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间的枪声

    第一，150公斤的毒品，不管是什么类型，不管是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还是现在，不管是在东半球，还是西半球，那都是一单极其少见的，惊人的走货量。特别是在境内，中层的贩毒人员一般都是三五公斤的走货量，极少动辄上几十公斤，乃至上百公斤，倒不是他们不想赚这种大钱，而是多了不好藏货，东西太多。不会有人天真且侥幸地以为西南地区的检查站都是摆设吧？千万不要有这种侥幸心理，因为到时候哭都来不及。第二，提供线索的线人是个夜店的服务员（边境的缉毒警员每人都有一堆线人，各行各业的都有），我和老张都不相信她有能力搞到这种级别的情报。毕竟，毒品可不是面包，无论是我们，还是检查部门，都不可能让他们这样驾驶着装满毒品的汽车招摇过市。一百五十公斤毒品，就是弄一辆油罐车都藏不住，仅凭一辆小小的面包车？那更不可能。如果有人自信到驾驶一辆面包车，就能走上百公斤的货，以我多年的办案经验，只能说要么他的脑子有坑，要么吃错了药，再不就磕坏了脑子。再业余的贩毒分子都不能这么干，上下游的老板和交易对象都不可能允许这样的做法，风险太大。真的。相信我，不是瞧不起他们，而是我知道我们对来自边境的，尤其是边境对过的跨境车辆的检查有多严格。想驾驶一辆载有150公斤毒品的面包车离开西南边境？你猜接下来的一路能碰到多少个检查站？如果真有人敢尝试，我都想不通对方是怎么想的。可是，就像我不信有人敢挑战我们的底线一样，偏偏有人不信邪，非要不按套路出牌。事实上，我和老张早就到了这里，就在不远处的一台车里等着，一开始，我和老张就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我不确定“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句话，用在这里合不合适，但确实让我们等到了一辆面包车。凌晨两点钟。整个停车场连个人影都没有，如果放在往常的时间，我都不知道做了几个梦。直到2点05分，一辆挂着滇k车牌的面包车驶进了停车场。眼见目标真的来了，我和老张连忙趴低了身体，对方就从眼皮子底下驶了过去，我记得很清楚，对方当时打得是远光灯，十分刺眼。我不知道老张当时是怎么想的，但我想爆了他的车灯，走到哪里都开远光灯，这种司机就不陪拥有车灯。所以。接下来就到了你看到的一幕，我和老张决定上去一探究竟。……很快。我和老张找到了那辆驶过去的面包车，借助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有俩人正从后面卸货，想从面包车分散到另外两台车里。卸的货是什么？那是一个个用纸和防水布包装的箱子，但我打赌里面装的肯定不是方便面。然而。就在我和老张从后方接近至距离仅剩一个车位的时候，意外发生了。“砰砰砰——”身后传来了几声枪响。该死的！这里不只有我们和两个胆大包天的贩毒分子，他们还有该死的同伙！这就是我第一反应的想法。退一步说，不管是不是贩毒分子的同伙，但肯定不和我们一伙。枪声一响，我心里一慌。不用看，我就知道老张中弹倒下了，为什么不看就知道中弹的是老张？只因为身后的枪声距离非常近，而且我并没有遭到攻击。枪声一响，我就下意识趴低了身体，躲进了旁边两车中间的空档。然而，对方显然不打算就此罢手，又是连开几枪，把我藏身车辆侧面的玻璃打了个稀碎，玻璃碴子呼呼往脖子里灌，猛烈的火力压制的我抬不起头。不过。记得我说过我曾在某特x大队服役吗？这意味着我有能力反击，最重要的是不想被动挨打。当然，我那时候是这样想的，更是这样做的。马上镇定下来，侧身探头连开三枪，把枪手逼进了几台车列里。双方互相射击几轮。一时间谁都没奈何谁。所以，我断定对方必定接受过一定的专业训练，否则，不可能有这样的反应。拖下去可不行，我不想让到嘴的鸭子飞走，紧接着，我灵机一动，快速侧身躺倒，从掩体车辆的底盘下方反击。“砰砰”两枪打出，就听一声惨叫传来，对面的枪手捂着小腿，倒在了地上，那时，我知道我击中了对方的小腿，可仍然不敢大意，那家伙不是普通的毛贼，而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我只要稍微犹豫，或者说稍微分神，倒下的就一定是我。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清空了弹匣中剩下的三发子弹。枪声停了。地下停车场恢复了平静，但就在这时，耳边只听一阵急刹车的声响，两个贩毒分子当机立断，选择弃掉部分货物。想开车逃跑。不用说，这肯定不行，我马上换了个弹匣，起身冲出追了两步，但二人已驾车驶离，越来越远，太糙了，交火耽误了时间，我没能拦住他们。另一边，老张倒地生死未卜，就算心有不甘，我也不得不暂时放弃追击的想法，“艹！”

    紧接着，把枪关上保险，塞回裤腰里，我就冲老张跑了过去，一边蹲身检查他的情况，一边希望得到他的回应，“老张，老张，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