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蔡芩她是刺客
楚翊南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其实他在梦中已经看清楚了实情，只是不敢相信是真实的。他感觉胸口泛酸，痛到快要窒息，原来如此，他也有想过是这样子的，
但是他没办法说服自己，他从始至终都认为昭阳不在乎她。
可是梦境说明了一切，结果恰恰相反，以前的厮杀和不甘心，确实是一场闹剧，
沉重的氛围让人窒息，楚翊南的眼神沉郁而忧伤，他肩膀耷下，躬着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去痛楚，
良久，他的情绪低落，声音低沉到沮丧，
“原来，真的是孤误会了，”
楚翊南眼眶泛红，有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感，可是一切都晚了。
戚如宁咬着下嘴唇，眼眸闪了闪，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陛下，时间会冲淡一切，也会模糊刻骨铭心的感情，学会放手、释怀，您自己的幸福需要靠你自己成全。”
楚翊南低嘲的笑了一声，
“孤还能有幸福？”
“有得就有失，你已经君临天下，得到所有人的敬仰和爱戴，殊荣而归，已经是天地下最幸福的人了。况且，您知道昭阳是在乎您的，这就够了，对不对？”
楚翊南惨淡的脸色，逐渐恢复好转，他低下头，挥了挥手，
“也罢，你既然醒了，就让人看看。”
楚翊南离开了房间，他心事重重，不知道去哪里纾解心中的郁闷。
戚如宁挣扎着坐了起来，突然有一种扒开乌云见明天的错觉，纵然这样的结局很难过，但是总归过去了，一切重新洗牌，楚翊南会越来越好，她突然有信心完成任务了，
至少她觉得楚翊南一定会让大楚繁荣昌盛，不会再走向衰败。
楚翊南离开后，蔡芩抱着热水盆走了进来，眼睛肿肿的，看到她醒了，小跑过来，
“如宁，你怎么样？吓死我了，如果真有什么好歹，我怎么办？”
蔡芩委屈的像一个小孩子，
戚如宁无力的笑了笑，
“那刺客忒歹毒，在暗器上偷偷抹毒，不然也不会这么严重。”
蔡芩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动，
“你怎么这么傻，拿自己的命，帮陛下挡暗器。”
“你怎么知道我帮陛下挡暗器？”
这事，楚翊南并没有宣扬，她更不可能跟谁开口。
蔡芩嘴唇抿紧，拧干了帕子，走过来帮她擦拭脸颊，戚如宁看着动作娴熟的蔡芩，心中微微一动，
“刺客抓到了吗？”
蔡芩低着头，表情耐人寻味，
“没有，听说凭空消失在了行宫寝殿，齐统领掘地三尺，也没找到那个刺客。”
戚如宁坐直了一些，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行宫守卫森严，楚翊南的寝宫更是高手如林，况且齐丞一直守在寝殿外面，禁卫军又不是吃素的，
刺客不光胆大包天，在行宫刺杀楚翊南，还能清楚的摸透楚翊南所居住的房间，足以证明，这里面怕是有内鬼，
“看来是自己人做的，”
蔡芩这才抬起头，
“你怎么知道？”
“这世上可没有凭空消失的武功，陛下这两日没心思管这个刺客，但这段时间会严厉彻查，”
蔡芩手微微一颤，表情僵硬，
“是吗？”
戚如宁看出了不对劲，仔细盯着蔡芩的表情，
蔡芩从来不是个善于伪装的人，联想到那个刺客娇小的身材，一开始她并没有把刺客跟蔡芩联系上的，毕竟刺客身手矫健，是练过家子的人。
只是现在蔡芩的表情，太引人怀疑了，
她们两个休息的偏房是离寝殿最近的地方，刺客又在寝殿外消失的无影无踪，齐丞都抓不到，只能证明刺客在附近躲了起来，
而嫌疑最大的就是蔡芩。
戚如宁手脚微动，脚刚刚踹起，刚要踩踏脚下的水盆，被蔡芩一眨眼的功夫收了起来，动作敏捷，行云流水，果然会点武功，
戚如宁的目光沉了沉，
“小心，”
“昨晚刺客出现的时候，你在偏殿，可听到什么动静？”
蔡芩丢回手中的帕子，
“没···没有······”
“你会武功？”
蔡芩不说话。
戚如宁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是陛下的寝殿，四周的戒备森严，刺客不可能自由出入，偏殿是你跟我的住所，但是我在陛下寝殿受刺，只有你还在偏殿。”
“齐统领武功非凡，连他都抓不到的刺客，还真以为有遁地术吗？”
“如果不是你窝藏刺客，那么只有一种结果······”
蔡芩脸唰的一下变得苍白起来，她跪在地上，
“如宁，我并不是有意隐瞒你，”
蔡芩眼角顿时流出泪水，
“我本是蛮夷之女，十年前大楚攻打蛮夷，蛮夷一族解散，男子为奴，女子为娼，年幼的被卖给了人伢子，我被迫来到大楚，因为年纪尚幼，被人伢子关在笼子里。”
蔡芩擦拭着眼泪，
“是昭阳郡主跟前太子赎了我，甚至放了我自由，她告诉我天地宽阔，只要努力生活总有我的一席之地，她对我有功，我自然没齿难忘。”
蔡芩用手擦拭着眼泪，
“后来我颠沛流离，学了很多技能，就希望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哪知道传来噩耗，昭阳郡主身死，而罪魁祸首就是狗皇帝，他杀父弑兄，秽乱后宫，强夺还是太子妃的昭阳郡主，甚至陷害忠良，让齐家满门抄斩。”
“我这是为昭阳郡主复仇，如今计谋失败，是因为，你是个好人，我没办法见死不救，事情败露，要死要活都无所谓，我欠了昭阳郡主一条命，这就当还给了她，只是我无用，没办法为她复仇。”
戚如宁一顿，十年前的昭阳，年岁不大，她都不记得有这桩事了，大约是年岁小，出游的时候顺手做了一件好事，没想到蔡芩记到现在，
想到蔡芩的话，她中毒这么快醒来，看来也是蔡芩的功劳，
“世人都责备陛下是暴君，可是帝王之路不都是鲜血建筑的吗？”
戚如宁叹了一口气，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故友吗，她就是昭阳，她是被魏晚吟害死的，跟陛下没关系。”
蔡芩不置信的望着她，
“怎么可能？”
戚如宁笑了笑，
“你我都一样，都是为了昭阳郡主，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对付魏晚吟。”
蔡芩还是有些不相信，
戚如宁只好把昭阳跟楚翊南的事情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