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恶向胆边生（二）

    第二日，既然有闲心在这里废话，那么，我可以认为你已经完成了任务吗？”

    帕玛语气冷冰冰地问道，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收掉对方的架势。“当然当然，昨晚就已送到下家的手中，”诺坎仿佛已经习惯了帕玛的态度，丝毫不觉有何不妥，说道，“恕我直言老大，您不能这样小打小闹下去了，我们的组织还有潜力可以挖掘，您必须为未来做打算。”

    “这是什么意思？”

    帕玛讨厌诺坎这种自以为是的语气，但还是想听听对方究竟想说些什么东西。“t国那边只能作为小市场和中转站，现在该把目光转向北边的中国了，老大，他们发展得很快，”诺坎说，“还有湄公河，它正在变成一条国际航道，我们能用它把毒品源源不断地运往北边，而且我确信那里就是未来的机遇所在。”

    不得不承认，诺坎的鼻子很灵敏，通过越来越忙碌的湄公河嗅出了能满足他野心的东西。要知道，那时的湄公河还没有联合巡逻执法机制，航道上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听好了诺坎，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或许，你只是胡说八道，”帕玛一把抓住诺坎的衣领，压低声音警告道，“但你猜怎么着？这里由我说了算，想对组织指手画脚？你他妈还差十万八千里呢，明白？”

    诺坎直视对方的双眼两秒钟，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道，“明白。”

    “做好你该做的，”话罢，帕玛扭头就走了，桑康过去拍了拍诺坎的肩膀，紧随帕玛离开。紧接着，依莱嘴里叼着烟走了过来，目送帕玛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问道，“怎么样？”

    “他对北边不感兴趣，”诺坎淡定地整理了下衣领。“行了，赶紧把手上这批货走过去再说吧，”依莱拍了下诺坎的胸膛转身离去。……紧接着，诺坎和依莱驾驶着一台箱式小货车，拖着满车的水果和毒品，径直往南去了，路上还顺便回了趟家。诺坎虽然是有家室的人，但他还是不顾一切地走上了一条没法回头的死路。……x列镇，诺坎家。这是一栋具有当地特色的二层建筑，楼梯修在室外，没有院墙，出门就是路。就在这时，诺坎和依莱先后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怎么就这么点儿？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一个年轻美丽的妇人气鼓鼓地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沓薄薄的纸币，埋怨道。“胡说八道什么，现在的生意不好做，滚回去！”

    诺坎冲年轻的妇人不耐烦地抬了下手，又冲不远处的树荫下绣花的老妇，打了声招呼，“老妈，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下周再来看你们。”

    “再见伯母，”依莱跟着冲老妇象征性地做了个双手合十的礼。“保佑你们”……一个小时后。mt边境地区。一辆小货车正不紧不慢地行驶于过境的道路，驾驶室里摆放着一台破旧的收音机，播放着一首不知名的t语流行音乐，正副驾驶的两人正抽着烟，满脸陶醉地手舞足蹈和摇摆身体，也不怕把车开沟里去。驾驶人员就是依莱，副驾驶坐的就是诺坎，货车表面上装的是水果，但角落里是75公斤海x因，目的地是t国一侧的美赛城南郊。这时候的诺坎还是帕萨的司机送货员，相当于做的是“骆驼”的工作，实打实的苦力，身边只有依莱一个搭档，双方还不是合伙人，依莱是帕玛派来监视诺坎的人员，相当于做的是“秃鹫”的工作。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不过。别以为诺坎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送货员，恰恰相反，他相当的有心机和手腕，擅于拉拢人心，否则，坐在驾驶位的司机不能是依莱，而是他自己。可问题是知道诺坎有心机和手腕的，不只他身边的熟人，还有帕玛组织的首领，帕玛，他有多欣赏诺坎的能力，就有多厌恶诺坎的人缘。对一个贩毒组织的首领，诺坎这样的手下是不能存在的。“很显然，我比你摇摆得更有味道兄弟”“胡说，明明是我更好”“哈哈哈”……就在诺坎离开后，帕玛就对着阴沉的天抽烟，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不瞒你们说，我虽然是一名资深的缉毒警，但毒枭闲暇时思考的问题，我还真不知道，但想来走私毒品的压力并不轻松，这可是提着脑袋才能做的肮脏生意。就在这时，桑康从后面走了过来，“帕玛老大。”

    “如何？”

    帕玛转身问道。“刹车做了手脚，只要是急刹车，就一定出故障，大q力的路上安排了几个兄弟，诺坎必死无疑，”桑康回答。“很好，现在，你马上给图昂兄弟打个电话，告诉他们礼物已经上路了，”帕玛夹着烟冲桑康指点道。“图昂兄弟？他们不是我们的敌人吗？”

    桑康微微皱眉，“您说的礼物是什么意思？”

    桑康已经接到帕玛的指令，安排好人手除掉诺坎，但桑康不知道的是帕玛并不信任他。转而和死对头“图昂兄弟”达成了交易，用75公斤货物换他们出手干掉诺坎。“哦，忘了告诉你，我想了想还是由图昂兄弟出手比较好，”帕玛毫不在意地解释道，“但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为了以防万一。”

    “这么说，您想让图昂兄弟做掉诺坎和依莱？”

    桑康不同意帕玛为除掉诺坎，而选择和图昂兄弟合作，双方同为x列镇的贩毒组织，一直是水火不容，矛盾重重。“不不不，只有诺坎，”帕玛一抬手纠正道，“至于依莱，只能说他运气不好，再者说，整个组织的成员就和我院子里养的狗差不多，主人有权决定狗的生死，不是吗？”

    听了这句话，桑康的眼中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精光，但还是恭敬地应了声“是”，转身准备去执行帕玛的命令，不过，走出去没两步，又转身问道，“可以问您个问题吗？”

    “讲，”帕萨吐了个烟圈说道。“既然想让诺坎死，您当初又为什么将他收入麾下呢？”

    桑康疑惑道。“一开始，我只知道他是个有能力的手下，但后来才知道，他不是个安分的家伙，我可以损失几百公斤的货，但不允许他这样的家伙存在，”帕玛轻描淡写地说道。“明白了，马上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