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差点酿成大祸
所有人都噤了声，大部分中毒的人开始出现昏迷，
洪余光因为惊吓，根本就没注意身边的楚翊南，只见楚翊南抽出身边人的长刀，旋身一刀，劈掉洪余光的右臂，接着一刀劈掉了洪余光的头颅。
鲜血四溅，洪余光变成了冷冰冰的死尸。
楚翊南目光冷冷的看向洪余光的尸首，他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遵守诺言，为戚如宁活着，为她口中的百姓活着的，
但是这一刻，他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谁敢伤害戚如宁，他就会让谁千刀万剐。
心有余悸的楚翊南丢掉长刀，将她护在身后，扶着她的肩膀，
“你怎么样？”
头颅就在戚如宁的眼前，鲜血淋漓，她胃底沸腾，忍不住开始作呕，她神情恍惚，手脚不停使唤的哆嗦，
楚翊南脱下披风，搭在戚如宁的身上，将戚如宁拢住，放低了语气，
“放轻松，别害怕。”
戚如宁摇了摇头。
楚翊南这才松了一口气。
魏韶光见到楚翊南，也是一愣，刚才光顾着捉拿县令的同党，没想到陛下也在其中，他带着众人跪了下来，
“陛下？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都惊诧的跪在原地。
楚翊南凝着眉，这才将目光放向魏韶光，
“魏司卿，你这个回马枪，要是稍微迟些，怕是酿成大祸。”
“陛下，下官收集到漠北县令贪赃枉法、芶害忠良、压榨百姓、私相授受的证据，特意带兵来缉拿。”
“所以，你擅自离开楚城为先，如今面对漠北的局面，犹犹豫豫、蓄势不发，造成这样的局面，你可高兴了？”
魏韶光低着头，端正的跪在下方，
“陛下，姜淮安是下官的挚友，无故身死，此事不得不查，也不可不管，就算陛下责怪下官擅自离楚城，下官也要为其正名。”
“蓄势不发的原因是，下官不想打草惊蛇，只想把有关联得人，一网打尽。”
戚如宁心底有了答案，她就说过，她不会看错魏韶光，他不会袖手旁观，他虽然不是个合格恋人，为人为官，绝对无话可说，
但就是因为拖延，差点逼死了乔吉言，
“陛下，这事魏大人也是为陛下分忧，”
“住口，”
楚翊南脸上隐隐有怒气，
“你可知道此时稍有差池，会造成什么后果。”
楚翊南不看戚如宁，对着魏韶光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这事，你不给孤一个好的善后，自己请罚吧，魏司卿，日后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精心打算、运筹帷幄。”
戚如宁明白楚翊南的怒气在哪，
一是因为她的擅作主张，害的他们有生命危险，
二是突然冒出来的魏韶光，反复无常，让他失策，
不管怎么样，总之她对楚翊南的脾气莫名其妙。
戚如宁刚刚被吓到了，拢了拢披风，她还以为尘埃落地，乔吉言却突然瘫倒在了地上。
她嘴角流下嫣红的血，戚如宁一顿，连忙冲了上去，
她上前扶住乔吉言，面露恐慌，
“乔姑娘，你刚刚喝的什么？”
乔吉言苍白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笑意，
戚如宁突然心底一紧，
“你···也喝了砒霜？”
砒霜这种毒药，无药可解，也无药可救。
魏韶光也连忙走了过来，眼中全是慌乱，
“你为什么这么糊涂，为什么不再等等，等等本官，本官已经查明真相，一直躲在暗处，准备瓮中捉鳖了。你为何擅自主张，若不是出这么多岔子，何须以命抵命，你怎么这么傻。”
乔吉言口吐鲜血，眼神带着雾气，她望着半空，轻轻道，
“他走的时候，还在说要上书举报县令洪余光贪污赈灾款，他还掌握了县令前两年跟边城总兵贪污军用粮草的证据，结果未出两日他就生死，”
“姜大哥死的时候，我偷跑进衙门，看到了他的尸首，他浑身黑青，银针试探，是中毒而死，而他脖间有两条勒痕，除了上吊伪造的勒痕，就是被人故意勒的。”
“为何这世道，好人白白丧命，而坏人逍遥法外，我等不了，一刻都等不了。”
“姜大哥死的时候，我就没想过独活下去，我既然杀了这么多人，就准备以命抵命，”
“姜大哥一生清廉，却落得如此下场，地下太孤独了，我要去陪他了。”
戚如宁抱住乔吉言，指向楚翊南，
“你等等，他是陛下，她能救你的，这些都是恶人，他们该死，陛下会大赦的，你不要死。”
戚如宁抱着乔吉言，她口中鲜血不断流下来，砒霜至毒，已入五脏六腑，她挽留不了乔吉言的性命。
乔吉言眼中起满了雾气，血丝开始迷茫，她看不清人的模样，只是混沌的道，
“是真的吗？他是陛下，他什么都能做到，她能救姜大哥吗？”
乔吉言话渐渐地变虚弱，声如蚊呐，她手缓缓的落下，永永远远的闭上了眼睛。
戚如宁眼泪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她不知道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乔吉言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她明明什么过错都没有，
楚翊南走到她的跟前，缓慢的蹲在她身边，环抱着她的肩头，
“可能对于乔吉言来说，生活已经够苦了，这世道太肮脏，并不是没有活下去的勇气，而是未来没有姜淮安，没有再活下去的必要。”
戚如宁咬紧嘴唇，泪水更加汹涌，楚翊南叹了一口气，
“她一直郁郁寡欢，可是在死的那一刻，她是开心的，因为她可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了。”
戚如宁转身紧紧的抱住楚翊南，她把头埋在楚翊南的胸口，
“所以，你之前也是这样想的吗？”
楚翊南没有回答，
听着楚翊南缓慢的心跳声，戚如宁心绞在一起。
楚翊南跟乔吉言又何其相似，她什么都做不了，她挽回不了乔吉言的生命，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她回来了，回到了楚翊南的身边，
“为乔姑娘和姜大人办个风风光光的葬礼吧，生不能同寝至少死能同穴，她最后的愿望，也是能葬在一起，将两人的名字刻在一块墓碑之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