶层豪宅的面积，看起却像是间刚收拾出来的客房，除了布置的很温馨的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林佟沉默了半响，接着卧室里想起一阵窸窣的声音，他慢慢缩进了松软温暖的被窝里，背靠着墙看着床头柜上亮着微光的玉兔小夜灯。
林佟盯着它看了几秒，有点嫌弃地撇了撇嘴，却始终没有伸手去关上灯。
……就这样开着吧。
内心挣扎几下后，林佟看着眼前亮着昏黄灯光的兔子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此时，房间之外，靠在卧室门旁的五条悟嘴角浮现一点微笑，转
() 身离开了走廊。
·
第二天，清晨。
林佟醒来的时候，床头的小夜灯还亮着。
窗外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扫在林佟的眼睛上，他不适地眯起眼睛，发现根据光线的角度来看，现在大概已经是九点以后了。
有些惊讶自己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睡那么久，林佟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还有些迷糊的眼睛。
等他穿上衣服，打开卧室门之后，发现公寓里面非常的安静。
伏黑津美纪似乎已经去上学了，五条悟也不知所踪，林佟走出房门，在感觉公寓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之后放松了不少。
他打着哈切走进客厅，准备先找点东西吃。
五条家的厨房很大，是开放式的，所有东西放在哪都一目了然，林佟昨天就瞧上了顶层橱柜里的咖啡豆，和厨房中岛上那个崭新的德系咖啡机。
他睡眼朦胧地摸进厨房，踮起脚伸手去够最上面的橱柜，但手举得都酸了却还没碰到橱柜边，林佟皱起了眉，心想这厨房他妈是按那棵天空树的的身高订做的吗？！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后面伸来，越过林佟的手拿起了橱柜中的咖啡豆。
“？！”
林佟惊讶地回过头，对上一双泛灰的眼睛。
“小心。”
见林佟被吓得向后仰倒，七海建人瞬间伸出手揽主少年的后背，右手依旧紧紧抓着咖啡豆举在空中。
几颗咖啡豆从袋子里掉出来，打在林佟的额头上。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七海建人：“大叔，你怎么在这里？”接着他又点生气地摸了摸额头，说：“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啊？”
七海建人放开扶在林佟背后的手，闻言拧了拧唇道：“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咒术师们大多都五感敏锐，五条悟更是其中翘楚。在他的周围，七海建人习惯将动静维持在最低，反正不论如何六眼都能定位所有人。
但是现在，五条家里出现了这样的一个普通人。七海建人低下头，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林佟，还这样是一个看起来格外柔弱的少年。
这样的人到底是怎样杀死八十八桥的特级咒灵的呢？
林佟抬头瞪着他，道：“喂大叔、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七海建人答道：“听说你想成为咒术师，我来帮助你进行训练。”
林佟闻言蹙起眉：“为什么是你？五条悟呢？”
七海建人顿了顿，道：“五条前辈很忙。”
作为咒术界唯一的最强，五条悟每天的行程都满得可怕，时不时就要满世界出差。
在上次七海建人主动联系五条悟之后不久，因为某个契机，七海建人决定回归咒术界，并且辞掉了自己在金融公司的工作。因为他在高专毕业后便离开了咒术界去一般企业上班，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参与祓除咒灵，东京咒术高专并没有立刻让他出任务，而是给了他一段时间重新适应，找回战
斗的感觉。
因此，他变成了被派来训练林佟的最好人选。
七海建人想起五条悟在凌晨登上飞往国外的飞机之前对他说的话：
“他提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但不要带他回高专，也不要让他出现在「窗」的人面前。”五条悟对他嘱咐道：“他个性似乎很差，尽量顺着，实在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跟我说。”
……你也有资格说别人性格差吗。七海建人在心底想道。
五条悟一直是个不怎么靠谱的前辈，会这么嘱咐一大段话对他而言已经实属异常，要知道通常这位忙到不行的最强差遣七海建人就是丢下事就走，连一句话都少有。
看来这个少年确实很特殊，七海建人在心里想。想起自己和少年之前的两次接触，无疑林佟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而且，七海建人也罕见地同意五条悟说少年个性似乎很差劲的这个判断。
并且不管怎么听，比起真的训练少年成为咒术师，五条悟更想让他当个保姆。
听闻五条悟不在，林佟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仿佛很不开心地走出了厨房。
七海建看着他的背影，很平静地转过身，将咖啡豆倒进咖啡机里，熟练地操作着机器，不一会儿，香浓的咖啡味在厨房里弥漫开来。
“我想吃花生酱二明治。”
少年的轻飘飘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七海建人倒咖啡的手顿了顿，接着转身去拿冰箱里的吐司，对自己的新角色适应良好，毕竟比起上班看老板和客户的脸色，来自任性少年的刁难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七海建人将面包放进吐司机里，心情很平静，听见客厅里少年打开了电视机。
客厅里传来有些喧闹的响声，七海建人分神留意了一下，发现林佟正在看某部血肉横飞的星际科幻片，是在电视台播放会招致家人们疯狂抵制的类型。
吐司很快烤好，涂上厚厚一层香浓的花生酱，七海建人将食物端到餐桌上，朝客厅的方面道：“早饭好了。”
他很肯定自己的音量足够让客厅里的少年听到，但是电视的声音并没有停止。七海建人很有耐心，将食物放在餐桌上之后也没有再出声，自顾自地坐在餐桌旁看起了报纸。
果然，片刻之后，客厅里传来了小老鼠般窸窸窣窣的声音。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少年伸着脚找拖鞋，再从沙发上缓缓挪下来的画面。
电视喧闹的声音一听，林佟走到餐厅中，还没到桌边就闻到了食物香甜的气味。
他本来还想晾七海建人一会儿的，但是肚他子确实饿了，花生酱甜蜜而香浓的气息一直往鼻子里钻。
林佟走到桌边，拉开一把椅子，瞥了一眼正坐在一旁看报纸的七海建人，有些惊讶于他的镇定。他还以为这些眼高于顶的咒术师不会耐烦做这种事，随便刁难一下就能把人气走呢。
林佟在桌边坐下，伸手端起桌前气味香浓的咖啡喝了一口，发现里面加了牛奶，立刻拧起了眉头：“我只喜欢喝黑咖啡。”
他很不满地说。
闻言，七海建人从报纸上抬起眼睛，不轻不重地看了林佟一眼。其实以他的判断来说，林佟的体格远远达不到青春期男生应有的水准，应该喝纯牛奶才对。
但想起五条悟的话，他还是点头道：“我知道了。”
林佟皱着眉，很不满地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但不得不说，五条家的咖啡豆确实品质很不错，现磨出来的咖啡浓郁又顺滑，林佟忍不住喝了好几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咖啡杯已经见底。
……有点心虚。林佟罕见地感到尴尬，抬头看了七海建人一眼，在看到对方依旧在低着头读报纸后收回了视线，将咖啡杯往旁边推了推，伸手去拿一旁的花生酱吐司。
七海建人不着痕迹地留意着林佟，见他喝咖啡一点点抿，又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面包，不自觉想起了某些皮毛松软的小动物。
“我吃饱了。”
没过一会儿，林佟放下吃了一半的面包，显然是不打算再吃了。
七海建人终于不自觉地微微蹙起眉头。他本来就只烤了两片吐司，林佟连一片都没吃完。七海建人回想起自己的少年时期，每次出完任务肚子饿的都像要死了一样，一回高专就带着要把饭堂吃空的架势往食堂里扑。
“……不再吃点吗？”他问。
林佟摇头，问：“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七海建人闻言，将手上的报纸叠好，站起来道：“像我之前说的，训练。”
·
在五条悟家所位于的公寓最下层，有一处地下的封闭训练室内，据说原来是停车场，被五条悟买下之后花重金改造成了连咒术都可以抵抗的专业级别训练场。
在训练场明亮的灯光中，七海建人脱下了西装外套，露出了混血儿比常人更加强壮高大的体魄，脚下拉出长长的阴影。
在他的对面，林佟穿着宽松的运动服，颇有些好奇地左右打量。
七海建人看向他，视线落在少年在宽大的运动服下显得更加细瘦苍白的手腕上，罕见地犹豫了一瞬。
在林佟询问的目光下，七海建人上前一步，指了指自己道：“总之，先用全力攻击我试试看。”
林佟闻言眨了眨眼，接着上前一步，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七海建人放缓呼吸，衬衫下强健的肌肉绷紧，过于宽阔的肩膀让衬衫领口都显得有些紧绷。
在男人警惕的目光下，林佟深吸了一口气，举起右拳用力向七海建人砸去。
“啪。”
在一声轻响下，七海建人伸手挡住了林佟的右拳。
接着，他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想起了偶然去同事家里做客时被家养的小猫伸爪打了一拳的感觉。
他五指收拢，下意识地握住了少年的拳头，宽大的手将他的手完全包裹住。
七海建人抬眼：“……这是你的全力？”
林佟点了点头，道：“是哦。”接着他将手收回，小声
嘟囔道：“好痛。”
七海建人低头，在看到少年微微泛红的指节后陷入了沉默。
林佟的体质比他预想之中还要差，都不用说都跟大猩猩一样强壮的咒术师，林佟恐怕连普通青少年的肌肉力量都赶不上。
七海建人沉默半响，接着右脚向后踏出一步，再次摆出了攻击的姿势，朝林佟道：“再试一次。”
林佟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在见识了他这具躯壳的柔弱程度后还有耐心训练他，于是顺从地攥起拳，再次向七海建人攻去。
他瞄准的是男人的头部，却被七海建人以肉眼难以捕捉速度的动作躲过去，在林佟反应过来之前，对方就已经伸出手，闪电般地击向了他的脖颈。
“！”
林佟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男人的手在离自己分寸的地方稳稳停住，接着，七海建人沉着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记住，如果有人从正面攻击，这里就会暴露出来。”
林佟怔怔地抬起头。七海建人已经收回了手，退回原地朝他道：
“这次试试看攻击我的腿。”
闻言，林佟顿了顿，有点犹豫。在七海建人略带鼓励地点头后抬起脚，向男人的小腿踢去。
“砰。”
林佟睁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轻轻放倒在了地上，他看着训练室的天花板，七海建人的声音传来：“这是对下盘攻击的解决方法。”
林佟转过视线，看到七海建人单膝跪在地上，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来，道：“看清楚了吗？“
在看到林佟略带茫然的视线之后，七海建人了然地点头，道：“我会再放慢一点动作。”
林佟：……莫名感觉自己被小看了。
在林佟站稳之后，七海建人伸出手，用普通人也能看清的速度伸手按住林佟的肩膀，接着用左手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他的手越过肩膀。
“如果有人攻击你的下盘，就这样防御。”
七海建人很耐心地解说道。
林佟抬起头，从动作之中感到了一点微妙的熟悉——这不是跟女生学的防身术一模一样吗？
这时，七海建人抬起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般说道：“不管是防身术还是格斗，原理都是一样的。”
林佟：……所以果然还是防身术吗。
林佟蹙起眉，不耐烦地挥开七海建人的手，道：“我不想学这些。”
闻言，七海建人不赞成地蹙起眉。但还没等他出声，林佟抬手打出一个禁止的手势，道：“成为咒术师，只要可以杀死咒灵就可以了吧？”
林佟抬眼，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七海建人的脸，他微笑道：“带我去见咒灵，我杀给你看。”
·
伊地知觉得自己很倒霉。
虽然他一直不是个运气十分好的人，但最近的气运也未免太坏了些。多次被分到做五条悟的辅助也就不说了，因为夏日病咒灵激增而天天加班也算了，但没想到
连最近刚刚回归咒术界的——「成年人中的成年人」，最靠谱的咒术师七海建人都会提出这种要求。
伊地知洁高抓着方向盘的双手泌出薄汗，他从后视镜中看向后排的七海建人，抖着声音道：“七海先生，这件事……真的不符合规定。”
他脸色发白，颤抖着伸手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道：“不经过「窗」的管控自行接取任务什么的……要是被上层知道了的话——”
闻言，七海建人抬起眼，在后视镜中与伊地知对视道：“如果有任何事，五条悟会负责。”
此话一出，伊地知洁高骤然松了口气。五条悟虽然在大部分的时候都非常不靠谱，但在面对高层方面却意外地有责任感。既然对方都这么说来，那上层的事情应该不用担心。
而且……最近高层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好像禅院家的人都神秘消失了，想必高层的人在这种时候也不会有余力管这种小事吧。
想到这里，伊地知洁高不禁看向了七海建人身边的人。
那是一个身形娇小的少年，他坐在七海建人身边，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卫衣，头上的兜帽罩住了少年的大半边脸，下面露出精致小巧的下颌。
这是谁呢？
伊地知洁高心中产生些许疑问。离新生入学还早，他也没听说有插班生要加入，对方应该不是高专的学生。
而且，刚刚七海建人和这个少年，是从五条先生的家里走出来的。
伊地知心中好奇，视线忍不住地往后飘。
那个少年似乎对窗外的景色有些好奇，一直仰着下巴往外看，头上的兜帽有要滑落的趋势——
就在这时，七海建人突然伸出手按在少年头上，确保兜帽将少年的脸全部罩住了之后，又将他往自己身边揽了揽。
伊地知从他的动作中感受到了什么，立刻收回了视线。
这似乎不是他该知道身份的人。
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一处建筑之前。七海建人率先下了车，穿着灰色卫衣的少年跟在他身后。
林佟抬起头，发现这是一所学校，里面的装修看起来整洁而华丽，并不是传统印象中会出现咒灵的地方。
“……帝光中学。”林佟眯起眼，缓缓念出这说学校的名字。接着歪了歪头，道：“怎么感觉在哪听过这个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