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许是借尸还魂
乾坤殿，
楚翊南在龙椅上端坐了许久，几乎快要石化，直到齐丞出现，他心底发紧，迫切的问道，
“可打探出什么？”
齐丞单膝跪地，他奔波了一夜，召集了所有暗哨，四处打探，得来的调查信息，他顿了顿，如实回答，
“陛下，戚如宁确实查探到了一些古怪的地方，前段时间被戚曜生带到太医院，但是性格懦弱，不喜爱交际，一直是被欺辱的小透明，年初考核被罚，意外跌入冰湖，像是变了一个人，性情大变。”
齐丞顿了顿，
“最古怪的是，她的医术突飞猛进，莫名其妙就学会了一些闻所未闻和稀奇古怪的治病法子，而且她根本就没见过昭阳郡主，所以以前说跟昭阳郡主学过缝合术，那些都是撒谎。”
“还有一点，昭阳郡主死的时候，跟戚如宁落水的时间吻合。”
楚翊南抿紧嘴唇，脸色晦暗不清，
“还有没有打探到其他的消息，”
齐丞咬了咬牙，说出了让他纠结一晚上的事情，
“有，不久前，侍卫长东方鸿也调查过戚如宁，而且他还一并调查了昭阳郡主。”
“侍卫长东方鸿？魏司卿的下手？”
齐丞点了点头，
“根据东方鸿调查的结果，昭阳郡主也是这般，本来自幼性格跋扈，但是十岁因为落水，也突然性情大变，跟戚如宁一样······”
说到这里齐丞一下子说不下去了，他从来没想过长姐突然变了一个人，是因为什么特殊原因，他一直以为长姐是在装模作样，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想不透，也想不透，太诡异了，怎么可能突然变了一个人，就像是灵魂附体，
这世界真有这么灵异的事情吗？
如果一直以来，他长姐不是长姐，躯壳虽然是长姐，但是换了个芯，那他之前针锋相对的长姐到底是不是长姐？
而且突然冒出的戚如宁，也是落水后，变了一个人，跟长姐的性格相同，医术相同，还三番四次的接近陛下，救下陛下，甚至连陛下跟长姐的往事了如指掌。
齐丞都快要被自己绕糊涂了，他属实脑子不够用，彻底把自己弄迷糊了。
“陛下，末将愚昧，参不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楚翊南脑袋一片空白，昭阳比他年长两岁，所以他第一次见到昭阳的时候，昭阳已经年满十二，所以他不知道昭阳原来是什么样子，也从没有探究过昭阳为何跟其他女子不同。
而现在，戚如宁那么像昭阳，
本来他还觉得有差距，可是无数的巧合，还有齐丞查探的结果，让他不得不开始相信。
他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否定了无数想法，但是脑海却一直在提醒他，戚如宁就是昭阳。
他从不可置信，却又开始陷入深深的怀疑，
可是如果戚如宁是昭阳，这么久的时间，他们朝夕相处，甚至同床共枕，戚如宁从来都没提及过。
如果她真的是昭阳，又为何不肯告知他真相，又怎么会顶着戚如宁的脸，说钦慕他。
她看着他每日沉浸在悔恨和愧疚之中，旁观他的难受和绝望，见证他一次又一次的丧失活下去的信念，又怎么会忍心，不告诉他真相。
“不，她不会是昭阳，她不会这般狠心的。”
“陛下，您说的都对。”
楚翊南双手撑着脑袋，他脑子一片混乱，突然想起昭阳醉酒的时候说过的话，她说她不要再完成任务，她要回家，她做叱咤风云的外科医生，她不要做昭阳郡主，她还说她不是大楚的人，
这一桩一件不得不让楚翊南相信，以前的昭阳，并不是昭阳，而她变成昭阳，是有任务的。
她的任务是什么？扶持太子？可为何当初救助了他，又推开他，却还在暗地里帮助他？
那么是不是证明，其实昭阳真的是在乎他的，难怪她一直哀求他，一直劝他，不要贪恋皇位。
就是因为算命司所说，他是绞煞，会阻挡前太子的路吗？是因为他阻挡了她的任务，所以她才会死掉的吗？
楚翊南心疼的无法呼吸，他并不想要这个皇位啊。
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他早已不在乎的，他在乎的是戚如宁到底是不是昭阳。
楚翊南顿了顿，再联想到雪崩的时候，戚如宁所说的，她说
‘没关系，有机会的，一定有机会的，大不了再次重置，这一次，再不会让你难过。’
楚翊南一阵放空，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倏然站起身来，因为动作激烈，桌椅划拉出刺耳的声音，桌上面的折子掉了一地，
齐丞看着陛下突然脸色大变，
“陛下，您怎么了？”
楚翊南心突突的在跳，
“你可知昨日在情树下的老道士，是什么人？在什么道观修行？”
齐丞想了想，急忙道，
“手下之前打听过，那是神机观的老道长，是道观神人，每月只给十个人算命，听说神神叨叨的，不肯多透露玄机，说是透露太多天机会遭受天谴。”
楚翊南没有说话，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日老道士说了，戚如宁寿命早已绝，早已经不是她。这个老道士一定知道玄机，况且当时戚如宁含糊不清，根本说不出自己的生辰八字，还写出了跟昭阳一样的字体。
他迫不及待的需要知道真相，
“带着戚如宁和昭阳的生辰八字，去神机观一趟，”
楚翊南想了想，
“孤亲自去。”
楚翊南匆匆忙忙的去了神机观，一路上马不停蹄，好在老道长正在观内传道。
楚翊南拿着戚如宁的生辰八字和昭阳郡主的生辰八字，亲自递给老道长，两人在观内交谈甚久。
齐丞守在道观外，心不在焉，没心思欣赏道观的美景，一直寻思着戚如宁是不是长姐。
楚翊南出来时，整个人恍恍惚惚，他只记得老道长将两人的生辰八字对比较，然后算了一卦。
老道长说，戚如宁跟昭阳的命格相似，而戚如宁早就命已绝，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的戚如宁早就换了魂魄，借尸还魂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