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消停

    第一，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第二，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第三还是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奈温一边夹着自己的文件，一边给我和他自己点上了烟。这时候抽烟着实没必要，又不用脑子，但我没有拒绝，对两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男人来说，如果只有抽烟这一个共同点，那除了抽烟，好像也没别的能达成共识的事了。“你让我想起了一个老朋友，你们俩说话的语气还真是有几分相似，”我哑然失笑道。奈温的话和老赖告诫我的一模一样啊，看上去，这里的行事规则还真是有点复杂，算了，要不，还是用极其复杂来形容吧。“哦？谁？”

    奈温在头里走着，随口问道。“一个不太正经的老朋友，”我忍不住笑着说道。“说什么呢，我最正经了，”奈温说着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你最正经？”

    我表示怀疑。“嗯哼，我可正儿八经的君子，”奈温说着低头从眼镜的空隙盯着一位走过去的，身材略显性感的工作人员的背影说道。直到对方走远，奈温才收回目光进办公室。看到这一幕，我简直是无奈无语加哭笑不得，“君子？还正儿八经？那是多正经？”

    “那你不用管”……好吧，我得承认，奈温不是个寻常的禁毒警员，这家伙很有才。想在这里工作，我需要他这样不拘一格的搭档、朋友。请注意，我用的是不拘一格这词，希望我的朋友能喜欢。……t国海边度假区。一处海边度假别墅，诺坎和情人正悠闲地过午间时光，也就是躺椅上晒太阳，穿得很凉快，旁边还摆放着香槟和果盘。就在这时，扎西卡持一部卫星电话走了过来，躬身道，“老大，冰山先生的电话。”

    “给我，”诺坎一抬手道。扎西卡直接恭敬地把卫星电话递了过去，然后退到了一旁，诺坎起身走到人白色围栏前，一边望着海面，一边说道，“什么事？”

    没人知道电话那头的“冰山”先生是谁，没人知道对方究竟说了些什么，但不到半分钟，诺坎就慢慢地皱紧了眉头。一分钟后，只说了句“知道了”，然后就挂掉了电话，皱眉眺望向海面，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接下来的半个月，奈温带我见了周边许多自治和地方禁毒部门的负责人，特别是边境的几个地方，得到了许多一手资料，但你猜怎么着？我们以前看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诺坎集团的材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承认，有些情况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的见闻基本重新定义了毒品犯罪，论暴力和血腥，我见过的犯罪分子甚至不配给这里的犯罪分子提鞋。老实说，我不清楚那些人渣的犯罪心理，也不想知道谋杀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东西，但这么说吧，对他们而言，杀人就和杀鸡宰羊一样简单，我想说在毒品、金钱、暴力等横行的地方，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真的是这样。不过。我不想把话说得太刻薄，但你要知道小角色就是小角色，只能在台下或幕后跳得欢，永远上不了台面。当好人开始动真格的，他们马上就化作鸟兽散了。当然，前提是得有决心动真格的。……众所周知，我最讨厌闲着没事干，但在我看来，坐着写报告和闲着没事干没啥区别，我喜欢出外勤。唉，残忍的老胡怎么忍心让我写报告啊（写报告，其实是用电脑打字，具体做的是整理资料形成报告，别问具体内容）。奈温最喜欢的事就是坐在办公室里，要么一边磕着瓜子，要么一边抽烟，一边看我写报告，带着幸灾乐祸的那种眼神。不用说，我们私下的友谊进展神速。“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想帮忙写吗？”

    我叼着烟，敲着键盘，无意间瞥到了奈温的表情。“谢了，你自己写吧，”奈温笑了笑说道。……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多天，这边又接到了货船被袭击的通告，还是本国籍船员，这还得了？诺坎集团消停了一个多月，又开始了。截止到目前为止，诺坎集团主导的袭击对国际水运航道已造成1死多伤，性质不可谓不恶劣。这一回，我们决定亲自去扒出其中的猫腻，那就是去事故现场查看情况。很快，我和奈温揣着相机到了事故现场。入眼中，那是一艘运输建材的内河货船，几百吨的排水量，驾驶室和船舷左侧的吃水线以上有不少弹孔和弹痕，足足有23发子弹留下，而且都是762mm口径。唯一的好消息是没有人中枪伤，只有一名船员慌忙中摔破了脑袋。“这是762mm口径子弹留下的，”我观察着一处弹孔说道。我以前打过81杠，了解762mm口径的子弹。“咔嚓咔嚓”奈温正连续地对现场拍照，没吱声。“怎么不说话？”

    我扭头说道。“说什么？夸你聪明吗？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762mm口径，”奈温没好气地说道。tm的！我真是自找没趣，还是翻个白眼吧，“你说这些家伙为什么老是喜欢攻击我们的船只？”

    “因为你们有钱吗？”

    奈温想都没想就说道。“这tm的是货船，”我对奈温吊儿郎当的表现倍感不满，劫持游艇和客运船只是为了钱，袭击货船不太可能是为了钱。一听这话，奈温放下了手里的相机，正色问道，“你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啊，”我肯定想，否则，不远千里跑来这里做什么？“走，伙计，我带你去见个人，”奈温冲我一摆手，转身下船，“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