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烟火向星辰
在“落日归山海，烟火向星辰”的傍晚，宋石墨和南秀一起在厨房做晚餐，两个人配合的很默契，你洗菜我切菜，你端盘子我盛菜。
“墨哥，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南秀看着餐桌上的玻璃瓶问。
“哦，鹿茸泡的酒，沈维熙给我的，男人专用酒。”
“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那么爱喝酒，我师父天天都得喝点，但是他很少喝多。一年里我只见他喝多过一次，师父当时的神情好悲伤好悲伤，他一个人在院子中站了好久，看着月亮发呆。”
“柳大师，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那墨哥有故事吗？”
“没有，我的初恋和现恋及以后的恋人都是你，没有故事，可能是我晚熟吧！在二十出头的时候居然没有喜欢的女孩，一直都在虔诚的等着你。秀儿，你说哥哥我好不好？”
“好，简直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了！”
“吧唧”一口，又给了个吻。宋石墨加深了这个吻，就当作是加餐了。
“以后要这样亲我，我才能感受到你的真心，记住了吗？”
嗯嗯，点了好几下头，嘴里还吃着饭菜。
晚饭后，南秀在卧室的桌子上写写画画的，宋石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没有啥好看的，就关了电视进了卧室。
“你写啥呢？”
“画图呢！我之前答应给你做西服的，在省城画了两幅图都不是很满意，现在重新给你设计一套。”
宋石墨凑上前来看看，简笔画，一个高个子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拿着一支烟。
“我还真没有黑色的西服，我很期待你给我做的第一套西服。秀儿，你第一次给我量尺寸的时候，想啥呢？我看见你当时脸都红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南秀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我当时很想摸你屁股，你的身材比例太好了，所以我……”
啊，那时候就想摸屁股呀！
宋石墨哈哈大笑，这个傻妞也是个好色之徒啊！
“那现在等啥呢？洗洗睡觉，我让你摸个够。”
宋石墨都已经开始脱衣服了，他本来也没穿啥呀！就一件睡袍，连腰带都没系。
“墨哥哥，你真是白瞎我师父的那两句词了，我看后面那两句最适合你啦！”
南秀没有动地方，还画着图，就是想起柳老头夸宋石墨能文能武的词了。
“哈哈，你知道后两句是啥词吗？”
“知道，今天刚从我师父听的相声中知道的。”
“那说来听听。”
“不说，太俗了。”
“上炕认识娘们，下炕认识鞋，哪里俗了？我现在给你来个更俗的，听不听？”
“不听。”
哈哈，这可不由你。
宋石墨把南秀抱进洗手间，看着她洗漱，然后嘴没闲着，一个劲和南秀讨论啥样的话语才是真俗。
最后，在漆黑幽静的夜晚里，宋石墨好好展现了他即俗又雅的那一面，只要怀里的人是南秀，他可以很高雅很高雅的。
自从两个人开始同居，宋石墨的生活就变得简单了，一切围着南秀转，一个星期去两三趟驾校，回一次家，其它时间都是在柳老头的小院子里，今天周二居然回家了。
“儿子，你咋回来了？你现在不应该是颠颠得跟在南秀后面，马首是瞻吗？”
“妈，看来您年轻的时候我爸是天天黏着您啦，这么懂！我回来拿一些证件。”
“是的，谁还没有年轻过呀！你爸爸当年很会哄我开心的，你要不要取取经？”
取经？向谁取经，老宋同志还是欧阳女士？宋石墨真是拿这个母亲没有办法，永远有颗年轻且好奇的心。
“妈，我想买套房子，就在柳氏成衣店的旁边，我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尽管是个老小区，但是基础设施齐全，物业管理也很到位，而且是独门独院，没有咱家这套房子大，但是也够用了，而且离这里还近，我走回来的，用了十分钟。”
“行啊，我看挺好的，你是打算做婚房吗？”
“没有想那么远，就是不想南秀租房子住了，关键是人家房主现在要往外卖，正好是个机会嘛！我想就是不做婚房，可以给南秀开个高定专卖店也不错，正好和柳氏成衣店是邻居，怎么都方便。”
“你钱够吗？不够，我可以赞助你一些。儿子，说真格的，当年你大哥结婚的时候，我们花了多少钱你结婚的时候我们还花多少，你可以提要求，当然南秀的那一份我也给准备好了。”
“那套房子现在要价不高，这个钱我还是有的，就是以后可能需要，我在省城投资了个民俗村的项目，资金周转上有点小紧张，也不是啥大事，您给南秀的那份准备好就行。”
“好，你自己看着办，哎，儿子，你说南秀和我，我们两个能相处融洽吗？你看，我自认为是个很开明很时髦的婆婆，可是你大嫂和我就不行，吃吃不到一起，穿审美不一样，玩就更完了，她们家的人都玩麻将啦游戏啦之类的，每次一见面，两句话就把天聊死，还好，没有住一起。”
这五年里，欧阳忆问过自己很多次，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两个人的价值观和气场不同，最后也就这样不咸不淡的做着婆媳。
“妈，我觉得你应该放心，南秀喜欢吃辣，您也是，南秀做得衣服您更喜欢，她还喜欢花儿，对了，她居然喜欢听京剧、黄梅戏之类的，她呀那么可爱美好，和您肯定投缘。”
宋石墨说话的时候就来到了二楼自己的卧室，母亲欧阳忆一直跟在他身后，两个人就这样说着话。
“那好，我和你一起去柳氏成衣店吧！中午饭一起吃。”
真是神速，一转眼，衣服都换好了。
母子两个来到柳老头的小院子的时候，南秀正在厨房和一条大鱼过不去呢！这条十多斤的胖头鱼，是一个老顾客送给柳大师的，南秀拿着刀背已经砸了好几下它的脑袋了，可是它还活蹦乱跳呢！
“哎呀，贵客贵客呀！快请坐，我刚泡的茶，中午一起吃饭，我亲自下厨，做剁椒鱼头和煎鱼肉，我新学的煎胖头鱼的肉。”
柳老头很是热情，欧阳忆也不客气。
“好呀，我就是来蹭饭的，我这个儿子天天都看不见人，我只好上门来了，柳大师，以后我会常来的。”
“欢迎非常欢迎，吃饭人多热闹。”
两个老人在院子里品茶聊天，两个年轻人在厨房忙活。
“秀儿，刀给我。”
宋石墨接过刀开始收拾这条大鱼。
“和我师父说话的是阿姨吗？”
“是我妈，你不用紧张，她就是来蹭饭的。”
“哦，我先出去打个招呼。”
南秀洗干净手，拢拢头发，就往外走。
“秀儿，先到哥哥这儿来。”
宋石墨叫住了南秀，她一脸茫然的走了过来。
亲了一下嘴唇，又亲了一下脸蛋。
“我喜欢你，我妈也喜欢你，你是个优秀的女人。这样给你加油行不行？不行，再亲几下？”
哈哈，这个大坏蛋，加油是真的，但是想亲南秀更是真的。
“不要啦！快收拾鱼吧！”
南秀顶着一张大红脸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果盘。
“阿姨好，这个葡萄是早上我刚从葡萄架上摘下来的，您尝尝。”
“好，我尝尝。”
“嗯，真甜，南秀，宋石墨没有欺负你吧？他要是不听话，你就告诉阿姨我，我收拾他。”
“好的阿姨！您先坐，我去厨房帮忙。”
“好，你去吧！”
南秀把欧阳忆这句话可记在心里了，以后总拿这个威胁宋石墨。
四个人的中午饭很丰盛，而且做多了，把邻居老两口也叫过来一起吃，差不多在饭桌上就把房子的事情定下来了。
“墨哥，你为什么买这套房子呢？这个小区现在都属于老旧小区了，没有投资价值的。”
在回家的路上，南秀问宋石墨，下午他把定金都交了。
“这套房子不做投资用，咱俩以后可以住这儿，你不用来回跑，而且面积够大，一楼可以开个服装专卖店，院子可以养花栽树。未来的房子投资意义不大了，这个小区虽说是快二十年了，但是这套房子临街还独门独院，周围学校医院公园大型超市都有，不管将来社会怎么变动，它都不会贬值。”
“哇，墨哥，你好厉害，考虑的好长远啊！我觉得自己在你面前傻傻的，好有压力呀！”
哈哈，这个最佳捧哏啊！
“你就是个小傻妞嘛！人家喜欢你那么长时间，你都不知道。再说我厉不厉害，你难道不知道吗？看来还是不够深刻，今晚一定让你记住。”
南秀的小拳头又开始挥舞了，但是一次比一次轻，脸还是红透了，嘴里一个劲的说“大坏蛋、大坏蛋。”
这样娇羞的刚盛开的一朵花，名叫南秀的花，搞得宋石墨心痒难耐，恨不得就地惩罚她，最后不得不拉着她的小手往家跑，他要让她深深的记住，自己到底有多厉害。
一个星期的时间，宋石墨就把房子买到手了，而且去办过户的时候加了南秀的名字，但是暂时没有告诉她。
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包括周铭的汽车修理店，也盘下来了。
签合同那天，宋石墨亲自到场，给把关，确保一切的手续都合法合规，店里的所有都安全可用。
“墨哥，原来的大师傅不干了，现在有三个小师傅，有一个已经在店里干了五六年了，我想重用他，你看可行吗？”
在盘这个店之前，周铭做了大量的调查工作，而且驾校有一辆车有了毛病，就是这个小师傅给修理的，快两个星期了，车况良好。
“可行，太可行了。干了五六年了，都有感情了，都给涨工资安排福利，我也给你宣传一下，赚钱不急于一时，要看长远。”
“是，墨哥我听你的，以后我也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陈颂手里的那块地卖出去了，我赔了百分之十，本金才给我。他劝说我和他一起玩原油期货，我谎称家里要用钱，就没有同意，要不本金我拿不回来的。”
“上个月国际油价上涨，他们应该都小赚了一笔。其实懂行又不贪的人玩原油期货或者股票，都能赚点小钱，就怕那种不知天高地厚，又自大的外行，容易让人给玩了。咱们且行且看吧！”
通达驾校的生源很稳定，营业的正规有序，不需要宋石墨事事过问，每个月的利润周铭都会定时打到他的卡里，尽管所赚的钱不多，但是在这个城市生活的有滋有味足够了。
宋石墨很庆幸当年自己的决定，有这样一份相对来说比较稳定的收入，让他有大胆前行的勇气。
陈扬这两天即兴奋又伤心，兴奋的是他投资的原油给自己赚了一笔钱，家里的人都赚到了一些，这两天有很多人又加大投资力度了，大哥陈颂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已经在燕子坞宴请了三天了。
伤心的是天天能看见宋石墨和南秀，两个人如连体婴儿般，如胶似漆。寂静的夜晚，还不算太冷，打开窗户能隐约听见，四楼的打情骂俏声。
“姐，他们又喝多啦？那几个女的是新来的？”
陈扬最近总来燕子坞，他有点不愿意回家。这些男的是天天喝天天玩儿，这里的女人是越来越多了。
“嗯，我昨天新招来的，有几个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大哥说现在的男人都喜欢这样可爱的清纯妹。我说，怎么没看见你找女人呢？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没有，姐，你真的不打算追宋石墨啦？”
“不追了，太累了，他都不正眼瞧我，我何苦找不自在呢？那天遇到周铭哥了，他说墨哥有女朋友了，说是以前他们认识的人的妹妹。唉，我祝福他，还是赚钱实在，你也别闲着，赶紧找个女朋友，省的咱妈天天催。”
陈晴晴真的很幸运，赚钱的想法填满了她的心，要不她也会和自己这个弟弟一样，陷入黑暗里，而且越陷越深。
陈扬沉默了好久好久，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就算是要放弃，也要争取一下，也要有所行动，要不不甘心，而且是懦夫的行为。
不同的想法会带来不同的结果，姐弟两个这辈子的克星叫宋石墨，躲了好多年还是没有躲过去，如果就把他当成一个认识的人，事情就好办多了。
然而，事事往往不随人意。
十月底，槐城的冬季还没有完全到来，但是满地黄花堆积，满枝头黄色的银杏叶，在北风的轻拂下，哗哗的掉落下来，大街上的人们穿着毛衣和大衣，都在享受最后的浓浓秋意。
两个星期的学习生活结束了，吴唐要回槐城了，走之前和柳思羽约了一顿饭。
这段时间两个人都比较忙，在省城就见了两次面，算上这次。
“这个给南秀带回去，这个给你。”
柳思羽把两个礼品盒放到了桌子上。
“这里装的什么呀？怎么还有我的？”
“两个包，唐燕唐姨今年出的新品，在全国都很受欢迎的，也就我能抢先买到。给你是为了感谢你，因为你是南秀唯一的朋友。”
吴唐听完心里觉得怪怪的，这个柳思羽太古怪了，不行，问问清楚。
“哎，我说柳思羽，你确定不喜欢秀儿？你说实话，我想听实话，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对你的心思变了许多，没有那么强烈了。”
“哈哈，咱俩应该是一路货色。作为男人，南秀是理想型的女朋友，可爱、弱小、好看，但是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发现我有韦小宝的潜质，很容易见一个爱一个，所以就这样了，宋石墨适合南秀，再说南秀不喜欢我，我知道的。”
不是，语气怎么听着那么悲伤呢？
“我和你不是一路货色，我是个专情的人，就因为太专情了，总是在寻找可替代的人，结果发现谁都替代不了他。唉，来，喝一杯吧！当代韦小宝，愿你娶七个老婆，最后累死在床上。”
哈哈哈哈，柳思羽笑的没心没肺，但是呛着了，咳嗽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吴唐看见他一个劲的捂着胸口，她知道他的心应该很疼很疼吧！
吴唐回到槐城的第一顿饭，自然是和南秀一起吃的，宋石墨请的海底捞。
“秀儿，柳思羽给咱俩的礼物，他说是唐老板今年出的新品，你看看。”
两个包，一个大一点的是吴唐的，黑色的，可以单肩斜挎也可以手拎；一个是给南秀的，斜挎的小包，只能装钥匙和手机之类的，黑白相间的条纹设计，看着很小巧玲珑。
“我这个师哥看着不务正业的样子，其实挺靠谱的，你俩有进展吗？”
“我俩现在就是哥们，纯粹的革命友谊，我对他的心思越来越淡了，秀儿，我是不是得了那个叫爱无能的病了，看谁都三分钟热情，唉，还是努力工作吧！”
两个女人聊天，纯粹就是瞎聊，想起啥说啥，宋石墨除了照顾她俩吃饱肚子，不插嘴，电话提示音总响，他都没有搭理。
说爱太容易，爱的长久又专情太难。爱无能是种病，爱泛滥也是种病，都需要良药来治，虔诚的等待吧，良药在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