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恰似
程曦在图书馆闭目养神时，突然想到上次说要给他们送水结果半路杀出来了个铁皮，撑起起身，收拾好小包，出了图书馆。
程曦先是去最近的超市买了运动饮料，才到校门外的奶茶店买奶茶。
沉默寡言：「曦宝你在哪？」
曦宝：「给你们带了饮料，一会到。」
“你就是程曦？”
程曦回头，说话的是个染着金发，口中还叼着电子烟的女生，冲着程曦吐了口烟圈，虽然水果电子烟的气味是甜的，但是她很反感烟味。“你是？”
“空个时间聊聊？”
程曦排着队，“额，有什么事可以现在说吗？我一会有点事。”
金发女生看了看程曦手中的购物袋，淡笑了声：“是要去找啊言和许晏？”
啊言？莫名觉得别人叫这个称呼心里很不爽。作为朋友的自己好像都没叫过几次。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喜欢啊言还是许晏？”
“啊？”程曦疑惑，没有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我们只是朋友。”
“还是陆轩彭然？”
程曦看着手机微信提示消息，沉默寡言：「曦宝到哪了？」
曦宝：「我在奶茶店。」
“那你离他们远点，懂？”金发女生似乎是看出了程曦不喜烟味，一直冲着程曦吐烟圈。
程曦重复道：“我们只是朋友。”
金发女生的耐心好像被消磨光了，“我不管你是什么心思，离他们远点，明白？”说完以身高优势摁了摁程曦的头，眼神中充满得意。
程曦甩开金发女生的手，“幼稚。”
“你特么说谁幼稚？”
“啧，难道你不觉得你这种警告别人远离其他人的行为特别像高中生？”程曦也没好语气，“哦不，准确来说是初中生才对。”
“你说什么！？”金发女生又些恼羞成怒抓着程曦的衣领，“你找死是不是？”
程曦拍开金发女生的手，接过奶茶，程曦点了两杯，“喜欢什么就靠自己争取。”将其中一杯奶茶递给金发女，“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口味，不喝就扔掉吧。”
金发女生有些懵逼的接过奶茶。
“程曦。”
程曦回头，发现是不远处池忻言在叫她，便加快步伐，“你不是在篮球场吗？”
“见你有点慢，就出来接你了。”池忻言接过程曦手中的购物的，死鸭子嘴硬，池忻言不会承认自己是在担心她。
“啊，奶茶店的人有点多，花了点时间。”
“很喜欢喝奶茶？”池忻言发现每次程曦来送水时，总是给自己带奶茶，基本不碰这些饮料。
“嗯哼，你们打着篮球只能喝运动饮料，不好喝。”说完用吸管戳破奶茶，大口吸着芋泥，“你们就馋着我的奶茶吧～”
程曦和池忻言刚进室内篮球场，在观众位最前排坐着，陆轩也发现人来了，就同他们说休息会儿。
“你们今天练了挺久，篮球场都没人了。”程曦看了看旷大的室内篮球场只能下他们六个人，因为篮球赛打全场是5v5，所以彭然的朋友，任信来凑个数。
“这不是下周就开始比赛了嘛。”任信喝着程曦带的水说。
陆轩：“小白兔下周你必须得来啊。”来见我在球场上的英姿飒爽，帅呆你。
程曦咀嚼着奶茶里的芋泥，“那必须的，怎么说我也算是一份子。”
许晏：“教练的位置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嗯？教练？”程曦疑惑，她记得教练的位置好像是在场内。
许晏继续开玩笑说：“到时候我们的水，毛巾这些杂事都得你管着了。”
程曦认真的点头，池忻言笑了下，还真当真了。
彭然：“你就寻她开心吧。”
陆轩：“教练位置可是最佳观赏位置哦。”
最佳观赏位置。那代表着她可以在最近的距离看到他们在球场上认真的模样。程曦心想。
仅剩一周的训练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周程曦也没跑图书馆，当真的做起了‘教练’职责，除了上课剩余时间都陪着他们。
全校混式篮球比赛拉开了序幕。室内篮球场很快就聚集了许多人，都是在学校论坛上铁皮和许晏池忻言的热度吸引来的人，有很多是迷妹，也有很多是来看热闹的。
“啊啊，他们来了。”
“池忻言和许晏好帅啊！！”
“陆轩好可爱！！旁边的彭然和任信也不错啊啊啊，这是什么篮球美男组合啊啊！！”
程曦是和他们一起的篮球场，也因此引来了许多人的关注。
“全校混式篮球比赛，铁皮队vs小白兔队，比赛预计十分钟后开始，请选手做好准备。”
当主持人念到小白兔队的时候，程曦震了一下，在场观看比赛的所有人都笑场了，小白兔队是什么鬼？？几个大老爷们竟然起这种队名。
程曦羞的耳朵都红了，拿着毛巾直接扔在陆轩脸上，“我就说了别用这个队名，羞死人了！”
这个队名是昨天才刚定下来的，名字是陆轩起的，其他人却没有异议，任程曦怎么反抗都定下来了。陆轩巴拉下毛巾递给程曦，笑着说：“明明很可爱啊！”
程曦打闹归打闹，也还是接过毛巾，“可爱个锤，几个大老爷们用这么软萌的队名是什么情况。”
“妹子。”隔壁的铁皮向程曦走来，调戏味儿说，“妹子，我们来打个赌呗。”
“不要，没兴趣。”程曦直当了断的拒绝。
下一秒，许晏池忻言等人都站在了程曦身前，护着程曦。
铁皮也没管程曦的拒绝，“要是我们赢了，你就答应让我请你吃个饭呗。”程曦膝盖上的伤差不多完全好了，但要是仔细瞧还是能明显看到留了块淡疤。
“她不答应。”池忻言拒绝。
“这不是你说得算的，当然妹子也说得不算。”在铁皮的世界观里，只有弱肉强食，不管程曦是否答应他的条件，只要这场比赛赢了，就代表着池忻言他们没有能护着她的能力。这也是铁皮一直以来霸道欺凌的原因。
“铁皮队vs小白兔队正式开始，请各位选手入场准备比赛。”主持人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僵局。
池忻言见程曦沉默着，摸了摸她的头，“信我们。”
程曦抬头，以偌大的篮球场为景，喧闹的呐喊声为音，只见这群少年，脱掉外套一件件扔到她怀里，对着她竖起大拇指，肩并肩的背影带着球场的光芒，像是提前预定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比赛正式开始！”
随着哨声，篮球被抛之高空，比赛开始了，议论声也随着篮球拍打场地声响起。
“哎不是，为什么她能坐教练的位置？明明全校混式篮球赛没有教练，一般都不会有人坐那的。”
“谁知道呢，刚刚铁皮过来，男神还都护在她身前呢。”
“还拿着他们的衣服。”
“何止呢，忻言刚刚还摸了她的头呢。”
程曦不想听但声音大得能传到她耳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受到越来越多人的议论。摇了摇头，不愿继续去想这些没必要的事，专心看比赛吧。
哔—小半场中场休息。
程曦看了下比分，15:17，虽然处于领先，但差距很小。见他们准备下场休息，程曦立马给他们递毛巾递水。虽然没有大喘气，但都流了汗，呼吸也比平常重了几分。
“嗯？小白兔，这是什么水？”陆轩问。
彭然：“是啊，好像还有点淡淡的咸味。”
“嗯，淡盐水，听说打篮球时喝淡盐水会比较好。”说完程曦又从包里拿出了五颜六色的饮料，“这是补充葡萄糖的饮料，也给你们准备了。”
“行啊，曦妹子，准备做得很充足嘛。”许晏拿掉脖子上的毛巾说。
“我就说你怎么带这么大的背包，原来里面装了这么多东西啊。”一起过来的时候任言就想问了，说是帮她拿她也不愿意，说是什么不能消耗他们的体力。五个大老爷们让一个小女生自己拿十多瓶水，传出去多丢人。
池忻言：难怪今天起得那么早，原来是在准备这些。
任言也开始打趣儿道：“曦妹子太贤惠了，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个小伙子。”
陆轩开始闹了起来，“小白兔当然是便宜我了。”
许晏直接在他头上给了一拳，“闭嘴。”
“休息时间到，请选手入场，第二节比赛马上开始。”
第二节比赛结束，比分已经来到了40:43，比分追得越来越近。
第三节比赛结束，以51:51追平了比分。
中场休息时，看着他们坐在椅子上休息，程曦不敢跟他们说话，这时候说话也是在浪费他们的力气，默默的给他们递水，擦汗。池忻言好似察觉到她的忧心，也不坐着，站在她旁边，手搭在她的头上，程曦抬头看向他，“小矮子，不介意我搭一下你脑袋吧？”
程曦刚想炸毛自己不是小矮子，发现池忻言还闭着眼，他是真的很累，没力气了，他的球衣都湿透了，头发，脸脖都挂着汗水，许是比赛过程中，注意力更多在球上，她现在才注意到池忻言搭在她头顶上的手臂上的肌肉，也，也很大…程曦移开目光，咬了咬嘴唇，不知道手感如何，好想摸一摸……
第四节比赛开始了。
有了不好的想法后，程曦的注意力从篮球上转移到了池忻言身上。
“现在场上的局势很焦灼，许晏被两个人拦住了，自己的队友离得都离球框很远，许晏该怎么脱身！”
这时，许晏似乎和池忻言眼神交流了下，许晏立马往前运球小跑几步，“轩！”许晏纵身起跳，防守的两人立马跳起举手拦下，许晏笑了下，空中转了个身，将球忘后传，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篮球上。
“许晏为什么要往后传啊，后面不是得分框啊。”
“不知道啊，是失误吗！”
正当所有人以为是许晏失手时，球传到了池忻言手里，而目前池忻言所处的位置距离球框有半场远，也正因此没人注意到要去防守池忻言。只见池忻言拍了拍球，纵身一跃。
“什么，池忻言要从这个位置投篮吗？”
“这么远投中的几率不大吧。”
观众席几个打篮球的男生说。
“进了！！三分！！”
随着球进，整场人都欢呼雀跃起来，这么远的距离，正中球框，简直不可思议。
“池忻言牛逼！！”
“卧槽，太牛逼了！！”
“这个难度没几个人能做到吧！”
就连程曦都激动得站了起来。
许晏小跑过来和池忻言击掌，“不错。”
“那是自然。”
比赛持续进行中，程曦也坐了下来，一坐下来冷静了下，就发现自己的眼睛一直追着池忻言，脑子里刚刚一直重复着池忻言刚刚投篮的样子，他纵身一跃投篮的时候，球衣飘了起来，露出了他的腰际与腹肌。
程曦捂住发烫的脸，好像，有四块？程曦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好好看比赛！
而就在程曦认真开始看比赛的时候，池忻言就处于被两人包围着，似乎想要集火池忻言的样子，池忻言看了看自己各处的队友，传球的距离不算远，也不难，问题是被两三个人这么围着，很难传出去。
池忻言啧了声，赌一把了。
“什么，难道池忻言就原地被多人防守的情况下投篮吗！”
咚，“进了，两分！”
球进了，但是池忻言倒在了地上。
“犯规了！”程曦站起来冲场内吼，“裁判！犯规了！”
陆轩将池忻言扶起来，“啊言没事吧？”
所有人的焦点瞬间聚集在程曦身上，裁判吹响哨声，暂停了比赛，程曦说：“三号，我看到三号撞人了！”
而此时，陆轩和彭然任言将池忻言扶到座位上，程曦指着铁皮队三号选手对裁判说：“我刚刚看到三号撞了人！”
“你哪只眼睛看我撞人了！”三号球员带着怒气地吼她。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你撞人了！”程曦也不示弱的吼回去。
三号球员似乎被惹怒，也没想到这么小的妹子竟敢这么冲着他吼，“男人的比赛你参和什么？有你个臭娘们什么事？”
“你撞了我的人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许晏沉默着拉了拉程曦。
一场比赛有两个裁判，两个裁判用着她看不懂的手势交流了下，便散开，没有罚球或者警告的意思，程曦还想说什么，就被许晏拦下了，拍了拍程曦的肩膀，“好了，曦妹子。”
程曦不甘忍着怒气转身从包里拿出了消肿喷雾，“我以为这个不会用到的。”程曦简单地给池忻言处理伤口，“疼吗？”
“不疼。”
“去年，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去年铁皮在球场上伤了陆轩，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程曦低着头，任何一个角度都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没有一个人回应，是默许了。
“我真的看到了。”程曦抬眸，池忻言望着她，她的眼角有些红，眼眸都快挤出泪水来。
只见程曦咬着嘴唇，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球上的时候，只有我，只有我的目光一直落在你身上。”
所以，我一清二楚地看到了你不是站不稳摔倒，而是被撞倒的。
池忻言明明知道她这句话是在印证了她没有说谎，但是他私心当了真，把她说自己是她的人当了真，把她说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也当了真。
比赛只剩下了最后十分钟，由于池忻言膝盖受了伤，原本领先的比分以5分的优势被翻超了。
“还剩下最后8分钟，目前比分60:55，铁皮队领先5分，局势是否还会有逆转！”
场上不少人为他们加油，紧张而又焦灼，这场比赛本就不是以单纯的切磋较量出发的，或许对球场上的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含义。
许晏可能是为了轩；彭然与任信可能是为兄弟抱不平；陆轩可能是看不惯铁皮的所作所为，池忻言可能是为了…她有些不知池忻言是为了什么，好似铁皮没对他做过什么，但他都有参与，或许和彭然任信一样是为了兄弟吧。
她开始打消这些可能性，不管他们是为了什么，出发点不一样，但目标是一样的，那就是，
程曦站了起来，冲着场内大喊：“必须赢！”
一次加油性质的呐喊，没有冠以谁的名，是属于他们的。
在十分喧闹的场内，无数声为他们加油打气的声音，她的声音不是最大的，但那瞬间，好似屏蔽了其他声音，主动性地将她的声音传入耳，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尽管背对着程曦，但十分有默契的用他们的方式给予她回应。
赢下这场比赛。
哔—
赢了！
全场欢呼起来。
“比赛结束，比分69-71，让我们恭喜小白兔队以2分的优势拿下这场比赛的胜利！”
“小白兔我厉害吧～今天的我帅不帅！”陆轩将手搭在程曦的肩膀上，开心道。
“我才是最帅的好吧，你都失误几个球了都。”彭然不服气地说。
任信也开始不服，不屑道：“明明我才是那个没有失误最帅的好吧。”
“闹腾。”许晏一如既往的淡定少语，但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他内心的雀跃。
哨声吹响宣告比赛结束时，他们没有像其他队伍那样在场内互相拥抱祝贺胜利，而是都纷纷跑向程曦，同她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
池忻言的目光只锁定了他们围着的程曦，大概是膝盖受伤的原因，程曦觉得他每一步走得很慢，但却像一个笃定胜利的胜利者带着光芒向她走来，只觉得耳边的声音小了很多，她对上了他的目光，池忻言微微俯下身，抬手摸着她的眼角，她眯着半边眼，挤出了颗泪珠，温热的拇指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温柔道：“赢了。”
比赛结束，不少爱慕者都跑来又是递情书又是递水的，程曦带着池忻言去校医室，剩下四人好像有什么猫腻一样说要一起回宿舍，程曦也没太在意。
“走不动，你扶我。”池忻言以这个为由将手搭在程曦肩膀上，而程曦也顺着抓着他的手，真怕他会摔。
“你慢点走，人高马大的你要是摔了小矮子可扶不动。”程曦赌气说。
池忻言笑了笑，许是不忘比赛时说她是小矮子，小矮子还挺爱记仇的。
“任老师，麻烦你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啊。”
任老师看了看程曦着急地样子，“哟，是你俩啊。”程曦没想到任老师真的记得她和池忻言，任老师开始给池忻言消毒，嘴里不忘调侃几句，“小情侣好好谈恋爱怎么老是磕磕碰碰的？”
小情侣。程曦耳根都红了。“我，我们是朋友。”
任老师好像似懂非懂的点头，“嗯，朋友。”打包好药递给程曦，“来，小朋友，记得给你的小男朋友擦药。”
程曦脸蛋立马通红，不敢看池忻言，“不是！”说完四肢僵硬地走出校医室，池忻言见状笑了出来，冲着门口喊着：“哎，你等等我啊。”
池忻言脚还没落地，门口就露出一个小脑袋，红着脸傲气地说：“赶紧的，我饿了。”
“痛。”程曦闻声快步进了校医室，以为他磕到哪儿了，观察着他的伤口，不料池忻言突然靠近，在她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诱惑性地说：“小朋友～”
“牵个手，扶一下我呗。”
太，太，太近了，程曦的脑袋瞬间羞地炸开，“牵，牵手，和，扶好，好像没有，关系。”
池忻言是没想到快炸开的程曦竟然还有些理智思考，池忻言又靠近了几分，程曦下意识踱步往后退，下一秒池忻言的手环住她的腰，又将人拉近了距离，“那，牵个小手呗。”
“我怕你把我弄丢了。”
程曦软掉的双手抵在他胸膛，想推开却推不开，“别，别靠，那么近。”
“那你答应我呗。”
“好，好。”
任老师忍着想要打死他们的冲动：还说不是小情侣！现在的人这么会撩了吗！现在的小情侣这么会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