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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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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那一瞬,司露的双耳双颊尽皆通红。

    呼延海莫更是像被什么所点燃,开始无所顾忌地疯狂索取,将那柔嫩似花蕊的唇瓣啃啮酥软还不足,又贴入香软滑腻的脖颈,反复吮咬,宛如深林中的野兽,其性大发,永不餍足。

    温热潮湿的气息久久不散,所过之处,酥麻一片,叫人战栗。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腰间摸索,寻着那一处结扣,灵活地开始牵扯。

    司露如遭电击,霎时清醒过来。

    她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努力将他推开。

    “不行,我们现在还不能这样。”

    眼前精壮结实的身躯尽管纹丝未动,但呼延海莫到底还是停下来了,他哑着嗓子问她:“为何?”

    司露趁机脱开身去,与他保持距离,她黛眉含霜,杏眸带露,面带不忿。

    “我现在于你而言,算是什么?”

    呼延海莫理所应当,“自然是夫妻。”

    “可笑。”司露哂然,眸中生起悲戚之色。

    “敢问我可曾与你成过婚?拜过天地?”

    呼延海莫稍稍一怔。

    司露道:“我们中原女子最讲礼节,若是婚前乱了礼数,就成了不清不白之身,会被诟病耻笑一辈子,你若真心喜欢我,就得与我成过婚,拜过天地,才能得到我。”

    一席话说得呼延海莫渐渐偃旗息火,恢复了些许理智。

    他如何不是真心喜欢她呢?

    可若是真心喜欢她,眼下就不能碰她,要忍着,一直忍到成婚以后。

    可她如此香甜诱人,这怎么忍得了?

    呼延海莫再次死乞白赖地凑上来,笑眯眯地讨好,“好,那我们回去就成婚。”

    司露吓得连忙用手挡他的嘴,义正词严道:“成婚前,你不得再无礼。”

    一瞬的寂寂。

    呼延海莫眸色深沉,好似在做内心挣扎。

    就这么僵持了许久。

    良久以后,他不再逗她,缓缓站起身来,立在榻前俯看着她,嘴角带笑,许诺一般。

    “放心,等回到王宫,我会给你举办一场,草原上最盛大的婚礼。”

    他要带着她,在贡古拉山所有苍神的见证下,结为夫妻,永生永世。

    见他终于退步,不再靠近,司露心下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子终于得到些许释然。

    呼延海莫看着司露。

    她睁着一双清澈透亮的杏眼,黑黢黢地眼瞳直直望着他,宛如林间孤弱无依的幼兽,让人心生爱怜。

    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l眼,心下暗自较起劲来。

    他从来都喜欢挑战,且充满了征服欲。

    他的野心,让他不光要得到她的身子,还要得到她的心。

    所以在此之前,他便只能……忍耐。

    就像驯鹰,收和放,都是最基本的手段,不能操之过急。

    只是

    当下,榻上这张脸,这身段,他没法再看了,再看就忍不住了。

    呼延海莫压制着喉头的翻滚,背过身去,几l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答应你,成婚前不动你,你好好休息吧。”

    天知道这句话说出口,他有多么恨、多么难。

    说罢,呼延海莫披上外衣,掀帘出帐,好在是冬日,夹杂寒意的冷风吹过来,驱散他身上滚滚的的燥热,令他的神志也渐渐清明起来。

    眼看日影西斜,傍暮将至,该去营地调遣兵马了。

    临走前,他不忘对守帐的士兵命令道:“看顾好了,在我回来前,不得让可敦出帐。”

    司露呆在毡帐内,自然也听清了他的话。

    呼延海莫是留了心眼的,他本就谨慎心细,有了前车之鉴,恐怕往后都会对她严加看守。

    她要出逃,简直难上加难。

    不过好在呼延海莫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既然他说了成婚前不碰她,那就算再忍不住,他也不会食言。

    司露长舒一口气,暂时一段时间,她是安全了。

    但也安全不了几l天,呼延海莫是个急性子,他说回去便举办婚礼,就一定会很快。

    不过好在婚礼不可能即刻举行,规划、筹备、召集各部的人来参加,怎么说也得十天、半月。

    她还有缓冲期。

    也就是说,她需得在这十天半月内寻着机会逃跑,不然,且不说她的清白保不住,成婚后再想逃,恐怕就难如登天了。

    如今北庭局势不稳,呼延海莫常常要抽开身去应战、平叛,而这些时候,也是她能出逃的最好时机。

    是以,她如今没有与呼延海莫撕破脸,而是选择温顺屈服,放低姿态,原因也在于此。

    且她看出呼延海莫很吃这一套,柔弱可怜能让他放松警惕,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寻到逃跑的机会。

    百密还有一疏。

    她就不信呼延海莫似那密不透风的铁桶一般,没有半点疏漏。

    如此想着,司露渐渐放宽了心结。

    经历诸多惊心刺激,她早已疲惫不堪,困意袭来,靠在榻上渐渐睡去了。

    暮色来临时。

    呼延海莫已在部落里调集好五千兵马,整装待发了。

    德鲁部这些年来,虽然人丁不兴,资财不阔,但兵马却是肥壮,这与呼延海莫暗中扶植军部,传以练兵之术,密不可分。

    红日余晖之下,身着轻甲的兵士持枪列队,声势浩大,军容整肃,整装待发。

    呼延海莫身披宝甲,率领三百金甲骑士策马走在前列,王旗猎猎、威风八面。其后,浩浩荡荡跟着五千轻甲步兵,他们轻装上阵、训练有素,步伐整齐,在雄浑壮阔的落日之下,直奔燕尔部落而去。

    燕尔部虽对外称有万余兵力,可呼延海莫知晓,其中大半都是群战斗能力极弱的游兵散将,且眼下首领都阵亡了,正是混乱无主之时。

    他只

    消动用五千人马,便足以将他们扫平。

    入夜,乌云闭月,寒气渐起。

    燕儿部的营地里,动乱四起。

    几l个军部因为总首领的位置争得不可开交,连带着他们手下的几l只队伍也开始相互攻讦,斗殴,整个营地上弄的是乌烟瘴气、遍地狼藉。

    一时军心溃散。

    恰在此时,斥候跌跌撞撞进营来报,颤颤巍巍说道:

    “王、王……王军杀过来了!”

    几l个军部傻眼了。

    方才还吵得面红耳赤的他们瞠目结舌、连话都说不趔趄了:“王军远在城中,这……这怎么可能?”

    斥候跪在地上,信誓旦旦道:“我看得很清楚,就是王旗,是王军!”

    几l人当即乱了阵脚,“这……这可怎么办是好?”

    其中一个年岁稍长、留着蜷髯的军部终于忍不住了,一声大喝,发号施令。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集整队伍,出营抗敌。”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四散去军中整顿人马,外出作战。

    可哪里还得及。

    当他们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那些互殴斗气的士卒集整入队,准备出发时。

    隆隆不绝的骑兵已然冲杀进了营地。

    他们势不可挡、气贯如虹,没出片刻,就将营地冲杀的乱成一团、尸横遍野。

    呼延海莫今日特地让士兵们轻装上阵,目的就是在此,千里奔袭,快速行进,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金甲骑兵冲杀了一阵后,一个个身强体壮的步兵如潮水般一浪接一浪涌进来,源源不断,给他们一击又一击的重创。

    直至将他们击垮。

    很快,燕儿部便陷入了一片刀山血海、人仰马翻。

    哀鸿遍野、满地尸骸、杀声震天。

    冲天的火光里,呼延海莫身披玄甲,金冠束发,高坐马背之上,悬缰跃火而过,手中战戟飞出,直取敌将首级而去。

    敌将躲闪不及,眼中满是惊恐,就这么被长戟生生贯穿了脑袋,而那极大的冲力又生生将人拖行了数米远,牢牢定在营帐前的橼木上。

    血浆四溅,形状可怖。

    这力量,令在场所见的士兵个个心胆俱裂、斗志全无。

    呼延海莫高坐马背上,仰颈长啸:“燕尔部的勇士们听着,放下武器,投降受俘,本汗不但不会杀你们,还会把你们带回王城去,让你们做最光荣的王庭战士。”

    此话一出,便如一颗炮弹砸落,击中了那些早已悲观绝望的心,并渐渐蔓延开来。

    一时间。

    燕尔部的战士们纷纷不再反抗。

    一个个丢盔弃械,跪地求饶,投降受俘。

    很快,整个燕尔部都降了。

    这场战役,也就此落下帷幕。

    呼延海莫看着这一幕,满意地抿了抿唇,翻身下马,命令战士们清理战场,并将受俘的士兵和

    军部分开押解。

    光打胜仗还不算完,稳定整个燕尔儿部落,才是他最终的目标。

    呼延海莫来到帐中,卸甲换袍,展袖坐上高位,睥睨着底下几l个被五花大绑的军部。

    “你们几l个都是跟着酋长叛变的,说说看,为何要反?”

    “说得好,饶你们不死。”

    此话甫落,其中两个见风使舵的便火急火燎地为自己开脱起来,“可汗,我并无谋反之心,全是酋长威逼,我没有办法啊。”

    “我也是我也是,可汗,您是天神之子,众望所归,我怎敢对你不敬,全是那酋长威逼,我才不得已加入的。”

    两人跪地稽首,模样好似丧家之犬,正在讨好新的主人。

    “无耻。”

    就在这二人极近阿谀,蝇营狗苟时,一旁那年长的军部忍不住啐了二人一口唾沫,骂道:“不要脸。”

    呼延海莫来了兴趣,站起身来,走下高座,来到那年长的军部身前,问他:“为何骂他们?”

    那军部悲愤道:“背主求荣,贪生怕死。”

    呼延海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得对,他们今日背叛酋长,明日也会背叛我。”

    “既然不能留,那便——”他沉吟着,转头对帐中的持刀兵士道:“杀了。”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在一阵呼天抢地的求饶声中,两人就此咽气。

    剩下的几l个军部眼看此幕,惊骇交加,都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除了方才那个年长的。

    “你不怕死?”

    呼延海莫在他面前蹲下,问道。

    那人冷冷笑道:“要杀便杀,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

    呼延海莫轻笑,徐徐道:“我知道你,耶鲁长老,你在燕尔部德高望重,是受人尊敬的贤长,只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何要与他们一道反叛?”

    “哼。”

    耶鲁只是冷嗤,并不想与他多话。

    呼延海莫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让我猜猜——”

    “我猜,你定是觉得部落的子民太苦,想带他们过上好日子是不是?”

    耶鲁一愣,眼神有一刻的松动。

    呼延海莫捕捉到了,笑道:“看来是被我猜对了。”

    “哼。”耶鲁神情倨傲,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呼延海莫耐下性子,与他道:“若是我说,我有办法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呢?”

    耶鲁一怔,旋即嗤笑,“小儿也敢口出狂言。”

    呼延海莫没有在意,只是认真分析道:“燕尔部现在最根本的问题,是常年闭塞导致的积贫积弱,你们眼下最需要的,是扩大商贸、学习技术。”

    “我可以帮你们。”

    没料到呼延海莫竟分析到了症结,耶鲁面露惊愕,他们部落的形势,内部人都很少洞悉根本,呼延海莫却了如指掌,可见他暗中倾注了多少精力。

    但他还

    是心存不解: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历年来,

    北戎王庭都是以武装暴力镇压各部,

    以强大的军队让他们臣服,而呼延海莫此举,却与历代任何一位汗王都不一样。

    呼延海莫一字一顿有力道:“因为本汗要的,是各部归心。”

    那一刻,耶鲁看到这位汗王眼中有着别样的光彩。

    而他的目光中,也不知不觉生出了敬佩。

    翌日,天光破晓,百废待兴。

    呼延海莫随耶鲁去了燕尔部落,王旗所到之处,燕尔部的人们无不跪地臣服。

    在神台之上,呼延海莫临时授命,任命耶鲁为部落酋长。

    耶鲁在部落中的名声和威望本就大噪。

    是以那一刻整个部落都沸腾了,台下的人们无不热泪盈眶,山呼叩谢汗王。

    耶鲁亦感念呼延海莫的恩德,发誓会带领整个部落效忠于他,永不叛变。

    走下神台,呼延海莫与耶鲁边走边商议今后如何扩展商贸、提升农耕、畜牧和纺织技术,并愿意给他们提供各种帮助,耶鲁听得头头是道,对他感佩不尽。

    临走前,耶鲁带着一家老小给他送行。

    他年仅十六岁的儿子名唤格桑,体格健硕、浑身是劲,十分崇拜呼延海莫,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光亮。

    呼延海莫直接问耶鲁要了这个孩子,“我想把格桑带到王城去,做我身边最年轻的副将。”

    耶鲁先是一愣,立刻又明白了他的意思。

    质子这种不成文的规矩,他不好推却,又责无旁贷,即便不舍儿子,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格桑,随可汗去吧,这是你的荣耀。”

    对于部落里任何一个年轻男子来说,成为王庭战士,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十六岁格桑激动得目光闪烁,热泪盈眶,噗通跪在地上,对着呼延海莫不住叩谢:“多谢可汗赏识,我定会对您忠心不二,做您最得力的副将。”

    呼延海莫扶他起来,赐了他一柄金剑和一匹红鬃马。

    做完这所有的一切,暮色不知不觉悄然而至。

    耶鲁盛情挽留他们,想为王军准备篝火晚宴,但呼延海莫拒绝了。

    只因他急着回去。

    他心中念着她,迫不及待要回去见她。

    夜幕将至,呼延海莫率军自燕尔部跋涉返还,硕大的王旗在北风中猎猎作响,似是在歌颂王军的凯旋。

    这一程,约莫数百里,若是按着步兵的脚力往回赶,怎么也得到明日傍晚才能到。

    他等不及。

    与副将达鲁交代好一切后,他披上玄氅,带好礼盒,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夜幕下,战士们惊愕地瞧见:

    他们的王竟扔下军队一个人策马跑了,且速度之快,宛如雷霆,转眼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夜色已深,星斗满天。

    德鲁部中

    ,司露已在帐中闷了一日一夜,每每想溜出去,都会被围得密不透风的侍卫拦下,被迫回到帐中。

    譬如此刻,她又一次猫着腰想要悄悄溜出去,就被一把冷冷的佩刀格挡住了前路。

    司露缓缓抬头,瞧见那侍卫比刀剑还要冷的一张脸,“可敦,可汗有令,您不能出去,只能呆在帐内。”

    司露讪讪一笑,试图缓解尴尬。

    “我只是想出来看看星星,一直呆在帐子里人都要闷坏了,你就行行好,让我出来透透气吧。”

    见那侍卫冷若冰霜,司露举手朝他立誓,“我保证,只在你的视线范围内,绝不乱跑,求求你了。”

    那侍卫哪里会肯,汗王交代了,若是弄丢了可敦,可是要掉脑袋的,他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可敦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可汗交代了……”

    “别说了,打住。”

    司露怕他又来与她念经,赶紧让他打住,她早就被念得头都大了,算是怕了。

    由此也可推断出,呼延海莫是下了死命令了。

    她只得悻悻回到帐中,继续枯坐着。

    夜渐渐深了,司露却半点睡意都无,她心中盘算了诸多计划,但很快都被一一推翻。

    眼下,她真成困兽了。

    一切只得等回到王宫在做打算。

    门帘被掀开,有侍女弓着身子替她端来茶点,司露半点胃口都没有,只淡淡地道了声:“放在桌上,下去吧。”

    那侍女却并未走,烛火下,她抬起脸庞,压低嗓子对司露道:“公主,是我。”

    竟是春熙。

    司露激动得满眼放光,赶紧站起来,一把抱住她,“春熙,你怎么样了,他们把你安排在哪儿了,有没有让你再受委屈?”

    因为太激动,司露一时忘形,忘了春熙是偷溜过来的,不能让人发现。

    春熙赶紧给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司露自觉错处,连忙捂住了嘴,好在瞧瞧外头,没什么动静,并未有人发现。

    确认安全后,春熙冲司露轻声道:“公主,我没事,他们将我安排在单独的帐子里,吃喝都供着,没有苛待我,你放心吧。”

    “那就好。”

    司露稍稍放了心,她今日一直想出去,其实也是想找到春熙看一眼,确认她一切安好,可以放心。

    两人的心意是相通的,春熙亦问她:“公主,你别老想着我,你呢?新王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司露摇摇头让她放心,“没事,我与他约定了,成婚前他不会动我。”

    春熙咬牙,“他要与你成婚?”

    司露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对她道:“所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春熙,你听着……”

    话至一半,突听得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呼声一片。

    “可汗回来了。”

    “是可汗回来了。”

    司露心神一慌。

    呼

    延海莫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是说燕儿部在百里之外,来回最快至少三日,怎么会……

    而后,一声骏马的嘶鸣。

    更是她整个心瞬间悬到了嗓子口。

    那声音像极了呼延海莫的汗血宝驹。

    确实是他回来了!

    可春熙还在此处,若是被他发现,他定会以为二人又在密谋逃跑,上一回的警告犹在耳畔,他知晓春熙是她的软肋,不一定会处罚她,但定不会饶了春熙。

    因为他知道,处罚春熙会让她难受一百倍。

    怎么办?

    司露急疯了,若是眼下春熙溜出去,与呼延海莫迎面碰上,敏锐如他,定会有所察觉。

    嗒、嗒、嗒……

    皮靴踩在地上的声由远及近,门口的守卫们齐齐的躬礼声,“参见可汗。”

    司露无计可施了,瞧着早已惊魂失色的春熙,一咬牙将她推到了那扇黑漆槅扇之后,目光坚定道:“你躲在里面,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声,我来与他周旋。”

    春熙僵硬着点点头,躲在槅扇之后,大气也不敢出。

    司露理了理衣裙,转身迎了出去。

    “可汗。”

    呼延海莫正好掀帘进来,瞧见她低眉顺目上前相迎,心情无比舒畅。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黑漆木盒,递给她。

    “喏,给你带的礼物,打开看看。”

    他不是去打仗了吗,怎么有空给她带礼物?

    司露打开来,里面是一个彩线编织的结绳,五颜六色的彩线穿编在一起,层层叠叠,错落交织,形成一个精致鲜艳,异彩纷呈的结扣。

    “这是海日泰结,我在燕尔部一个老婆婆手里买的,喜欢吗?”

    海日泰在北戎语里意思是爱情。

    这个海日泰结大约就跟中原文化里的同心结相似,象征着爱情、永结同心。

    司露含蓄地点点头,眉眼却始终低着。

    不知为何,他感觉到她有些心虚。

    可他没工夫理这些,眼下,他要好好与她温存一番。

    司露一时没注意。

    就被呼延海莫用手绕过腿弯托了起来,打横抱在了怀中,他的胸膛火热似铁,能够驱散冬日所有的寒凉。

    “让本汗好好瞧瞧。”

    他目光灼灼,怎么看她都不够。

    在灯下看还不够,他还要将司露放到榻上看,他将司露放到榻上后,俯身便覆了上去,捧着她的柔软的小脸,吧唧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呼延海莫是习武之人,掌心长满粗糙的茧子,司露的皮肤娇嫩,如此弄得她有些疼,令她微微蹙起了眉。

    司露忍不住提醒他,“可汗,别忘了你与我的约定。”

    呼延海莫轻笑,“本汗没有忘,我答应了不动你,就不会动,不过……”

    他长眸一闪,促狭起来:“我可没说不会亲你。”

    话音刚落,那湿热缠绵

    的唇瓣便压了下来,司露无处可躲,只能承受。

    一回生二回熟。

    不得不说,呼延海莫在这方面的造诣是无师自通的。

    这一次,他比上回更加熟练了,也更加能掌控自己,不至于让司露感到窒息难捱。

    他灵巧地与她纠缠,玩弄她的小舌,无休无止,永不知足。

    他贪恋她身上馥郁的甜香,若是可以,他愿沉溺其中,永不自拔。

    灯下,呼延海莫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撑在床上,防止自己太过健壮的身躯压痛司露。

    时不时还会捏一把那里的软肉。

    弄得司露一阵又一阵酥痒战栗。

    司露被他吻得舌头都疼了,感觉也从酥麻变做了钝疼,可呼延海莫却仍旧无休止地索取着,好像上瘾了似的,挑逗完舌蕾又开始嘬她的唇珠,像个贪得无厌的孩子。

    司露被他压制着,挣不开躲不过,只觉得度日如年。

    谁来救救她啊。

    啪嗒——

    恰在此时,槅扇那头传来明显坠物声。

    呼延海莫浑身一顿,瞬间停了下来。

    “什么声音?”

    司露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知道是躲在槅扇后的春熙弄出的响动,紧张不已。

    “许是帐外的枯枝断落的声音吧。”

    司露故作云淡风轻,攥在锦被上的那只玉手却在暗暗使劲。

    呼延海莫瞧出她的心虚。

    而这种心虚,好像从他一进门就开始了。

    聪明如他,一猜便猜出了个大概。

    他故意抬眸望向槅扇那头,用余光观察司露,明显可见她的呼吸骤然一猝。

    果然。

    呼延海莫心思飞转。

    许是她的小女奴闲不住,偷偷跑来寻她,又恰逢他回来,一时进退两难,所以只好躲在帐内,等他离开再出来。

    呼延海莫勾了勾唇,这便更有趣了。

    这一切的出发点,无外乎她怕他处罚她的女奴罢了。

    只是,他怎么不怕她处罚她?

    看着司露故作镇定,呼延海莫只觉好笑。

    “本汗去瞧一眼。”

    存着逗弄她的心思,他站起身来,作势要去槅扇后面查看。

    一步、两步、三步……

    他故意放缓了步子。

    “等一下。”

    果不其然,就在他快走到槅扇时,司露急急唤住了他。

    呼延海莫含笑:“怎么了?”

    司露赶紧趿鞋下榻,朝他走过去,挡在他面前,素白的长裙下,柔柔弱弱一身媚骨,娇生生道:“这槅扇后有什么好看的,什么都不会有,可汗若是不放心,我替您看看就是了。”

    说罢,她侧身转向槅扇后头查看,片刻,对呼延海莫道:“里头什么都没有,我已替您看过了。”

    槅扇之后,司露对上眼眶通红的春熙,在她脚下,是一方跌落的锦

    盒。

    方才听着呼延海莫对司露的所作所为,

    她心如刀绞,

    这才不下心打落了东西。

    司露全然明白过来了,她对春熙轻轻摇头,叫她不要担心,又用闪闪烁烁的目光告诉她忍耐。

    而后,她转回身去,笑眯眯地对上了好整以暇的呼延海莫。

    “果真什么都没有?”

    呼延海莫含笑看着她,司露莫名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呼延海莫的举动隐隐让她觉得,他好似察觉出了些什么。

    她把头使劲摇了摇,笃定道:“什么也没有。”

    呼延海莫觉得她这个样子甚是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她的头顶的乌发,眸色渐深道:“我可以相信你,但你也得有所表示才是。”

    “表示?”

    司露檀唇微张。

    呼延海莫把她拉近身前,粗壮的胳膊箍住她的腰,命令式的。

    “先亲我一口。”

    司露哪里肯,但一想到槅扇之后的春熙,只好点击脚尖,不情不愿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呼延海莫大为受用。

    而后,他故技重施,再次看向槅扇后头,引得司露又一阵紧张。

    “本汗快马加鞭回来,弄得满身风尘,都不曾沐浴……”

    他不说她还真忘了。

    他身上确实有汗臭味,而且还很浓,天知道他回来这一路出了多少汗。

    只是她方才神经一直紧绷着,才冲淡了对这股汗臭味的敏感。

    可他若真要沐浴,浴桶又在槅扇之后……

    那不就坏事了!

    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司露急中生智,缓缓抬起一张楚楚动人的如花娇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我来替可汗擦拭,如何?”

    呼延海莫等得就是她这句话,朗声笑着说好,顷刻就命人备好了热水端进来。

    司露欲哭无泪。

    看看地上热气蒸腾的铜盆,又看看躺在榻上等她服侍的呼延海莫。

    她头也不敢抬,面红耳赤得快要滴血。

    她肠子都快悔青了,后悔自己方才说出那样的话。

    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已经说出口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要兑现的。

    否则,以呼延海莫的性子,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且她隐隐觉得,呼延海莫很有可能已经察觉出了什么。

    如此做,或许是对她的惩戒。

    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司露深吸一口气,埋着头,端起铜盆缓缓朝榻边走去。

    毡帐内,只点了零星几l盏烛火。

    火光昏黄,流淌在呼延海莫小麦色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暖色光辉。

    他早已脱干净了衣裳,歪躺在榻上,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瞧着她,十分悠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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