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让她倍感温馨
戚如宁新配置的房子离医女所并不远，戚如宁在房子里转了一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房间被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纯白色棉麻的帐幔，地下铺着泥砖，真是一尘不染，
蔡芩将被褥放在床铺上，
“戚大人，以后就是御医了，可以单独出诊，章院使大人被禁足，人员缺乏，今晚值夜可能要轮到您嘞。”
蔡芩一口一句戚大人，叫的戚如宁头皮发麻，
“以后没人的时候还是叫我如宁吧，你一口一句戚大人，我听着瘆得慌。”
“好，如宁，如宁。”
蔡芩就像只鹦鹉一样叽叽喳喳叫唤不停，戚如宁无奈的摇了摇头，在房子里转了一圈，
太医院每晚都会派好几名御医到楚宫值夜，方便夜间为宫中的人出诊。
值夜又分宫值和外值，宫值地点在皇帝寝宫旁的御药房，外值则在各宫外侧的太医值房。
因为南院院使被处罚的缘故，御医也骤减，戚如宁新封为御医，虽然资历比较小，但也要值守，很有可能会被派遣在楚宫中比较偏僻的宫殿值房值守，
“你早点休息，今晚一起去值夜。”
蔡芩点了点头，
“一想到可以在楚宫值守，我就兴奋的睡不着。”
戚如宁笑了笑，
“待会多准备点衣裳，数九寒天，宫中怕是冷的慌，”
楚宫确实寒凉，所以前世她才会在昭阳殿打造多处火炉，如今身份天差地别，从主子，变成伺候主子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的住。
“好，我这就去准备。”
见蔡芩兴奋的跑出去了，戚如宁对着窗外发呆，似乎又下雪了。
休息了几刻钟，果然被安排在了最偏僻的后宫，因为戚如宁是女子，值守后宫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楚翊南新登帝，无妻妾，连通房都没有，所以后宫一直空置着，所以十分寒凉，
外侧值房也非常简陋，三十平米的平房，里面摆的都是一些常用的药材，还有就是熬药的瓶瓶罐罐，
周围除了侍卫，就很少有人，戚如宁推开窗户，雪堵着窗户，冰溜子像透亮的水晶小柱子，一排排地挂在房檐上。
蔡芩里喷出来的团团热气，在空气中凝成了一层层霜花儿，
“没想到这里这么冷，连个火炉子都没有。”
戚如宁眉头紧皱，她倒是素来怕冷，这么挨冻也不是事，但是她也是第一次值守，没有带炭火，宫中御医禁止私自走动。
没有煎药，也不能平白无故去内务府领取炭火。
两人只能披着厚衣服，相互依偎着取暖。
戚如宁被冻的小脸通红，将窗户锁死，她翻看着药籍，试图打发时间。
蔡芩不满的埋怨，
“这么一夜，人都要冻僵了，南院的那些人是故意的，明知道后宫值守这么冷，也不提点一下。”
戚如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书，
“她们虽然奉承着你我，但是阳奉阴违，巴不得你我出差错，你以为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有几个好心人，”
“真是阴毒。”
蔡芩撅了噘嘴，心底骂骂咧咧的。
临近黄昏，值房寒风狂作，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蔡芩打开了门，只见一位风姿俊朗的同僚站在风雪中，蔡芩一时疑惑，
“大人，你找谁？”
“请问，戚如宁可否在此，”
只见戚曜生戴着貂帽，穿着藏色袄子和披风，一手提着食篮，一手抱着暖炉，身后还背着厚厚的包袱，彬彬有礼的颔首。
蔡芩脸上微红，打开了房门，
“戚大人，有人找。”
风雪一下子吹了进来，
戚曜生脸冻出了高原红，看到屋子里的戚如宁，惊喜的笑了笑，
“如宁，真是你啊。”
戚如宁动了动冻僵的脚指头，站了起来，
“兄长？你怎么在这？外面风雪大，快进来，”
戚曜生大包小包的走了进来，
“前几日南院被封，见不着你，今日才听说你被提拔成御医了，所以看到值夜的花名册，就知道你在这边，所以特地帮你送来吃食和暖炉。听到你升为御医，还位居六品，你不知道为兄有多高兴，”
戚曜生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就像是他自己升官一般，油然而生的骄傲感觉，他继续道，
“就知道你第一次值夜，不会照顾自己。”
说着戚曜生将暖炉递给戚如宁，暖炉用貂绒包裹着，相当精美，出手滚烫，戚如宁暖和不少。
戚如宁嘴唇动了动，
“谢谢，”
戚曜生自顾自的将包袱放了下来，
“对你兄长说什么客套话？我带来了一些炭火，楚宫晚上更冷，一不小心就会生病，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帮人看病。”
戚曜生絮絮叨叨的倒出炭火，甚至贴心的找来了炉子，用火折子将炭火点燃，
而后擦去手上的炭屑，将食篮搁置在桌面上，
“这是一些糕点，你们晚上饿了当宵夜吃，还有一个好东西。”
戚曜生从食篮的最底层打开，里面赫然藏着几个烤地瓜，还冒着热气，他用油纸包裹着地瓜，递在戚如宁的手心中，
“趁热吃，”
值房本来就小，炭火一点燃就温暖了不少，戚如宁心微微一动，冒着热气的地瓜，似乎一下子就缓解了冬日的寒冷。
戚曜生将另外的一个地瓜递给蔡芩，
“小姑娘，你也吃。”
蔡芩脸上更红了，扭扭捏捏的接过地瓜，小声道，
“谢谢大人。”
戚曜生摆了摆手，
“我跟北院使大人在御药房值守，特地请示了院使大人，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在路上就耽搁了很长时间，所以现在得回去了，后宫无事，你们晚点可以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戚如宁站起身，目送戚曜生在风雪中离开的背影。
她咬了一口地瓜，香糯甜口，心里总涌动着一丝久违的冲动，倍感温馨。
蔡芩手捧着地瓜，眼睛一眨一眨，
“如宁，你兄长待你真好，这么远的路程，特地给你雪中送炭。”
戚如宁心底隐隐有丝愧疚，是她霸占了戚曜生的妹妹，戚曜生待她越好，她就越像针一样刺得难受极了。
“嗯，他是一位好兄长。”
蔡芩脸色不自然，
“如宁，你兄长多少年岁？可否婚配。”
戚如宁差点噎了，这小姑娘莫不是想当她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