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两个女人的较量
龙傲穹醒来的那几天，因上一世太过张样让他被人利用的教训让他暗暗谨慎，决定从下人中暗自打听缘由。
几日里对丫鬟仆人暗中套话，才得知前几日发生的事也了解了现在大约了解了五岁时所发生的事。傲穹听完跟他小厮的话，不禁疑惑，上一世五岁的时候怎么记不清这件事？也没有听阿娘提过啊，等等，脑中闪过一个画面，上一世的娘直到八岁都不让他靠近家里池塘或本家的龙跃湖，老是哄他说池塘里吃人妖怪，不准他接近的画面。那时并未细想，现在想来怕是那次落水不仅让他吓出阴影潜意识里忘记，也让母亲警惕，深怕他再有事情。可惜自己对这件事一点记忆都没有，不然也好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推了他。按照小厮说的那时候阿喜是跟在他身边走进去假山那处小道，突然让后面跟着的阿喜去拿你放在书房的玉坠，等他回去取时，你就出事了，等他过来的时候见你在湖水里挣扎救命，他跳下去将你救上来，到现在还在家里养病呢。
龙傲穹打发走小厮后，在床上静静沉思，要是没记错的话，现在湖面应该结成薄薄一层冰，腊月天气极冷，无论是谁都不会傻傻的跑到湖水旁边玩水，他掉进湖水这么久不见一人看到救起，这说啥也说不过去，那条小道是通往外厅的必经之路，这么久不见下人，唯一的一个知情者又在家中养病，这件事迷雾重重，是谁在背后？难道？是她吗？龙傲穹想到这里满腔恨意涌上心头，他怎么能忘了，除了那个上辈子害他的好三哥好六弟。还有一个人不仅害他，在他十岁那年还逼死他娘，让娘含恨而终留下他和妹妹在那人手下讨生活，即使亲爹又如何，被那人死死把控，日子过得还不如一个下人。幸好外公家一直惦记了他一对孙子孙女，那人才不敢痛下杀手，他怎么能忘了那位六弟的好母亲，父亲的爱妾秦清露。
“哥哥，哥哥，我刚抓了一只蝴蝶，你看看啊，哈哈哈哈。”灵儿清脆的笑声让龙傲穹心中百感交集，上一世自从母亲死后她在也没有这么欢笑过，即使契约天书，也未让本家多对她栽培，顶多明面上对她好些，而她也用柔弱的身子一次一次地站出来保护他这个废柴哥哥，一次次的鼓励陷入低潮放弃的他。他们兄妹相互扶持直到她十六岁时在试炼塔出了事，那时候的他找到时已经是一具冰冷冷面容漆黑的尸体，身上衣服似乎有被人扯烂的痕迹，就知道他妹妹临终时怎么含恨服下烈女丸自杀的，那时候他的心不知道有多痛，多恨自己无能。
“哥哥，你看，这个花纹，好看不。”灵儿那天虽然被傲穹吓到，睡过一觉就忘了。每天都过来找哥哥，生怕哥哥不喜欢她，不跟她玩。傲穹摸了摸拿着一只花蝴蝶献宝的妹妹的头，暗暗发誓今生今世他要努力变强，努力保护爱他的母亲和妹妹，努力保护他要保护的人。
“哥哥”灵儿睁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哥哥，一脸快夸我快夸我的神态让他倍感珍稀。“好看，好看，灵儿最棒了！”
灵儿听到哥哥的称赞，高兴极了，“呵呵……呵”扑倒在龙傲穹的怀里，伸出两节玉藕般的小手搂住龙傲穹的脖子，在傲穹怀里像牛皮糖一样扭来扭去地撒娇。林柔进屋看到灵儿在长子怀里扭来扭去的，怕影响幼儿大病初愈的身体，连忙上前制止。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消停先，你哥哥还没好，下来。”林柔想将灵儿抱来，灵儿死死拽住哥哥脖子，一脸不高兴，“嗯~不嘛~我不要下来。”
林柔扯了两下，“下来”。
灵儿死活不撒手，“我要和哥哥玩嘛……”
林柔见爱女不松手，可不会惯着她脾气，扬手拍了拍灵儿小屁股，“哎哟……”灵儿吃痛，松开了搂住傲穹脖子的手，林柔赶紧接住抱在怀里。
灵儿在妈妈怀里也不老实地扭来扭去，总想找机会爬回哥哥那里，林柔唤了一声，“奶娘，你过来带着小姐下去玩会儿。”
奶娘听到主母的话赶紧上前抱住小姐就往外屋去，拿出玩具逗小姐，灵儿一不小心就被奶娘转移视线。
林柔将被子向上盖了盖，“儿啊，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牛骆乳酥，你等会儿多吃点，林妈妈带上来。”
林大娘赶紧从食盒里拿出主母做的糕点端到傲穹的面前。林柔拾起一块放在傲穹嘴边，傲穹眼眶微红，但很快压下情绪，怕被母亲看见担心。他已经记不清这个母亲做的糕点有多久没吃到了，张口咬了一口，口腔弥漫着浓浓甜甜的奶香，傲穹细细嚼味，林柔见爱子吃的小心翼翼，心疼的关切道：“这是怎么了？我的儿，是不是娘做的不好吃，不好吃，咱就不吃了，啊，林妈妈快倒杯水来。”
傲穹摇摇头，“阿娘做的很好吃，五儿很喜欢，想要细细品尝。”
林柔听到爱儿的话，高兴地合不拢嘴，将剩下的糕点喂给傲穹，“瞧你说的，以后娘一有空就给你做，好不好。”
“好”傲穹乖巧的回话，两母子正享受母子亲情。外面的下人通报，说是老爷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林柔掖了掖傲穹的被子，擦了擦傲穹的嘴，应了一声“知道了，让吴管家去大门接应，我等会儿就来。”下人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真是一刻都不得闲。我的儿，你在床上好好养病，你父亲那里为娘会和他仔细说说，晚一些的时候，为娘在来看你。”林柔让林大娘留在傲穹房里伺候傲穹吃点心，自己起身出去安排事宜。
傲穹乖乖的吃完林大娘手中的糕点特意留出一块，等下给妹妹吃的懂事模样，让林大娘高兴地直念祖宗保佑。
林柔一路走一路安排，“张妈妈，等会儿带着一些人下去布置。你先过去吩咐烧水房烧好洗澡水，在去吩咐厨房做几道夫君爱吃的菜，温一壶酒放在侧厢房备着，夫君一路周徒劳顿，你们手脚麻利些，好让他松活松活。”
“是”仆人齐声答应，张大娘转身带着一半下人安排布置。林柔带着得力助手去到外厅等待夫君归来，谁知一进外厅院就见秦清露带着费娘还有几个丫鬟站在外厅台阶处，摆出一副望夫心切的狐媚样一见到林柔，上前一脸柔弱地向林柔福了福：“请姐姐安！”之后一直维持姿势，似在等林柔开口。
林柔望着一副委屈巴巴样的秦清露，如同一根刺梗于喉，让林柔难受不已。只见她深吸一口气，正了正神色，“妹妹起来吧。几日前听你请了个大夫，听说你病了，这么冷的天儿，不在屋里养病，跑到这里来，你这大过年的也没个忌讳，这对刚归家的夫君怕是不好。”说得秦清露面容煞白，双眼含泪，用手帕轻轻抵在眼下擦了擦，“姐姐，露儿不是故意的，露儿想见夫君心切，请姐姐全了妹妹对夫君的一片赤诚之心。”
一脸委委屈屈样到让林柔歇了争斗心思，上不了台面的玩意何必与她置气，反倒降低身份。既然她想要自己成全她的重情义，给她便是。林柔故作同情地说道：“妹妹这么有心，姐姐怎能下得了狠心不成全。既然如此，妹妹你就站在外面等着吧，让天地都来作证，也好彰显你的赤诚之心。小翠，还有你们都要看好喽，看看秦姨娘的赤诚之心，我们走。”林柔说完话，地下年长一些的下人轻视地看了一眼秦姨娘。林柔看都不看秦清露，仪太万千地进了内厅，身后下人井然有序地跟上，上了塌，坐在八仙桌案台下的主椅，下人立马奉上观音茶，各色干果递上暖手炉。
林柔喝着茶，稍稍平复心中的难受。她是主母，有主母尊严。这等青楼站街拉客样式，只有妾才会不知羞耻，这个丢人现眼的贱人恐怕早丢了秦家历代文士气节。
站在厅外的秦清露暗自捏紧手中的手帕，别以为她没看到那个贱人和她的下人眼神中的轻蔑，哼，走着瞧，路还长着呢。
站在院外的下人向外厅汇报，老爷已过仪仗门侧门，快到外厅。林柔手一伸，小翠轻轻托扶，带着几个丫鬟一起到门口迎接。
这时一位身披枣红鸭绒披风，腰间配着三绦玉佩五彩穂，束着发用支玉簪固定，面容丰神俊朗，留着八字胡更是增添成熟男性美丽，一股文雅之风让庸俗的披风增添一股文雅气息的男人已经进入外厅院门口，望见正妻与露儿正站在门口等候。
二人率先向龙清云行礼，“请夫君安，夫君一路辛苦了，外面天冷，夫君快些进屋暖和暖和。”林柔自然上前将龙清云迎上去，不给秦清露一丝说话机会，不着痕迹地避过将龙清云领进外厅一侧的内室，后面的秦清露想要跟着进屋，却被林柔的几个心腹暗自有意阻挡。林柔正为他脱去披风，递上八角暖炉揣着，在从丫鬟手中拿过茶双手递到清水面前，柔声说道：“这是姜茶，暖胃驱寒，官人快些喝了暖暖身，我在里面为你布了酒菜，酒也热着呢。”
清云很感动，拉过林柔抱在怀里，“多谢柔儿，我今生能娶你为妻，也是我的福份。”
林柔轻锤了一拳清水的心口，“死相，快去吃吧，等下菜都凉了。”替清云净了手，在一旁服侍他用菜。
这时候秦清露也进到内室，看到坐在桌前吃着酒菜的夫君。一声“官人”叫得那个婉转动人，刚想上去诉说她的思念，好让清云去她屋。林柔抿嘴冷笑，侧身几步接住秦清露向夫君扑去的身子，一脸埋怨关切道：“妹妹怎么这么不爱惜身子？刚刚还劝你在屋里养病，你死活不肯，要是你有什么不舒服，岂不是让姐姐我愧疚。我看还是多请大夫看看才好。小翠，快去请赵大夫来。”
清云一听清露生病，转头忙问道：“清露怎么了？生什么病？”
秦清露刚要轻诉是因想念他而病，林柔去抢先替她答话：“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感了风寒，吃几副药就好的事。我怕妹妹过了病气给夫君，耽误夫君接下来日子里的事情，可就不好了。”
清云听林柔的话，觉得有理，赞同的说道：“嗯，你说的对，露儿你就先回去养好病，等些时日我在去看你。”
秦清露一听，暗道不好，“夫君，露儿先前好了些，一见到你，更是身体舒畅，想来……”
林柔大声呵斥，“胡说……”接着柔声关切道：“怎能拿身子当儿戏，姐姐知你是不想让官人担心，可官人不是大夫，妹妹不用担心，姐姐已经请了大夫，你就安心养病吧。”
清云今天着实有些累，想要早先歇息，打发秦清露回去，“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要和大娘子商量，你待会儿让大夫好好瞧瞧。”
秦清露无奈，见云郎都如此说了，不好胡搅蛮缠，免得让云郎不高兴就不好了。低声应道“是，露儿先下去了。”
林柔暗自冷笑，装作关切向屋外吩咐道：“小翠，小兰将秦姨娘送回秦月楼浆养，秦姨娘养身子期间你们都看好喽，仔细些，这几日下大雪，秦姨娘没养好身子，不准她出来吹风。你们两个等会儿去到边也吩咐那边下人，知道吗？”
“你”秦清露恶恨恨地挖了林柔一眼，林柔轻篾回视。秦清露气得发抖，恨不得撕了这贱人的嘴脸，没想到今天这个贱人处处抢她风头，还禁她足，哼，走着瞧。
林柔故作委屈，“妹妹有什么不满吗？”
“妹妹那里敢有任何不满意，妾身的一切还不是由大娘子作主。”秦清露正在向清云上眼药。
“哦，那就下去吧。”林柔若无其事地松开秦清露的手臂，站在那里。
秦清露见无法达成目的，只有向林柔福了福，临走时还暗恨地看了眼林柔，哼，今日之仇来日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