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约法三章
刚刚他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她问了一句。
“我说——我们是最佳合伙人!”陆天一俯身在她耳边大声重复一遍。
“哈哈哈!”顾曼忍不住放声大笑,原来他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还是最佳合伙人。
“有酒吗?”顾曼问,兴致勃勃的盯着陆天一。
“干吗?”陆天一挑了挑好看的眉,“想干一杯吗?有!等着。”
他转身走回他的卧室,不一会儿,就端着一个银光闪闪的托盘,走了过来。
托盘上面有一瓶红酒,两只已斟有红酒的高脚杯。
男人把酒杯递到顾曼手里,深沉眸光探向她幽深的眼底,大概也只能看见他自己好看的影子吧。
“来,干杯!为我们达成共识干杯!”顾曼轻轻举起酒杯。
陆天一修长的手指也擎着那杯红酒凑了过来,“干杯。”
低沉磁性的嗓音也如这香醇的红酒一样醉人。
“我们是最佳合伙人!”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出来,说完之后,哈哈大笑。
顾曼都笑出了眼泪,这个合伙人不赖呀。有了他,再也不用为两个孩子担惊受怕了。
陆天一也在开心的笑,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有多久……
怕是从不曾这样没心没肺的开怀大笑过吧?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时,他会不知不觉的放下防备。
他曾经是那样防狼一样的防着她。
现在,为什么一下子就愿意为她敞开心扉了呢?
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不太清楚。
但他能确定的是,此刻他非常轻松,非常自在,他喜欢这种感觉。
“来,借花献佛,我敬你一杯!”顾曼把酒杯端起,美丽的眼眸深深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你帮了我们母子三人的大忙。”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想起这些天来,自己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担惊受怕,这些年来无依无靠的孤苦无奈。
如今,这个男人的肩膀肯让他们母子靠一靠,怎能不感激。
她眸光盈盈,似有泪意。
“别这么说,我不是在帮你们,我在做我应该做的。”陆天一看着女人眼里的泪意,倏然觉得心疼,好想护他们母子一世周全。
“听我说。”顾曼眼神坚定的望着他。
“我知道我们之间天差地别,也不奢望着能和你怎么样。
我们与其那样互相防备,互相敌视。其实真没意思,我不喜欢整天勾心斗角。
不如我们做个朋友,相互扶持,相互帮助。我知道你可能会吃点亏,因为你的条件好嘛!
人生非常短暂,何必那么累。有那精力,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多好。
我们互相尊重,互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
只作最佳合伙人!你说好不好?”
顾曼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陆天一好看的脸。
陆天一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魅惑的双眸深邃幽沉。
他身上那种天然散发出来的沉稳气质,莫名的让顾曼感到心安,感到值得依傍。
“怎么?你不愿意?”顾曼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太美好了。
“你别害怕,我不会赖上你的,只是很感激你为我们母子做的一切。让我们从此不再无依无靠。
你该交友就交友,该结婚就结婚。小孩子的话不能当真的,伊莎都告诉我了,你就当是个玩笑。”
顾曼頓了頓,语气郑重的说:“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不会那么不自量力,也不会那么容易爱上你的。
你同样也不会爱上我的。
看在孩子们的份上,我们和平共处,互相扶持。
不,更多的是,我在沾光,你在帮我!”
“你说完了吗?”陆天一看着她的双眸,柔光似水,“也听我说说。我对你们做的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些年,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受了很多委屈,我很抱歉。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弥补孩子们的缺失。”
“如果,有一天,我们相互爱上了呢?”男人如水的眸光锁住顾曼。
“没有如果,我绝不允许现在的我去爱上你,当然你也不一定会爱上我。即便是有那么一天,也得有个期限。”顾曼斩钉截铁的回答。
她想起著名女诗人舒婷的《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
我必然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是的,女人如果爱一个人,这是最美的姿态。
“想什么呢?出神了。”陆天一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在顾曼眼前晃了晃,“刚才,你说什么期限?”
“嗯?期限?”顾曼回过神来,“我说我们最少得保持两年合伙人的身份,只作普通朋友,用来彼此了解。
两年以后。
如果我们相爱,就皆大欢喜;如果我们不爱,就各生欢喜。
丑话说在前头,大家都不尴尬,也算约法三章。怎么样?你同意吗?”
“这话是你说的,可要说话算话的!”陆天一看着顾曼的眼眸,像是要潜入她的眸底深处。
她的眼眸,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能把人深深的吸进去。
“不行,时间上改一改,两年太长,一年为期。”男人霸道的睨视着她,“毛爷爷说过,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女人,说话算话,一言为定。”陆天一霸气的伸出手。
“好!”顾曼也豪爽的伸出手来。
俩人痛痛快快的三击掌。
不知不觉间,他们竟把一瓶红酒都喝光了。
两个小家伙嘻嘻哈哈的进来,二人这才想起,该睡觉了。
陆天一抱抱两个小家伙,瞟了一眼顾曼,转身离开,回他的卧室。
顾曼躺在床上,睁着大眼无眠。
我这是怎么了?昨天我还那么恨他,今天怎么就成朋友了?
唉,人生如戏,人生如戏呀?
另一个房间里,陆天一躺在床上,同样在质问自己:
“你那拒人千里的高冷呢?
你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
你昨天还在防狼一样防着她,怎么瞬间就土崩瓦解了呢?
你不怕她算计了?
你不嫌她是心机女了?
为什么和她在一起会变得那么快乐?”
他这是中邪了吗?
他不会是爱上那个女人了吧?
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大大吓了一跳。
想着想着,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挂着笑意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