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绝世舞姬
夜里，长公主与苏桔住进了同一间房，洪双则待在屋外守夜，至于那几个被抓捕的行凶者，已经被关进了地牢等候审问。
只是…
“你说地牢里的那些行凶者全都死了？？”
洪双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白苓。
“似乎是之前就中了毒，晚上毒发就死了。”白苓捂着脸，“那两个男人没有身份，应该是某位官人的死士，至于那个少年，是江宁人，他们家的其他人在昨日离奇失踪，应该是被胁迫了。不过，我在那个黑衣人的身上发现了这个。”
白苓从袖中取出了一块碎裂的令牌，上面的字迹都模糊不清了。
“这是…”洪双凑了上去，一股淡淡的异香传来。
“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那位应大人平日里为了遮掩汗臭味用的鲸香。”
“麻烦了…”
两人面面相觑。
应木奉贵为朝廷命官，身边护卫众多，要从他口中问出些事情绝非易事，而且他本人实力强悍，要接近他，就只能利用他的弱点了。
……
正月十五，长公主朱拾柒入城回朝。
各国使节纷纷来朝，只为向长公主献上厚礼，为了庆祝次日，全国上下欢庆一日，南京城内外被围得水泄不通，所有人家都张灯结彩，等待着公主的到来。
这是大明立国以来第一次举行如此盛大的活动，足以见得长公主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就在公主进南京城门的那一刻，万人空巷，所有人都在街头翘首以待，人群围成的长队甚至一路通向了皇城。
“这朱拾柒什么情况，那么受欢迎。”
白苓本想着在暗处躲藏，可是这大街小巷都被挤得满满当当，根本没有暗处，只好跟着洪双一起站在了街头。
“朱拾柒是陛下儿女之中仅次于太子的政治天才，朝中的各种势力网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在公主去漠北之前，如柳明这类货色根本不敢抬头。”洪双说道，“从百姓的爱戴程度来看，朱拾柒确实是一个很懂政治的人。”
洪双扭过头去，含情脉脉地看着白苓，“你怎么没打扮就出来了，乖，我带你去打扮打扮。”
“啊？”
洪双硬生生拉着白苓从人群之中挤了出去。
长公主身边有苏桔和陈子遇，祁云礼和吴一染应该也已经来到了此处，安全问题应该不需要她们两人考虑。
她们要做的，就是抓到应木奉一问究竟。
这么多年共处下来，白苓从来没有打扮过，给洪双的印象也只局限在耐看的状态。
没想到…
“没想到小白打扮起来居然这么好看，”洪双欣赏着面前被自己打扮的像一件艺术品一样的白苓，高兴地一拍手，“你这小样，不把人文钦迷得神魂颠倒，还有云无影什么事。”
白苓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默不作声。
“你有什么会耍的乐器吗？不需要很熟。”
洪双一拉帷幕，露出了满满一墙的乐器。
白苓慢慢地走到墙上挂着的那把黄檀琵琶前，伸手抚摸，像是见到了旧友，过了半天才缓缓开口，“会弹也没用，有面子没场子。”
“场子还不好办？”
洪双坏笑地看着白苓。
巳时三刻，一处戏台后场内，洪双缓缓拉开帷幕，毕恭毕敬地请白苓上台表演。
“傻呗。”
白苓看着洪双这幅模样，忍不住调侃一句，而当她走上戏台的那一刻，突然就慌了神。
“怎么这么多人？！你抢了谁的场子？！”
白苓心中这么想着，看了看台下围得水泄不通的游人，又回头看了看洪双，得到的只有洪双信任的眼神。
后场内，江南十大琴师之一的黎若寒正在椅子上拼命挣扎，而他的身边，横七竖八地躺着被洪双击昏的护卫。
洪双搬了条椅子，坐在了黎若寒的身边，这位大琴师立马就停下了挣扎。
“多谢黎老板了。”
洪双拍了拍黎若寒的后背，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猎物上钩。
她完全不担心白苓会出丑。
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俗人居多，人们为了炫耀自己所谓的高品味，会刻意挤去听名家的音乐，而实际上他们根本听不出音乐的好坏，他们也不在意，图的只是一个乐子。
重要的是名气，而不是艺术本身，至于在台上表演的人，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了。
不过洪双确实是没有想到，面对如此之多的观众，白苓居然在一息之间就调整好了状态，琵琶声响起的瞬间就让洪双身旁受到惊吓的黎若寒平静了下来。
琵琶声如此悲怆，勾起了众人心中潜藏的苦痛，可谓是闻者落泪，在场众人居然没有一人在为白苓的美貌痴迷。
一曲作罢。
黎若寒的眼角流下一抹清泪。
白苓怯生生地从台上走下。
“你可真牛啊，白苓。”洪双拍了拍白苓的肩膀，“公主回京这大喜日子，你弹这么悲伤的曲子，肯定全城闻名，接下来就看看是应木奉先来还是我们的场子先被封了。”
“哦，对了，这不是我们的场子。”
洪双走到黎若寒面前，扯开了她口中的封口布。
预想的拼命挣扎喊叫的场面并没有出现，黎若寒有些震撼地看着面前的白苓。
“这首《塞上曲》，你是和谁学的。”黎若寒问到。
“无师自通。”
白苓似乎并没有和黎若寒搭话的兴致，只是默默从他身边走过，到一边挑起了匕首。
“这首曲子我听过无数次，但能演绎到如此地步的…我只知道一人——江南琉花院的头牌谢伶。”
“黎老板，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头牌。”白苓将那把匕首在手上拍了拍，“你要是想听曲子的话，我可以单独为你弹一曲，但你要是再讲什么妓院头牌的话，我可要动刀子了。”
白苓随手一甩，将匕首刺进了墙壁之中。
“别动气别动气。”洪双将白苓刺进墙中的匕首拔了出来，“先去吃个饭吧，到了下午才是重头戏，那个傻大个绝对想不到，密阁里会有你这么多才多艺的阁臣。”
“你这人…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