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这是缺大德
雪已经渐渐消融，戚如宁耗费太多的精力，本来心底畅快，想返回太医院好好休息休息，突然想到楚翊南脸，
楚翊南一直不太开心，眉宇之间总是凝重，挥之不去的抑郁和痛楚。
她转身看向默默跟着自己的蔡芩，
“蔡芩，你先回太医院休息，我现下还有点事情，需要面圣。”
蔡芩昨晚连夜找猪崽，又精神振奋的帮戚如宁守门，
看着戚如宁化腐朽为神奇，总感觉戚如宁脱胎换骨了，而且医术高超，心生敬佩，
“不然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去去就回。”
蔡芩无奈的看着戚如宁转身离开，感叹她虽然变得很厉害了，但是心事重重，有做不完的事情，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她都觉得累的慌。
实则戚如宁也觉得自己要透支了，一天天的黑白颠倒，迟早要被折腾。
戚如宁来到乾坤殿，齐丞正在巡逻，看到戚如宁的到来也是一愣，笑了笑，
“戚御医这两日辛苦了，陛下好了不少，昨晚都睡了整觉。”
戚如宁欣慰的点了点头，昨晚她忙着帮魏晚吟做手术，心思全在那边，没想到楚翊南失眠症有了好转，
“那就好。”
“听闻，你帮魏二小姐治好了急腹症？看来戚御医确实医术高超，化腐朽为神奇。”
没想到前脚刚离开晚吟殿，消息就传遍了皇宫，果然皇城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齐丞话里话外都是调侃，戚如宁也不在意，
“都是职责所在，陛下在乾坤殿吗？”
“上完早朝，正在书房批改奏折，”
“麻烦通报一下，下官有事相商。”
齐丞摸不着头脑，太医院的人，一般没有召唤，都不可能轻易前来面圣的，也不知道是戚如宁私做主张，还是陛下肯许，他有些为难，
“不是国家大事，陛下平常都不愿意与人交谈，若是私事的话，戚御医可待陛下传唤时候，再来？”
戚如宁摇了摇头，拱手，
“是关于陛下病情的事，麻烦通融。”
这么一说，齐丞倒是了然，
“你是想到更好的治疗方法了吗？那本将先去通报一声，”
“好，谢过。”
齐丞出来的时候，脸上挂着怪异的表情，为何陛下一听到戚如宁求见，脸色瞬变，表情明显的不自在，虽然一直摆弄着奏折，但是心不在焉，
关键是，陛下听到他的通报后，撂了他半会，但还传召了，
太奇怪了，怎么也没明白，这个戚如宁好像跟陛下关系不一般了。
他探究的看着戚如宁的脸色，
“陛下让你进去，”他沉吟了一下，问道，
“你那天帮陛下治疗，可是发生了何事？”
戚如宁面色一顿，瞬间耳朵有些泛红，也没做啥，黑灯瞎火的就抱了抱，这事是能说的吗？
她干咳了两声，
“就治疗陛下的失眠症，”
“哦，奇怪，陛下看起来脸上还挂着怒意，把手放在眉骨之间像是烦闷的不行，但还是召见了你，”
戚如宁没再理会齐丞的话，催促道，
“麻烦统领大人带路。”
齐丞也懒得深究，带着戚如宁去了书房。
戚如宁刚踏进书房，书墨香弥漫，楚翊南正端坐在大理石的大案前，十方宝砚在前，
他正在手持着紫毫笔，批阅奏折，
见到戚如宁进来，楚翊南就搁置下手中的紫毫笔，修长的手指捻起旁边的茶杯，茶杯托在手中，十指扣住杯口，随意晃动，
“戚大人，刚从晚吟殿出来，就来见孤，莫不是前来邀赏赐的？”
楚翊南轻嗅茶的香气，抿了一口，
戚如宁跪在下方，
“参见陛下，下官确实邀赏的，但也一并来请罚的。”
楚翊南眉目微挑，听到戚如宁的话，他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倒是说，什么事，又赏又罚的？”
“昨日下官查看了魏小姐，她是肠痈病发，积热不散、血腐肉败而成痈肿，已然化脓，病情又急又重，随时可能丧命，”
楚翊南头微微向右歪，露出一副默然的表情，
“所以跟你前来又有何关系？”
“陛下，下官做了一件错事，”
“何错之有？”
“魏晚吟作恶多端，还您跟昭阳郡主离了心，阳奉阴违做了很多错事，陛下碍于魏司卿的面子无法重罚，下官趁着她割阑尾治病的时候，把她心脏换了。”
“嗯，所以？”
“换了猪的心。”
“咳咳，”
“什么？”
楚翊南呛咳不已，本来喝的茶水，差点喷射而出，这惊骇世俗的手法倒是第一次听说，
“下官把为小姐的心换成了猪的心！”
戚如宁连忙爬起来，小跑上前帮他顺背，
“陛下，您别激动，保重身体啊。”
楚翊南终于平顺了呼吸，眼神狐疑，
“猪心可以安在人的身上？你是如何做到的？”
“可以啊，成活率一半，如果身体不排斥的话，就不会死亡，只是以后可能会身娇体贵，三步一喘，时不时心绞痛，不能太过激动，也不能过多运动，只能养在深闺了，寿命也会打打折半。 ”
“大胆！”
楚翊南脸上隐隐有怒气，
“你这是欺下瞒上，缺了大德！”
戚如宁连忙双膝着地，‘噗通’的跪在楚翊南的跟前，她可不觉得自己缺德，她也就要魏晚吟半死不活，而魏晚吟不仅害惨了她，害让她丢了命，
“下官为陛下主持公道，打抱不平，问心无愧。”
楚翊南脸上绷不住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奇葩，才能想到这么折磨人的惩罚，这戚如宁倒是再三让他刮目相看。
“你就不怕魏晚吟死在你手中，魏司卿拿你是问吗？”
“所以下官寻求陛下的庇护，一时冲动，在治病的时候做了手脚，昨晚这一切才察觉到自己得罪的是魏司卿，所以下官以后得仰仗陛下了。”
不知道为何，一想到魏晚吟换了猪心，他就忍不住想笑，
“你倒是胆大包天，在魏司卿眼皮子下动手脚，不出几日他察觉到不对，看你如何应对，”
“魏小姐被禁足了，倒是无所畏惧，但是魏司卿心思缜密，又是大理寺卿，所以为了下官的小命，下官决定往后贴身伺候陛下，成为陛下的贴身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