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为了谋求活路
戚如宁低垂着脑袋思索，不知道齐丞是怕她对楚翊南不利，还是怕她得罪楚翊南。
她笑了笑，
“陛下，没必要再去太医院叫人，婢子既然是为了邀功，自然是想好了医治法子，如若实在不信任婢子，让齐统领留下搭把手，也好让陛下心安。”
楚翊南深谙，有能力的聪明人，才会懂得，独自把握机会，把自己发光的一面展露，以显露自己才华出众，她这么野心勃勃，倒是激起了他的兴致
“既然如此，希望你的能力撑得起你的野心，准了。”
戚如宁从药箱拿出了麻醉的药物，挤进了瓷碗中，端着瓷碗，走上前，跪在楚翊南的跟前，
“陛下，这是口服麻沸散，可以麻痹您的神经，让你短时间内感觉不到疼痛，陛下可否相信婢子？”
楚翊南望向戚如宁的眉眼，此刻的戚如宁秀目流转，眸色深沉，那目光灼灼，看起来心无杂念，
楚翊南细细想起，昭阳也曾说过，真正的医者，眼中没有性别，没有好歹，只有救死扶伤，
他本是个谨慎的人，可是他好像愿意相信戚如宁，
他伸手接过了瓷碗，修长的手指拿着瓷勺，在碗里搅了搅，液体荡漾，无色无味。
齐丞双手微拱，
“陛下，末将可以试药，”
戚如宁翻了个白眼，
“这是麻沸散，又不是什么补药，喝了的人会全身逐渐失去知觉，大量服用会出现假死现象，婢子是想让统领大人帮忙的，不然留着统领大人在此干嘛？”
齐丞顿了顿，
“那末将招呼药膳内侍进来。”
“不必。”
楚翊南摆了摆手，将瓷碗中的麻醉剂一饮而尽，将空碗递给齐丞，缓缓阖上眼睛，
齐丞接过瓷碗，小心翼翼的探视一眼，
“陛下，感觉怎么样？已经睡着了？”
“麻沸散，立竿见影，虽然人是昏睡的，身体也没有任何知觉，不过脑子还清醒的，统领大人帮我把陛下的伤腿抬起来。”
说完戚如宁开始捣鼓医药箱的东西，
一切准备妥当，她上前刚要脱掉楚翊南的裤子，手触碰到楚翊南的腰间，心无旁骛的刚要解开腰带，楚翊南猛然睁开眼睛，制止了她的手，
“你想做什么？”
楚翊南目光双眼深邃而锐利，戚如宁被吓了一跳，连忙将手缩了回来，说话都结巴了，
“陛···陛下，您不是昏过去了吗？”
楚翊南目光疲乏的看向床榻的上方，
“你这麻沸散不顶用，越想睡过去，就越清醒，”
戚如宁一愣，从医药箱拿出麻沸散，在鼻尖闻了闻，咦，莫不是时间太久了，失去药性了？
但是她空间手术室都是每天补给医药器械，不存在过期。
系统为了洗脱嫌疑，连忙道，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帮你把空间的医药物资放进医药箱。】
戚如宁撇了撇嘴。
齐丞突然醍醐灌顶，连忙说道，
“陛下在南国当质子那几年，早就百毒不侵了，普通药物对陛下无用。”
戚如宁正疑惑不解，楚翊南微微叹息道，
“南国多蛊毒，孤尝试过很多药剂和蛊毒，你这玩意，没什么用，就这样吧。”
戚如宁一顿，其实楚翊南在南国吃过不少苦，
她心思百转千回，忽然想到她被囚禁在昭阳殿的时候，难怪没有药倒楚翊南，反而在逃跑的时候，被堵在了城楼之上。
她有些迟疑，难不成楚翊南当时就知道她要药倒他，但依然义无反顾的喝下了麻沸散？
有这个认知后，她手微微一颤。
楚翊南以为她在紧张，
“怎么，这就怯弱了？”
“陛下，可能会很疼，忍一忍。”
戚如宁剪开了楚翊南的裤脚，将固定的夹板和绷带解开，骨折的地方似乎更加红肿了，她大面积的开始消毒，铺垫孔巾，
齐丞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倒是楚翊南闭上了眼睛，似乎极力克制自己，
他看起来很不喜欢她的触碰，戚如宁放缓了语气，温和道，
“陛下，你无须太紧张，婢子用钳子消毒，不会用手触碰到你的伤处。”
楚翊南紧绷的肌肉，这才放松了不少，
工具人齐丞小心翼翼的提着楚翊南的伤腿，眼睁睁的看着戚如宁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拿出榔头，刀片，钳子，还是一些不知名的仪器，他惊奇道，
“你这医药箱怎么什么东西都有？”
“我的百宝箱。”
为了防止楚翊南弹跳起来，戚如宁还是悄悄给楚翊南的伤腿戳了一针麻醉的强效剂，楚翊南闭着眼睛，睫毛微微的在颤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戚如宁手脚麻利的剖开了楚翊南的伤腿。
血淋漓的一片，齐丞已经傻了眼，手都在发颤，
这可是陛下啊，不是糕点啊，怎么跟切豆腐似的，
“你确定你这是治腿？”
“闭嘴。”
条件简陋，为了防止感染，戚如宁在麻沸散里加了消炎药，周围一再消毒，
没法使用电钻和锯子，她只能手动将楚翊南断掉的骨头扳正，然后选择合适的钢板，将伤骨用钢板内固定好，
一系列操作，开刀，修正断骨，内钉钢板，再缝合，之后再用绷带绑好。
戚如宁做完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
齐丞这才相信戚如宁是医学鬼才，
“这样真的行？”
“过两日陛下能下地行走就知晓了。”
楚翊南因为经历大手术，脸色苍白，力气虚弱，麻醉渐渐失效，他坐了起来，伤腿果然没有那么痛了，
“孤感觉不到痛，你在里面钉了什么？”
齐丞瞠目结舌，被割肉敲骨，居然感觉不到痛，陛下果真是陛下，不愧是他追随的帝王。
戚如宁收拾好物品，
“回禀陛下，类似于铁片之类的东西，用来固定骨折部分，待一年后骨头愈合，就可以取出来了，届时陛下跟正常人无异。”
“所以，还要一年后？”
戚如宁留了个心眼，手术室有可吸收的骨架板，但是为了小命，钉了钢板，一年后只有她才能取出来，这样以来，这一年，楚翊南没理由动她，
一年期限，为自己谋求活路。
“确然，”